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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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白容便端了水进来,放在盆架上,随即立在屋中,静等紫衣差遣。
层层纱幔后,紫衣坐在床榻上,一边穿衣服一边望着身上的青紫吻痕犯愁。
龙非陌显然是为了怕她尴尬,特意为她准备了高领的衣衫,但领口再高,有些地方也还是遮不住的。
轻轻一个叹息,紫衣认命的起身,反正她要演一出恩爱戏码,有这痕迹,才更有说服力。
撩起纱幔缓步行至盆边,紫衣一边净面一边朝白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回王妃,是王爷命奴婢过来伺候王妃的。”白容抬头回道,目光在扫见紫衣脖颈上的暧昧红痕时,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慌忙低下头去,却又时不时抬起眼皮偷看几下,紧张而羞涩。
对于她的小动作,紫衣笑而不语,古代女子早熟,十五岁及笄便可闺中待嫁,白容如今已二八年华,男女之事,她自是懂得。
净完面后,紫衣抬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上面已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盒子。
紫衣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细密的珍珠流苏自孔雀嘴里垂下,紫衣轻轻一摇,珠光闪烁。
“真漂亮。”紫衣赞道。
“回王妃,这些都是王爷命人给您送来的。”白容机灵的回道。
龙非陌吗?他倒是有心,又是华裳又是首饰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紫衣目光略过盒子里的各式首饰,珊瑚手钏,玛瑙项链,红宝石耳环,碧玉簪子,金步摇,无一不是做工精致,贵不可言。
一直以来,紫衣都觉得古代女子的发髻太过繁杂,打理起来甚是麻烦,她可没有那个耐心为了一个发髻而折腾半个时辰,所以常常仅用一支簪子将乌发挽起,她的首饰盒子里除了几只簪子再无其他。
即便曾经有,也早已被她当了去。然而当来的巨额银票,她已在半月前命人带去了大理。
其实,她是穷人,真正的身无分文的穷人,顶着首富的头衔,身上却没有一分钱,还有比她更悲惨的人吗?
“唉……”轻轻叹一口气,紫衣放下手中的吊钗。
“王妃,您怎么了?”一旁的白容见紫衣突然愁眉苦脸起来,试探着问道。
“白容。”紫衣微微扬起小脸,“我好穷啊……”
“呃……”白容被紫衣的话给噎住,继而一脸匪夷所思的回道:“王妃您在说什么呢?王爷可是众位皇子里最受宠的,皇上的赏赐隔三差五便会送进咱们府里,您知道王爷有多少家产吗?”
紫衣朝天翻了个白眼,“他是他,我是我,他有钱关我什么事。”
白容听言,更加匪夷所思,“王妃,您在说什么胡话,您和王爷可是夫妻啊!”
夫妻?紫衣扪心自问,她从来没有认为她和龙非陌是夫妻。
将这个话题搁置一边,紫衣朝白容招了招手,“白容,你过来给我梳妆。”
白容听言走到紫衣身后,“不知王妃想梳什么样的发髻?”
目光扫过盒子里的头饰,紫衣突然便起了想要好好打扮一番的心思。可是这古代女子的发髻她不太明白,便道:“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就梳什么样的吧,不要太过复杂就好。”
“是,奴婢知道了。”
白容自梳妆台上拿起梳子,想了一会便开始动手。
紫衣看着那双白皙小手在她发间灵巧的穿梭游走,不禁感叹,这梳头,也是需要功底的。
白容的动作极快,不到一刻钟便大功告成。紫衣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浅浅一笑,拿起黛笔在眼角轻轻一划,又淡淡抹了一层脂粉,继而起身朝白容道:“随我出去走走吧。”
“是,王妃。”
——
出了望月阁,紫衣带着白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不急不缓的走着,辰时刚过,阳光不那么灼烈,紫衣心情极好的想去小花园赏花。
其实去不去小花园不要紧,要紧的是某人早已迫不急待的想见她了吧。
而她亦然。
行至半路,前方突然传来女子的娇笑连连,声音如浮波荡漾,远远传开。
紫衣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凉亭内三两女子闲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笑得眉目如画。其中一女子一身火红色长裙,手执一柄织金美人象扇,似是在炫耀着什么,眉目间竟是得意,而其他女子眸中意味五花八门,或不以为然,或淡淡羡慕,或浅浅讥笑。
这一幕,似曾相识。
转念间,紫衣便想起,她刚入府时不也见过这样的情景?当时那些女子冰刀子似的眼神真是让她记忆深刻。
“王妃,是红夫人她们。”白容见紫衣的目光停在那处,低声朝紫衣说道。
紫衣脚步不停,淡淡点头,“知道了,不必理会她们,我们走。”
紫衣说这话,当真是懒得搭理她们。
但有些人,就是这么不知趣,并且,不知死活。
前方凉亭,最先望见紫衣的红药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奔过来,带着一身呛鼻的味道横在紫衣身前,阴阳怪气的娇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王爷捉回来的王妃呀,怎么?王妃,您的手铐被解下来了?王爷命人炸了锁碟居,怎么就没将您炸死呢?”
