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府中有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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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府中有细作
叶初月由小媛陪着赶到偏院时,隔着围墙便听到了一阵嘤嘤泣声,哭得哀婉凄凉,仿佛心中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叶初月先是一阵纳罕,接着马上就明白过来,这又是薛曼娘的手段了。
她怕是算准了叶初月马上要过来,便提前祭出这卖惨这一招。
叶初月不禁觉得好笑,看来这青楼混出来的姑娘手腕就是不一般,对男人便使用撒娇讨好的招式,对女人却另使一套装可怜博同情。
不管怎样,也到算是让她费心琢磨了。
叶初月瞅了瞅院门上挂着的大锁,扬了扬下颌,示意门前守着的两个壮汉将锁打开。
那两个大汉彼此对望一眼,显出为难的样子,直言告知,将军下了死命令,没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这个院子。
“连我们夫人也不行?”小媛见那两个家奴实在是死心眼,便上前一步冷冷问道。
那两个大汉又对望一眼,异口同声躬身告罪说不行。
小媛刚要发火,教训这两个榆木脑袋,叶初月却拉住她,“罢了。他们不过听命行事,就别为难他们了。”
说着转身折返回去。
小媛一下子有些发怔,瞪了那两个大汉一眼,便转身跟了上去。
掺扶住叶初月的手,她有些恼火道,“这些下人太不懂规矩,连夫人的面子也不给,实在可恨。”
见叶初月不说话,小媛又絮叨着埋怨叶初月性子太好,惯得府中下人没了忌惮,只管骑在主人头上。
叶初月却突然止步,定定看着小媛,小媛吓了一跳,赶紧禁了声。
叶初月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两个看门的连我都不放进去,那薛曼娘又是如何传递消息出来的?”
“啊?”小媛惊讶的张大了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叶初月便又问了一遍。小媛这时才说道,“方才夫人不在府中,是个小厮过来传的话,奴婢也没多想。怎么夫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叶初月轻摇了摇头,并没在说下去,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没多久,宋瑾亦巡营回府,一进门一股淡淡的水安香夹杂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汗味,便钻进叶初月的鼻间,她不禁皱了皱眉,看见他素白的箭袍前印着一大片汗渍,想着他肯定跟着一起操练了。
她起身端了茶递给他,他也没多说话,举起杯子咕咚咕咚猛喝一阵,喝完后才像自深度疲劳中缓过了乏一般道,“今日去寻营,果然被安插进不少新人,既然被插进来,我也便不客气,狠狠操练了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御林军这方寸地,也不是好混的。”
叶初月接过他手中的空茶盏,放在桌上,才淡淡道,“你给他们下马威,自己怎么也搞得这么狼狈?”
“哪里狼狈了?”宋瑾亦横了她一眼,对于她轻视自己,似乎很不满,“我既为这御林军的统帅,便要给他们做个样子,身先士卒,震一震他们这帮子没见识的家伙。”
叶初月也不跟他继续抬扛,便转过话题问道,“御林军中突然插进这些人,没什么问题吗?”
宋瑾亦一撩衣摆,坐在榻上,扬眉道,“怎么没问题?我问了,这是太子亲下的命令,皇上也没说什么,眼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提及皇上,叶初月想起了那日进宫,见到皇上那行将朽木的样子,心里顿时生出许多不安。
如今他身体不好,很多事情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怕是凤熠正好趁此机会,在偷偷布局着什么。
宋瑾亦见叶初月脸上显出忧虑,便笑道,“没什么可愁的,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插人,我盯人。韩虎那帮小子正愁闲得没事做,可以好好的盯着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些人还能闹出花来不成?”
宋瑾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天大的事摆在他面前,他也能不屑一顾的将之化解。
叶初月便点点头,道,“也对,摆在明面上的便不是威胁,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藏在暗处的。”
她忽然一转话锋问起府中仆人的事情,询问他们是否都是府里常年伺候的老人。
宋瑾亦皱眉想了想,道,“府中用人,一直都是管家在安排,我倒是没细问过,怎么了?”
