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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弈棋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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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弈棋议理

  见到唐游风能动了,手下那几个汉子差点激动的哭出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喊着“主人。”声音杂乱的让刚刚恢复些许力气的唐游风直蹙眉。

  他虚弱的摆摆手起手,示意他们噤声。

  这几个汉子这才住了口。

  这时,唐游风冲一个脸上有胎记的汉子问道,“你们不是去查探消息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被问话的汉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主人,天烬那边有消息过来……”

  听到这,唐游风撑着身子坐起来,追问他是什么消息。

  这汉子不敢隐瞒,便回道,“消息是二十多天前,宋元帅命人传来的。路上有些耽搁,昨天属下才收到。信上说……雪儿小姐出事了。”

  “啊?”唐游风惊呼出声,一用力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顿时弯了腰。

  冷傲涵赶紧上前将他扶好,又转身急切问那汉子,“信上有没有说雪儿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云安一个月前开始闹匪,雪儿小姐便在那时遭到绑架,一直……下落不明。”那汉子眼瞅着唐游风和冷傲涵都变了脸色,说话的声音竟不自觉的渐渐低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冷傲涵皱起了眉,转头去看唐游风,却见他脸色铁青闭口不言,可神色中却分明带着惴惴不安。

  由己及人,冷傲涵完全能体会唐游风此刻的心情,他现在怕是想马上长出翅膀飞回云安吧。

  想到这里,冷傲涵张口说道,“殿下,不如您还是先回云安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唐游风惊讶的抬起头,深觉不妥的说,“这怎么可以,要走一起走。眼下沈元朝廷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踪,若是你自己留在这,实在太危险。”

  冷傲涵勾唇笑了笑,“朝廷的注意力始终是放在殿下身上,对我,他们倒未必在意。况且,既然已经有了如月的线索,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再说。”

  唐游风知道他也是个拧脾气,也就不再去劝,只是嘱咐他万事小心,又特意留了两个手下供他差遣,也方便传递消息。

  安排完毕之后,唐游风便不顾身上的伤,带着余下的随从秘密返回天烬。

  叶初月答应季舒玄条件的第二天,季舒玄就下令撤军。

  十万训练有素的女军得令后,立刻起寨拔营,不消半日就已经准备就绪,然后便踏上返京征程。

  旅途寂寞而冗长,叶初月坐在车中常常望着外面发呆。季舒玄有时长久的注视着她发呆的表情,揣摩着她的心意,有时便拉她一起对弈。

  叶初月本来提不起什么兴致,但见季舒玄一脸兴致盎然,便只好答应了。本打算简单应付几局了事,却没想到季舒玄竟然极为精于棋道,攻守间从容自如,倒是让一直自负于棋艺精湛的叶初月吃了不少亏。

  当第三盘棋局重新摆下时,被勾起斗志的叶初月再也不敢随便应付,她凝聚心神观察着棋盘上的每一步走势。

  见她认真起来,季舒玄不禁暗暗笑了笑,走棋时也更加谨慎起来。

  “叶姑娘,这一局恐怕你又要输了。”季舒玄淡笑着,轻轻捏起两枚黑子,然后看着叶初月。

  叶初月紧紧盯着棋盘,并不答话,那全神贯注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可爱。

  季舒玄不觉看得有些痴了,就在他发呆时,叶初月已经斟酌着又放下了一枚黑子。季舒玄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棋盘之上,研究了一下,有些不知叶初月的用意,却仍说道,“姑娘布局甚好,却只在边角用力,如此将重心放在无用之处,实在难以对大局产生影响啊。”说话时,他又随意拈起一粒黑子,顿时棋盘上,核心区域白子占优渐成其后,隐隐压制住了黑子。

  摆弄着手中黑子,季舒玄淡笑着说,“这一局姑娘没有胜算了,要不要弃子认输,再来一盘?”

  “等等。”叶初月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眼睛仍紧紧盯在棋盘之上,苦心思索。

  她这份不轻易认输的精神,倒是让季舒玄刮目相看起来,他轻抚了一下自己垂在胸前的发缕,劝道,“就算要孤注一掷,也是难有生机,该舍弃时便舍弃,重新来过也不失为妙法啊。”

  他话音刚落,叶初月却已经从容地摆出一子,季舒玄垂目望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此时的棋面上,她这一子与前面一子形成连势,将被切断的边角处黑子悉数连接起来,以阻断了白子的绝对优势。

  他愕然的抬起头,看着她,她却笑吟吟的说,“未到终局,不知鹿死谁手,王,请落子。”

