第142章 灵前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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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灵前发威
叶初月和宋瑾亦出了皇宫后,马不停蹄又去了三王府。
凤烨华意外薨逝已有两日,按照礼俗要行小敛之礼,由宫中礼官行使加衣仪式,铺簟席,展锦衾。朝中百官皆要前往吊唁。
一想到就要与这位昔日挚友永久作别,叶初月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这份难过除了伤感之外,还有一份自责。
她懊悔当日自己没有再多劝劝三殿下,让他对他的处境警醒些,令他明白对他太子一党心怀仁慈,便是将他自己置于险地,那么是否整件事的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呢?
可世事往往如此,一旦即成某种结果,纵始你悔上千万遍也于事无补。假如二字从来就不能给后悔买单。
想到这里,她轻声叹了口气。
她垂头丧气的样子,落进宋瑾亦的眼中,令他也黯然几许。
相顾无言时,他伸出大手轻轻覆在她的小手之上,宽慰道,“事已至此,也别想那么多了。眼下去见他最后一面,全了相交一场的心意。余下的,还有更难的事在等着我们去应付呢。”
叶初月知道他所指的更难的事是什么。
的确,太子若是重新掌权,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一件极难应付之事。
太子并非大度之人,以他睚眦必报的心性,日后能否容下她和宋瑾亦还未可知。
不过,叶初月就是有一点最强,她从来就没有过畏难之心。
每每遇到困境之时,她反而会被激起斗志。
就算太子重新掌权又如何,他难道还能无故残害朝廷重臣不成?
大不了她和宋瑾亦辞官归隐,抛却这富贵权势,做一对平凡庶人,淡出凤熠的视线便是了。
至于未来天烬朝会落得如何下场,那便不是她要去想的了。
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已经驶入了三王府邸。
三王府的朱门高瓦已经披挂上了重重缟素,来往的宫人皆是一身丧服。
短短几日间,王府门前的大红喜灯换上了写着斗大奠字的白纸灯笼,陡然间的翻覆转变,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下了车,便有穿着一身缟素的小太监引着他们走进王府的奠堂之中。
进了奠堂,叶初月瞧见朝中的那些大臣差不多都到了,三五成群凑到一处窃窃私语,虽都不苟言笑,却没几个看起来是真的难过。
见此,叶初月心中一阵喟叹。喟叹世态炎凉,人心淡薄。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也难以收到几分真心。
由礼官引着上了香,又叩拜了一番,叶初月这才发现,奠堂内只有凤烨华的梓宫,却没有蒋倩雯的棺椁。
好歹她也是三殿下的正妃,只要皇上没有下旨褫夺她的封号,那么她便依然享有王妃的殊荣,怎么这灵堂之中却没有安置她的尸身呢?
叶初月蹙紧了眉,转而询问礼官道,“王妃的棺椁置于何处?”
礼官被问的一愣,正要行礼做答时,丞相却一脸冷笑的走上前道,“叶大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尊那个毒妇为王妃?她谋害殿下,罪大恶极,皇上没有治她鞭尸之罪已是天恩,还敢妄想什么棺椁厚葬不成?”
丞相之言,句句落井下石,叶初月实在看不惯他小人作派。
这人竟然混账到要拿着一个可怜的牺牲者做垫脚之石,来衬托他虚伪的正直高尚。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他的惺惺作态得逞,她打定主意要为蒋倩雯讨还个公道。
想到这,她轻笑一声,淡然道,“听丞相大人的意思,可是皇上已经下旨褫夺了三王妃的封号?”
丞相被叶初月问的脸上一僵,有些不情愿道,“那倒是没有。可是……”
“既然皇上没有下旨,那么三王妃便依然还是三王妃,既是王妃又如何不配行厚葬大礼呢?”
叶初月没有给丞相喘息机会,继续逼视他侃侃问道。
丞相这时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灵堂中窃窃私语的大臣们这时也停止了讲话,纷纷将视线投在他们身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丞相被逼问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劲,变了几变后,才恶声恶气道,“不予她厚葬大礼,是皇后娘娘亲下的旨意,叶大人若是不服气,自可去栖凤殿与皇后娘娘说道一番。”
叶初月听他端出皇后来压人,心中突的一动。她微眯着眼眸打量着丞相,心中却在揣测,皇后行动够快的,看这架势,似乎已经将丞相拉拢过去了。
这何丞相是个惯于审时度势的之人,当初三殿下得势时,他便常常对殿下讨好卖乖,极力巴结,如今殿下逝去,他立刻转了风舵,投向太子阵营,真真是一株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啊。
叶初月冷笑一声,正待说话,宋瑾亦已经按捺不住,抢上前一步,睨着何丞相道,“丞相大人,你几时变成皇后娘娘跟前的狗了?”