紫衣皱眉看着红药,暗想,你哪听来的版本?莫不是梦到的?
不想搭理这个大脑进水的蠢女人,紫衣越过她就想走,怎料红药不依不饶的缠上来,“怎么?还想摆王妃的架子?瞧你这副贱模样,你不就是仗着这张狐媚的脸迷惑了王爷,才让他暂时饶你一命吗?你还不知廉耻的住进了望月阁,你也配?你这个……”
紫衣猛然回身,长袖一甩,红药未出口的咒骂断在一声凄厉地惨呼中,而紫衣淡淡转身,平静无波的继续朝前走。
凉亭中,一直注视着紫衣这方的几位姬妾,呆在当场,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几近疯狂朝各自的院子奔去,生怕晚了一步,便会命丧黄泉。
紫衣听着那些尖叫,实在想不明白龙非陌为什么要在府里养这么多胸大无脑的女人。
微一侧头,视线里闯入一抹倩影,粉衣如霞,身姿绰约,一双银墨色眸子正紧紧盯着她。
紫衣唇角勾起,定住脚步,看来,她不用去小花园了。
十米之外的道路中央,醉兰好似没有看到方才那一幕,紧紧将紫衣凝望。
往日,她不施铅华,素色长裙,清冽如霜。
今时,她着一身碎花百合长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约束,更显得如柳细腰不盈一握。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剪水双瞳流转间波光潋滟,眼角处却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媚意。三千青丝柔柔挽起,用四支海棠滴翠碧玉簪固定,双鬓青丝插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细密的珍珠流苏自孔雀嘴里垂下,随着她的脚步在鬓间摇曳。
似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她忽而转头朝她望来,美眸微眯,迸射出一丝锐利,转瞬即逝。
这就是她的敌人,美丽,强大,狠辣,聪慧,放肆而张扬。她现在斗不过自己,是因为她还存残存着磊落和骄傲。
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真不愿和这样的人为敌,因为当她真正狠下心不择手段时,自己必死无葬身之地。
但没有如果。感情这种事情,没有缘由,没有道理可循,只要她活着的一天,龙非陌就不会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您前天夜里受了惊吓,如今可好些了?”醉兰一路香风缭绕的走到紫衣身旁站定,笑意盈盈的慰问,只是那笑,浮在眉梢眼角,怎么看都透着假。
然而紫衣比她笑的更假更亲切,仿佛她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还好,只是昨天夜里太过劳累,浑身有些酸痛,便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最后一句,紫衣说得意味深长,话落的瞬间还羞涩的底了低头。
做这个动作时,紫衣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看到醉兰龟裂的表情,紫衣突然觉得恶心自己一回也是值得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但好花常开,还得有人赏才是,醉兰妹妹,你说对吗?”
听着紫衣意有所指的话,醉兰勉强扯起一抹僵硬的笑,“自然。”
醉兰话落,紫衣轻轻扭头朝身后的白容道:“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这一扭头,紫衣脖颈上那些淡紫吻痕瞬间暴漏在空气里,凶猛的闯入醉兰毫无防备的眼底,醉兰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面上维持着僵硬的笑,抓着帕子的手却绞得死紧。
“是,王妃。”白容上前一步去扶紫衣。
紫衣将手搭在白容的手上,主仆二人如来时那般匆匆而去,徒留醉兰立在原地,石化般无法动弹。
“王妃,醉兰姑娘方才的脸色好难看啊。”回去的路上,白容低声朝紫衣说道。
紫衣低低一笑,却不说话。心中暗想,下一波暗杀会是什么时候?今日?明日?还是后日?她都快等不及了,等不及揪出醉兰的狐狸尾巴,当她的真正面目暴漏在龙非陌面前时,呵……那便是她的炼狱。
爱一个人本没有错,她可以不在乎她去邀宠,但为了爱而不择手段,尤其欺到她的头上,她断不会让她全身而退。
“王妃。”路边的柳树后突然走出一位女子,容颜姣好,端庄秀雅,挡住了紫衣的去路。
“有事吗?”紫衣望着面着女子淡淡问道,不冷不热的。
“您为何要那样做?”女子咬着唇朝紫衣问道。
“哪样?”紫衣疑惑。
“王妃,云瑶即便不得王爷宠爱,但也不需要您的怜悯,您不要以为云瑶会因此对您感恩戴德,都是你愿意,云瑶又没求你!”