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抚了抚,他感觉今天她的娇妻显得有些格外紧张,虽不知她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什么疑虑,但自恃只要有自己在她身边,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能替她顶着。
叶初月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带来的安全感,心中顿时松快许多,便扬起脸答道,“我怀疑这府中有早早安插进来的细作。”
宋瑾亦见她一脸认真模样,知道她向来做事谨慎,不会平白怀疑,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却也追问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叶初月便将今日薛曼娘一事告诉了他。
薛曼娘入府没有多少时日,又不曾日日在府中走动,是以短短时间内根本不会结识多少府中下人,就算认识了几个,依着平日宋瑾亦治家之严,这些人也绝不会冒着被罚的危险,替薛曼娘传递信息,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这府中有早早便潜进来的薛曼娘的同党。
宋瑾亦听她说完,眸子逐渐暗沉下去,周身涌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竟然有人敢大着胆子在他身边安插细作,若他不将这人揪住来,当着阖府拧断他的脖子,那他就不叫宋瑾亦。
叶初月已经瞧出他有些不对劲,也算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我知道你想撬开薛曼娘的嘴,查出细作,可这样一来,便惊动了薛曼娘背后之人,且不说这人到底是谁,我们暂不得知,就算薛曼娘受不住重刑招了,又有几分可信?”
宋瑾亦听她说的有道理,这才逐渐平静下来,抬眼看着她问道,“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有问题?”
叶初月松开了他的胳膊点头道,“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她有问题。开始以为她是凤洛林的人,可是后来才发觉,凤洛林只是她的目标而已。”
接着她便将对薛曼娘的怀疑一一道来。
原来那日去万花楼,凤洛林提及安息国采买的香料,是最先引起她怀疑之处。
她以为那香料是凤洛林为了为了引她起兴,而使用的春药,结果后来发现并不是。那香明明有问题,却又不是为她而燃,那么又是为谁准备的便不言自明了。
可凤洛林决然不会为自己准备有问题的燃香。
于是,她便暗暗查访了一下,很快便知道,这种香若长期使用会引人上瘾,显然是有人唆使凤洛林使用这种香,目的便是要让他上瘾,然后将他笼络在身边。
她当时便猜到了这个人是薛曼娘。
可薛曼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若是图财图势,她身为万花楼的行首,京中门阀恩客不少,个个都肯为她一掷千金,她犯不着冒险去控制这一个。
若是图凤洛林的皇嗣身份,可她显然也并没有进四王府的念头。
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这样做,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后来,在救初雪一事上,她又暴露了自己早就知道叶楚栎是女人的事情,她明明可以拿着这件事在凤洛林眼前邀功,可她却选择隐而不报,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有,她从未见过宋瑾亦,就算那晚趁黑摸了他的身体,也犯不着就生出痴心,无论如何都要嫁入宋府……
综合这种种疑窦,叶初月便对她有所怀疑。
只不过,她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这薛曼娘到底是谁的人,又为何处心积虑接近宋瑾亦。
宋瑾亦听完,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到不是因为薛曼娘,而是为了叶初月如此细微缜密的洞察力。
她竟然能从一种不寻常的香料开始,挖掘出这么深的东西来。
这让他深感佩服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畏惧。
倘若这样与这样的女人为敌,滋味是当真不好受啊。
沉吟了一下,宋瑾亦才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才最合适?”
叶初月凝眸一笑,道,“当然是放长线,钓大鱼。”
当天薛曼娘便被放了出来,虽然行动时,仍有人看着,但到底也是有了些自由。
经此一次,薛曼娘学乖不少,不再拿出她那些撒娇耍媚的本事,穿着上也一改浮华之风。
纱罗锦衣换成了棉布粗服,虚笼的发髻,满头的珠钗换成了两条粗粗的发辫,简单装扮起来,倒真的脱胎换了骨。
她本来长得就很漂亮,敛去周身的风尘味后,倒有几分纯然的样子,走在府中也能引来小厮们的偷偷打量。
叶初月始终不声不响在暗中观察着她,看她到底和府中什么人交往异常。
结果薛曼娘这人鬼的很,一言一行小心谨慎,让人瞧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偶尔在夜里,她像突然兴起似的会摆弄她那张琴。
时而弹些幽怨的调子,时而弹些激越的曲子,仿佛全凭心意。
叶初月起初也不疑有他,可渐渐的她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抚琴多在夜深人静时,又偏偏不顾冬日里的风冷夜寒,选择在院子里弹奏,到底是有多大的瘾头,才能像她这般?
难道这曲子别有玄机吗?
叶初月对音律只懂一二,所以也听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但她不懂却有人懂,她想起了那道孤零零的玄衣墨影。
他搬去尚书府旧宅居住,也不知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报告将军,夫人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