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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春巡启程
托着她紧握的手,慢慢掰开,只见一颗药丸摊在手心,那颗药外面包裹着一层糖衣,牙齿咬破,便是药粉,易水寒手指轻轻按破,淡黄色的药粉没有什么味道,擦在手指上用舌头轻轻舔了舔,仔细分辨这是什么药,再漱漱口,吐出来。
“七日眠?苏之筱,你想用这个迷晕我,好让任公子代替我带兵?”
被戳穿的苏之筱很没底气,眼神瞥向别处,坐在软榻上,晃着小腿,道:“本来想买鹤顶红的,没买到罢了。”
“那我还真得谢谢你手下留情了。”
苏之筱不知死活的仰起脸道:“客气了。”
“下一次如果给我下药,我劝你用春醉散,那个对我更有效。”
春醉散就是青楼里经常用的助兴春药,听闻药效很猛烈。
苏之筱装作很听话的点点头:“我记住了,下一次我会考虑用这个的。”
突然想到她刚刚是从嘴里吐出来这颗药,易水寒凑近她,不怀好意地追问道:“不过,你原本打算怎样让我吃下这药?”
易水寒是个很谨慎的人,下药在饭菜里根本不可能骗过他,她是打算故意跌倒,顺势亲吻他,然后将自己嘴里的药弄到他嘴里,让他在情迷意乱之中将药不知不觉地咽下去。
就凭她这点吻技,还想用这个办法?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在赌他的心甘情愿?
他越发靠近,双唇都快碰到她耳根了,轻声道:“要不,我收回刚刚的应允,你按原计划给我来一遍?”
苏之筱一时语塞,努力咽下口中荔枝,往帐外大声道:“任公子,吃饭了!”
易水寒的眼神一直随着她,满眼里都是她的身影,她忙着拿筷子、舀汤,笑着与一旁的任天云打趣逗乐。
既然她不顾危险,想要临近幽暗,看清白夜里的行人,如果这一切终究无法避免,他只好在幽暗处伸出手,迎接她的到来。
任天云盘腿坐上软塌,与她窃窃私语:“苏姑娘,我悄悄告诉你啊,你家易某人暗中密谋,说要和你生三个孩子呢!”
苏之筱半路截下易水寒手上的一块牛肉,强烈地表达出不乐意来,瞪一眼他,嗤鼻道:“休想得逞!”
易水寒侧脸看着她噘着嘴不满的模样,把牛肉全给她,放到她碗里,低声淡淡的笑着。
耳边又是熟悉的声音,她清脆干净的笑声,任天云吊儿郎当的调侃声,七年不曾安稳的心,突然静下来,仿佛窝在一处干净柔软的地方,有阳光和煦,有清风徐来,这便是所谓的岁月静好了吧。
夜里,苏之筱的梦中,一片黑暗中,一双翠色云锦绣花鞋狠狠的踩下,什么东西闷声破碎,心中一悸。
“不要!那是娘亲给姐姐的玉坠!不要!玉姐姐,求你了!”
撕心裂肺的哭腔,孱弱瘦小的阿陵用手紧紧护着那枚玉坠,一旁被家法打得血肉模糊的苏之筱只能勉强撑开眼睛一条缝。
依稀看见,阿陵那双稚嫩的双手被周姨娘的大女儿苏雪玉狠狠的踩在脚下,脚尖还泄愤般的碾了好几下!阿陵忍着痛也要死死捂着那枚玉坠,于姐弟俩而言,那是最后的念想了。
“娘亲?你们娘早就死透透的了,要真的至亲情深,你们就直接去见她啊!留在这世间做什么?”
苏雪玉插着腰,挺直了身子站着,尖锐的手指戳向苏之筱,故意掐进伤痕里,看着她疼到叫不出声来,得意仰头冷笑。
“苏之筱,平时仗着你舅舅家,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整日无忧无虑,故作善良,矫情做作,现在你这副德性,还装出那乖巧模样给谁看!”
娘亲教她,要善良,不让她沾染一点罪恶,娘亲没有教她,没有她在的时候,该如何天真纯粹。
一旁的苏循只是负手冷眼看着,他心中对娘亲背后强大的娘家也自觉憋屈吧!这份不甘心藏在心底这么多年,明明是仗着娘亲、舅舅才走到这高位的,舅舅家突遭变故,他却唯恐避之不及。
只要娘亲存在一天,就会让苏循想起他的懦弱无能来,靠着妻子的势力步步高升,说出去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么要面子他,看到娘亲的孩子被折磨,心中有没有一丝畅快呢?
那枚玉坠,阿陵死死守着,手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最后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它被无情地碾碎了。
周姨娘掐着时间赶来,满脸疼惜的慈悲模样,与苏循道:“老爷,都怪我管教无方,让雪玉这么胡闹!”
从此以后,苏之筱再也不在身上佩戴任何珠玉。
躺在床上的她手上攥着被子,满身是冷汗,手腕上一枚玉章碰到脸颊,浑身不禁一凉。
“墨儿,替我把这红绳解下来。”
睡在一旁的墨儿带着困倦醒来,伸过手去,看清了那枚玉章,缓声道:“姑娘,这是易大人给你的吧,为何要摘下来了?”
“娘亲给我的玉坠,碎了。”
墨儿安慰般轻抚着她额头,坐起来,帮她解开缠绕得复杂的红绳。
“姑娘,都过去了,苏雪玉不是随着她夫君,被发配边疆去了吗?当年的仇我们已经狠狠地回击了,现在做噩梦的应该是她啊!”
“玉坠碎了,就没了,娘亲说,以后我若是遇得良人,就把玉坠给他……可是,不能够了。”
苏之筱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来,易水寒把莹白的一枚玉章给了她,她却没办法守住玉坠,那原是要给他的。
“姑娘,睡吧,夫人会在梦中,等你……”
“嗯。”
但愿如此。
次日,浩浩荡荡的车队,长街肃静,皇上春巡启程,易水寒坐在马车里,领着防卫将士在前面开路。
“这是辅政大人的马车。”
“我是易夫人。”
“这……”
“让她上来。”
车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桐白的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来。
苏之筱踩着矮凳,搭手过去,里面那人却发现她的手腕上没有戴着那枚玉章。
车中那人忽的冷冷放手,她差点摔下去,幸好后脚踩在矮凳上,稳住了身子,不至于后倾来个仰头摔。
“认错了。”
阴恻恻的语气中,透着寒意。 佞臣夫君猛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