云瑶说完,再不看紫衣一眼,转头踩着小碎步便跑远了。
紫衣愕然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半晌,轻叹口气,“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王妃?”白容低低唤道。
“没事,我们回去吧。”
紫衣话落,带着白容脚步匆匆的朝望月阁而去,马上便是正午了,她受不了那份灼热。
就在紫衣走后不久,云瑶去而复返,她立在方才与紫衣说话的地方抬目四望,却找不到紫衣的踪影。
她,是回来道歉的。
应该是回望月阁了,心下如此想着,云瑶抬步想去追,然而脚步刚刚迈出一步,她身子一顿,又缓缓收回。
去了她能说什么?去了她会看见什么?
胸口闷闷的,很难受,云瑶想哭,却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
恍恍惚惚回了自己的院子,云瑶机械般的拿出自己绣好的香囊,然后低着头,发呆。
曾经,云瑶总是想,是不是她太不优秀,太不出众,所以龙非陌才不把她放在心里?
于是她努力的学习,努力的让自己更优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一样都未落下。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不是十分出挑,便努力的做一名贤良淑德的女子。
然而,就在紫衣回来的前一日,云瑶将自己精心秀好的香囊送给龙非陌,那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她的情意,那些夜里她缝制香囊时多欢喜。
但是,龙非陌拒绝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简直不能称之为香囊的针脚粗糙的布袋子朝云瑶晃了晃。
然后,他说说:本王,只收一个人的香囊。
于是,她便明白了,不是她不优秀,即便她绣工再好,琴艺再好,书法再好,舞姿再好,都敌不过千语倾。
想到千语倾,云瑶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羡慕和心酸。
睫毛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轻轻一眨便滴落。
千语倾回来了,他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再也不需要她伺候。
原来这一个月,是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她以为他终有一点点喜欢她了,原来,她真的在用一生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云瑶捧着手心的香囊,捧着自己的情意,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无声哭泣。
相较云瑶这边的黯然伤神,幽兰苑那方可谓惊心动魄。
自醉兰回去后,便遣退了所有婢女,将自己反锁屋中,然后将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通通砸的粉碎。
噼里啪啦的声音整整响了一个小时,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满苑婢女立在屋前胆战心惊。
最后,一名忠心于醉兰的侍卫实在太过担心,便是其他人的默许下一脚踢开了醉兰的房门。
房门打开的瞬间,醉兰颓然坐在一片狼藉里,被破碎花瓶锋利的白瓷划伤的手臂血不停滴下,她就那样麻木无神的坐着,任由一波一波疼痛由肌肤渗透到骨髓,她却丝毫没有要处理伤口的想法,仿佛那流血的伤口越痛,她心里的痛便会少一分。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这一番乱哄哄闹剧,追根揭底不过是心动二字。
而此时,望月阁里,紫衣脱了绣鞋和长裙,只着亵衣亵裤,正静静的坐在窗前看书。
龙非陌进来时,一眼瞧见这香艳一幕,差点把持不住,他危险的一步步朝紫衣逼近,一边走一边将外衣脱掉,他脱得极快,几乎每走一步,便掉落一件,待来到窗前时,他身上亦只余亵衣亵裤,“千语倾,你这是在邀请本王?”
紫衣闻声侧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而后平静的起榻,自地上一件件捡起他掉落的衣裳,然后一股脑儿礽到龙非陌怀里,“别逗了,本大爷只是太热。”
龙非陌抱着衣服,傻了眼,三秒钟后,他再次将衣服一扔,咬牙切齿,“热?我看你就是在诱惑本王!”
龙非陌话落,猛然向前一步,一把将紫衣搂在怀里,紧紧圈住,薄唇一路追随着紫衣娇嫩的唇瓣猛烈进击。
紫衣一边退缩一边闪躲,眸中暗恼,龙非陌这厮怎么大白天的就发(和谐)情。
搂着她手臂的手越收越紧,紫衣能躲避的距离越来越短,终于,当她的丁香被他抓住时,便是波涛汹涌,疯狂掠夺。
一个翻扬之间,紫衣已被龙非陌抱在怀中,她翻身想下地,可是龙非陌的手一只紧搂着她的腰,一只紧揽着她的双腿,她根本动弹不得。
“千语倾,本王想要你。”
和昨夜一样的昭告,望着他眸中****,紫衣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干笑一声道:“那你想吧。”
“想?”龙非陌剑眉一挑,“本王已不知自己想了多久了,本王如今,只想做!”
话落,他抱紧怀中娇躯,再次朝床榻走去,在紫衣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火热的压住了她所有的挣扎,喷热的气息,在她的锁骨之处,徐徐燃烧。
眼看这头猛兽又要失去控制,紫衣手指微动,正要装作温柔的抚上龙非陌的脸颊,龙非陌却快她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指。
然后,她听到他在她耳畔轻叹一声,“千语倾,这世界上除了我谁都没资格陪在你身边。因为绝对没有人能够像我一样纵容你。”
他某处坚硬如铁,正抵着紫衣的腹部,紫衣仰头看他,他的额头因为忍耐早已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有几缕发丝被那汗水打湿,正黏黏的贴在他的额头。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