  这一局下来,季舒玄已经下的有些吃力,最后只以半目优势赢了叶初月。

  可是对他这样辛苦布局的棋艺高手来说,这半目之胜实际上就相当于是输掉了。

  毕竟之前的叶初月并未认真去下,而是中途之后才集中发力的。

  看着那棋盘上的结果,季舒玄苦笑着说,“朕从来没想过在边角做局也能成势,今日真是受教了。”

  叶初月淡笑道,“王是雄主,眼中所见,心中所想皆是大局,对大局过于用心,往往就忽视了微末的边角……”叶初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起了边角的黑子,收归道棋壶中,“民女不一样,民女不在乎大局,民女只在乎势。边角虽微,却能成就足以撼动大局之势。”

  季舒玄听出她的话中别有深意,不禁侧目看着她,“姑娘是在借棋局劝诫朕?”

  叶初月垂眸笑笑,抬手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道,“这两日,民女一直在透过这车窗,观察着外面那些沈元百姓的生活。眼中所见的竟然全是个苦字。按说沈元地大物博,四季如春,民风又淳朴勤劳,应该国富民强才是,可为何百姓却全是饥馁之形,忧苦之色?”

  她的话,问的季舒玄一愣。季舒玄像是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也不怪他,自他登基以来,便一直陷足于权势的争斗中,每日里想的只是如何把王位坐稳,如何从大巫手中重现夺回权柄,仅仅这些已经足够耗尽他的心力,他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百姓民生。

  只要百姓有口饭吃,不至于造反,他便觉得已经足够了。

  如今叶初月却把这个问题兜头兜脑的丢在他面前,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民为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为山,可撑天下,亦可倾天下。”叶初月神色郑重,缓缓而言,“王,既然看中民女,想让民女为沈元献策,那民女便斗胆替这里的百姓发声,请王多分心力为他们着想。”

  “他们看似如同棋局上的微末边角,却是能成大势的力量。王若想有番作为,借助的不仅仅是朝堂中的王侯将相,还应该有这些百姓的民心才是。”

  叶初月说完定定看着他。

  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这番话与他之前与司徒月所言竟不谋而了。这让他不禁对她更加佩服起来,佩服之余也生出了更多的信任。

  不过,对于这过于理想化的愿景,他也有难处,只是这难处又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得通透的,所以他微微沉吟了一刻,才慢慢说道,“改变沈元民生,朕也有此意。不过沈元的国情复杂,若想变,可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只要王有这个决心,那便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叶初月满含信心的说道。

  她之所以如此劝他,一面是因为,既然自己答应留下来,那总归要信守承诺,真的为沈元做些事情,另一面,则全然是为天烬着想。

  纵观以往,沈元对天烬连连发起战争,无非是因为本国之内物资匮乏,百姓穷困。为了转移内部压力,便只好将解决的出路放在了战争和掠夺之上。

  结果越是战争,越是穷困,越是穷困又越要战争,以至于最后陷入恶性循环,非但沈元百姓深受其苦,就连天烬百姓也不得安生。

  假如真能趁着这个机会说服季舒玄,以改变沈元的民生为根本,使沈元百姓过上仓有余粮,手有余钱的富庶日子,那么就算是统治者想要鼓动着他们继续去发动战争,他们怕是也不会再顺从了。

  只要沈元断了这个念想,天烬自然可得平安。

  天烬若安了,宋瑾亦……

  说来说去,果然又是为了宋瑾亦,她赶紧将心中的念头及时打住,不想在继续想下去。

  可已经起头的遐思又如何由得她?

  宋瑾亦的影子刚浮现在脑海中,便已挥之不去,她开始有些烦躁不安起来。

  季舒玄看出了她的变化,忙问道,“叶姑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想来是有些晕车吧。”她胡乱敷衍了一句。

  季舒玄赶紧命人停了车,又宣了随驾太医赶过来,要让他为叶初月诊治一下。

  叶初月赶紧阻止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说着,便跳下了车,孤身一人向着道路一旁的桑榆林中走去。

  司徒月见状就要吩咐人跟过去,被季舒玄拦住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便负手跟了过去。

  此时,天光近晚,苍蓝的天际涂抹着落日余晖,带着几分祥和宁谧。

  放眼望去,遥遥天幕下古道苍凉,道路两边,弯腰劳作的农人扎头在水田间,一刻不停的剪除着杂草。远处的小路上,梳着总角的牧童骑在水牛身上,横笛向歌。

  而她,立在陇上,修身的霞彩胡裙被风鼓荡,裙摆和披帛如云霞般飞扬而起,手臂和脚裸间系着的小铜铃,叮叮作响。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竟拨动了他的心弦,让他生出了想将这一刻永远定格的奇怪念头! 报告将军,夫人要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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