此言一出,何丞相顿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张胖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伸手点着宋瑾亦,语不成句,“……你,你……”
宋瑾亦呵呵一笑,伸手将丞相的手指扳了下去,一字一字道,“丞相何必生气呢,皇后娘娘跟前的狗,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的,总要足够顺从听话才是。就像大人这般,能将皇后之言牢记心间,其他全然不管不顾,一般的人还真的做不来啊。”
宋瑾亦的讥讽之言,引得周围的大臣都暗暗发笑起来。
何丞相再也把持不住,暴跳如雷的跺着脚骂道,“宋瑾亦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目中无人,口出秽语狂言,老夫,老夫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说完,一甩衣袖,负气离去。
宋瑾亦气走了丞相,冷笑两声,这才转身询问礼官蒋倩雯的尸身现在何处。
礼官不敢怠慢,立刻答说,本来是置了王妃的大灵在灵堂上,后来被丞相派人给抬了出去,只以草席卷裹,送去了乱葬岗。
宋瑾亦听完,寒下脸嘱咐礼官,赶紧将王妃的尸身寻回,按照大礼入殓。
经过他和叶初月的一番努力,蒋倩雯终于没有落得尸骨全无的下场。
祭奠完后,叶初月和宋瑾亦回了将军府。
路上,叶初月想起宋瑾亦骂丞相的话,不禁掩唇失笑。宋瑾亦被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在笑什么?”
叶初月忍住了笑,说道,“他好歹是丞相,你当着那么多人羞辱他,他一定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宋瑾亦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那有如何,我实在看不惯他在你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自以为傍上了皇后和太子,便可以嚣张了?哪那么容易。”
叶初月闻言,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总是沉不住气,无端的又为自己树了劲敌,你可曾想过,他本就是小人,眼下又和皇后结盟,若是他恶意怂恿几句,对咱们来说又是一番难缠。”
宋瑾亦满不在乎向车厢后面一仰,将胳膊枕在头下道,“你也知道他是小人,就算我今日不得罪他,他也未必不会给咱们惹麻烦。那我索性还不如下下他的脸面,让他明白,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说话时,他伸出手指在叶初月的脸上划摸几下,他如此的将困境不当一回事,让叶初月只能无奈的笑笑。
太子被宣到天烬帝的榻前时,天烬帝已经气若游丝,却仍强撑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瞪大眼睛,抓牢凤熠的手沉声叮嘱了一番,尤其告诫凤熠,宋家的人可用不可信,要捧养着他们,绝不可以轻易开罪,接着又小声的将那地图的秘密告知了凤熠。
凤熠这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纵容着宋瑾亦的傲慢无礼。
原来是宋家捏着天烬的咽喉。
凤熠皱紧眉头,垂着眼睛不说话,天烬帝瞧出他似乎在做什么打算,便捏紧他的手,厉声嘱咐道,“朕的话,你要牢记心中,切莫自作聪明,断送了我天烬的江山。”
凤熠心底里对天烬帝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见他死死盯着自己,似乎自己若是不答应,他便不会撒手咽气,于是凤熠假意听进天烬帝之言,道,“父皇放心,儿臣记下了。”
天烬帝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躺回榻上下了最后一道旨意。
“朕去后,不忍皇后独留世间受苦,你们便安排着让她去陪朕吧。”
凤熠闻言,惊地抬起头,唤了声“父皇”,想让他收回成命。
谁知天烬帝眼中的神采已经逝去,瞬间之后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天烬帝驾崩之后,宫中敲响了丧钟。“皇上驾崩”的讯息,一个接一个的传递下去,没过多久,这个消息便像涟漪翻卷成波浪一般,宫内宫外皆知。
栖凤殿中,皇后听闻皇上驾崩的消息,惊地呆坐在榻上,半晌后,她才回过味来,脸上渐渐浮现笑意。浅笑变作狂笑,她拉着柳冰言的手说道,“成了,成了,本宫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本宫的熠儿终于当上皇上了。”
柳冰言赶紧福身献媚道,“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
“太后……”皇后咂摸了一句,掩唇又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堆叠在一起,拿捏做戏了半辈子,此时她才真真正的感觉到了舒心畅意。
正在她畅快不已时,殿门突然被推开,林文庸带着大批的太监涌了进来。
皇后被吓得一惊,敛住笑意,冷视着林文庸怒斥道,“大胆奴才,谁准你们进来的?”
林文庸不卑不亢缓缓说道,“传先帝遗训,恭请皇后娘娘上路。”
“上路,上什么路?”皇后一脸萌怔,她做梦也想不到天烬帝竟然会在临终时下旨,让她陪葬。
林文庸也不跟她废话,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们立刻端着毒酒走上前。
皇后一见那酒壶,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立刻瞪眼怒骂道,“混账,混账,哀家已经是太后了,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报告将军,夫人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