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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天地元气
叫骂声渐渐平息下来，除去僵在讲台上的讲师，只剩下两人一猫兴趣缺缺地站在原地，白苗已经卧下了。
“其实我挺想知道，你认为天地元气是什么。”白凤桓走到那位一法主的身边，他知道，在法正宗，估计这不仅是最后一堂课，也是最后一天了，至于接下来本已定好的职事还能不能去，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反正现在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问题。
恰好，吴御认为有趣的，也在这里。
那位一法主面色复杂，一开始他没把白凤仪放在眼里，没有哪位虚余真人会自降身份，和这些年轻弟子混在一起。
但很抱歉，他这回遇到了个堪比虚余期的身外化身……
如今，形势比人强，教室里那么多学员，在宗门另外几位真人赶来之前，他只能选择低头。
声线干涩的一法主，尴尬地回答白凤桓的问题：“天地元气不是气。”
白凤桓一挑眉，这种惊讶不很多，反倒觉得有趣时的表情动作，他把吴御模仿的惟妙惟肖。
“气的含义有很多，比如六大要法中的御气术，指的是类似气体那种密度很低的物质分布形态；又比如我们说空气，这个气指的是具体的某几种物质的混合物。”
“而天地元气，不是以上任何一种，据太上真如宗最新公布的研究成果表明，天地元气没有质量，它不属于任何我们已知概念中的气。”
白凤桓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质量？
这个问题他还真是没有注意过，但是要测质量，肯定会涉及到测定“存在形态”，比如固态、液态、量子态、波动态、场量态……
“那么天地元气以什么状态自然存在？粒子还是波？”白凤桓直接提问。
那位一法主顿时哑然，如果他能把这种最前沿的研究成果啃透彻，他就不会仅仅成为一名一法主了！
看着对方尴尬的神态，白凤桓明白了，今天这最后一课，对方其实只是想装个逼而已，具体的东西，他也不懂。
白凤桓有些失望，回头招呼一声：“走吧。”
……
后面又是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了，诸如法正宗几位虚余期修士现身，为难白凤桓，被白凤仪当场吊起来锤之类的，无趣无趣！
之后，得罪了师卦星当地势力的两人一猫，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师卦星各大宗派联盟，组成联席议会管理地星的模式，看起来要比大周更先进、更文明。
但白凤桓辗转多地，认识了许多人物之后，便觉这也不过是另一种野蛮罢了。
不过是将皇帝换成了议会，官府换成了宗派，百姓的知识水平、生活质量确实要比大周高一些，但他们为统治者提供的物产也更多，生活的也更紧张，有识之士的精神世界更加痛苦。
因为这里是伟力归于一身的世界，反抗是不存在的，哪怕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底层出身，获得伟力的天纵之才，也会很快成为统治者的一员。
失望的白凤桓在不知不觉中晋阶破妄期，这是练神三境的最后一关。
危险不大，但如果未能成功破除心中妄念，那么修行者就会在晋入践虚的最后关头，生命存在形式升华失败，如无外力相助，终其一生只能徘徊于练神境中。
不过，只要按照《五境登真逢道书》去修行，破除妄念并不难，这一关几乎难不倒任何人。
只是白凤桓到了这里，情况竟然大异常人！
吴御一眼便看出了因由——那来自虚天本质层面的、千年前的印记！
渡星舟从大周到达师卦星用了二十度的时间，白凤桓在师卦星踏入破妄期没用十分之一度。
到如今，又是将近十度时光过去，白凤桓依旧留于妄念之中，一身法力沉凝不起，宛若一名凡人！
好在白凤桓的身旁有白凤仪，还有成长起来了的白苗，安全倒是不必担心。
此刻，两人一猫已经游历了少阳星系的绝大部分区域，结下了一些仇怨，也获得了一些友谊。
吴御迅速浏览了徒弟的游历生涯，此刻，有禼星上空，停泊轨道上的一颗人造流星上，白凤桓和新交的好朋友依依惜别。
有禼星是少阳少阴双子恒星系统中的一颗地星，周期性的往返于少阳星轨道与少阴星轨道之间，好在往返区间不大，每次都是少阳少阴运转到近点之时，引力场发生对冲，才会推着有禼星循环往复。
与有禼星有着相同运行规律的，还有观卞星、升卶星和恒卫星。
它们的气候每过一个周期，都会有剧烈变动。
地星表面除去修行者宗派所惠及的地区，剩下的广大区域，并不适宜人类长久扎根生存。
这几颗地星的人文、政治传统，更加残酷血腥，但是直接也有直接的好处，无论凡人还是修士，那种被无形的压力鞭策着力求上进的气氛，同样浓郁。
在这里，修行宗派光明正大的剥削所有人，但也不遗余力的提拔所有人，他们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需要源源不断的天纵之才！
这里，凡人脱离底层的机会，是白凤桓所游历过的所有地区中，最充足的。
只是白凤桓依旧不喜欢它们，因为这是以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为代价维持的，那些稍有懈怠的人，稍稍忘记历史教训的人，每过四十多个地星公转周期，就会被大自然杀死，成为足以警示群鸡的猴子！
白凤桓还要继续追求自己的理想国。
今天，白凤桓三人得到了游孚散人的举荐，将要启程前往太阳星系的太上真如宗，开启一段新的旅程。
“你们先到贲奄星，那里是太上真如宗的门户所在。你们到达贲奄星的近泊高轨之后，只需要稍微等待，就会有巡天弟子赶去，那时候将我的这封荐书出示，后续一切便有安排。”
游孚散人便是出身太上真如宗，眼下到少阳星系来，是肩负着宗门外交重任的，之前白凤桓等人偶然与之相遇，谈论起了关于天地元气的新发现，彼此观点契合，见识相仿，惺惺相惜之下，结为好友。
吴御通过白凤仪，看着自家徒弟登上一艘碟式航天载具，心下暗道巧合：“贲奄星，他们还真不一定比我先到。” 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