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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文寿坐在为师身边。”
指着一旁早已为燕鹤年准备好的竹椅,许哲的语气平和,整个人都如往常一般。
“是。”
燕鹤年拱了拱手,也没有推辞,而是径直走向竹椅,接着像许哲一样半躺了上去。
此时此刻,在落日余晖之下,这动作如出一辙的老少二人就宛如饭后闲谈小憩的祖孙一样。
沉默了半晌之后,燕鹤年一边仰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垂幕,一边开口问道:“老师,您是怎么知道学生今天要来拜访的?”
“当李业那个老家伙离开燕京去参加你的婚礼时,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为师的。”
许哲假寐着,淡淡地说道。
“又或者说,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如期而至。”
说着,许哲微微一顿,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让为师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会来的这么早。”
“是啊~”
燕鹤年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学生的这一生俱是按照老师的安排来度过的话,学生也根本不可能会知道着藏匿于黑暗的这一切。”
“不,最后你还是会知晓一切的。”
许哲轻轻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不自然。
“为师是打算等你接下为师衣钵的时候将此事告诉你的。”
“因为在为师的设想中,到那时你应该已经明白了为师的想法,若是……”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燕鹤年忽然开口打断了许哲的话。
“难道您觉得现在的学生就不明白吗?”
虽然自己的解释被燕鹤年所打断,但许哲并没有恼怒与不悦,而是赞同地点点头,缓缓说道:“是呀,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说白了,只不过这番说辞只不过是为师对自己丁点安慰罢了。”
“不管文寿你明白与否,今日之事都将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就像这残阳必定会落下一般。”
“我许哲当年做下此事,就注定要用余生来赎罪。”
“你当年其实可以置之度外的。”
燕鹤年偏过头死死地盯着自己身旁这位熟悉却又陌生的老者,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不解。
从他对整件事的了解来看,当时的燕王只是需要推出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官作为压制民意的挡箭牌罢了。
而这个挡箭牌也不需要和他的父亲有着多深的交情。
毕竟他父亲当年选择以自戮了结此事,甚至不惜代价替燕庭掩饰,就说明他燕柯对于大燕的忠诚已经达到了一个谁人都无法动摇的地步。
燕王抛出一个挡箭牌也只是一个欲盖弥彰的心虚之举罢了。
就算许哲本人不出面,自然会有王哲、赵哲、李哲出面来替燕王挡箭。
如今的大将军李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燕鹤年也并未对其明哲保身之举有何憎恨。
毕竟他还是明事理的,燕王要铲除有功之臣以绝后患,他父亲以大局为重甘愿引颈受戮。
在当时的情况下,整个燕国上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这一切的发生。
就算是许哲也没有这个能力。
可是燕鹤年也不奢求对方阻拦此事,只是希望对方可以置之于度外。
但为什么在最后许哲却站在了燕王的身前做了这块挡箭牌呢?
像是从燕鹤年的话语听出了他心中所想,许哲也同样偏过头来与燕鹤年对视,目光中充斥着无奈。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许哲才缓缓开口道:“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文寿你啊。”
“因为我?”
“没错,对于燕国的百姓来说,在这件事上其他人做挡箭牌和为师做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毕竟在百姓眼里,丞相和大将军之间只不过是称呼变了而已,地位没有区别。”
“但对于你来说,就不一样了。在你的眼里,他们所有人,就算是李业在你心中的分量都不及老夫一人。”
“若是在你心里无足轻重的他们出面,你只会觉得对方是燕王推出的替罪羊,从而将仇怨转嫁到王族,甚至于燕国本身。”
“可为师就不同了,为师是你的恩师,与你的关系虽不是亲父子却也胜过父子。”
“若是为师变成这块盾牌的话,文寿你对燕王的仇恨很大一部分就会转嫁到为师的身上,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容忍至亲之人的背叛,哪怕是被逼无奈。”
“文寿,你明白了吗?”
“……”
燕鹤年沉默了。
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理解自己眼前的这位老者。
对方所说的这一切他全然没有想到,又或者是不敢向这个方向去想。
足足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那老师您今天跟我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您之前一切的安排都功亏一篑吗?”
“不怕。”
许哲摇了摇头,一脸淡然。
“因为为师明白,这种被背叛的痛并不会随着为师的这寥寥几句而轻易释怀。”
“就比如现在为师就可以问你。文寿你释怀了吗?”
“……”
燕鹤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半晌,燕鹤年才从竹椅站起身来,并缓缓地抽出一直挂在腰间的承影,轻轻地点在老者的胸口。
“老师,您真的打算要逼迫学生至此嘛?”
“这不是为师在逼迫你,这是为师已经注定了的结局。”
面对承影的锋芒,许哲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文寿你放心吧,为师已经提前留好了遗书,将这一切都记在了上面,绝对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我想老师的这封信上肯定写关于燕王的一句话吧!”
“写与不写又如何?”
许哲笑着摇了摇头,旋即目光中闪过一丝死志。
“文寿,刺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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