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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这是代价
易水寒站在西厢房门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叫着苏之筱。
看着急忙放下手中小碗的站起来的她，絮儿打趣道：“姐姐，去吧，姐夫叫你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苏之筱轻点她额头，嗤鼻笑道：“小丫头，竟然敢打趣我？过几天我让阿陵回来，看你还敢不敢打趣我？”
说着，她便走出西厢房，看到易水寒正站在台阶下，仰着头，往她身上打量一番，巡到她手上时候，眉头一皱，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声喃喃道：“你的手……”
苏之筱下意识地把手迅速抽了出来，盖住那已经好得差不多的伤疤，讪笑着，眼睛瞥向一旁，道：“怎么了？我的手没怎么样啊！”
易水寒望了望西厢房周围一些小厮，还有房里的人，扯着她的手腕，神情严肃，低声道：“过来，我们到卧房里谈。”
“好。”苏之筱被他拉着，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打算找个别的话题糊弄过去道：“易水寒，那个，听说扶昀抓了三个太监，并且都是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说她在岛上见过这三位太监的事情，只是不想把话题引到那上面去。
“那三个太监暂时只知道是司礼监何海的手下，其他的，因为已经死了，所以要想查到更多的，需要时间。”
正说着，两人就已经来到了卧房，易水寒一一点燃房里所有的灯，拉着她的手，上面浅浅的疤痕，就在刚刚回来的路上，就没有了，现在，那双手就跟完全没受过伤一样。
易水寒把她的手放到灯光下照亮：“笑笑，你告诉我，在船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之筱正要开口与他说，是那个梦，可是，忽的，手不受控制的拿起绣篮里的剪刀，开始猛地往手上戳去，嘴上无助道：“我控制我不了我自己……我……易水寒……”
易水寒看到这一幕，立马把她的手腕压制住，可是她手腕的力量突然爆发，把他推开了，手上的剪刀不停的往自己的手上戳去，看到鲜血的她，眼睛放光，一片猩红，嘴角居然不自觉的扬起诡异的笑容。
“笑笑，回来！笑笑，回来！”
易水寒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苏之筱，而苏之筱的脑海里，也有一个同样低沉的声音：“苏之筱，不要伤害自己，去伤害别人！去伤害你眼前的那个人！”
苏之筱紧紧握着手中的剪刀，内心的意志力让她往自己手上戳，而不是往易水寒身上去，强忍着冲动，咬着牙，手在不断的颤抖。
嗜血！这是代价！
“啊！”
一只手往她的剪刀刀口直接撞来，她惊呼一声，瞬间清醒过来，脑子里那个声音似乎在舔舔舌头，得意地笑道：“真甜。”
被她剪刀伤到的易水寒只闷哼一声，她手忙脚乱地，赶紧拿过膏药和纱布帮他把伤口抱扎好，而自己刚刚用剪刀戳伤自己的伤口，居然就在她眼前，慢慢开始愈合结疤。
苏之筱的手，正在帮他一圈一圈的包扎手上的伤，眼睛止不住的望着自己手上的剪刀伤，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手，不断颤抖，鼻子嗅到他手上的鲜血，自己的身体居然变得愉悦起来，忍不住要俯身去深闻，不得不紧紧压抑自己内心的冲动。
自己到底是什么怪物？
易水寒感觉到她浑身颤抖的身体，还有眼神里的恐惧与无助，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低声道：“我不问了，不问了，对不起……笑笑……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害你成这样，是我的错。”
苏之筱全身抽搐，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头埋在他肩膀上，低声道：“不……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的……我不该的。”
易水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把你保护好，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此时，苏之筱的耳朵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在你身边又怎么样？还不是没能保护你？如果没有我，你早已经死在船舱里了！”
“你滚开！”
苏之筱突然的怒吼，把易水寒吓到了，抹去她眼角的泪痕，皱着眉头道：“你刚刚是和谁在说话？”
“是和……啊啊啊！”
苏之筱正要说出来，手就开始青筋暴起，遏制不住的要上手掐死眼前的易水寒，心中猛地一惊，立马闭嘴，只一个劲的摇摇头。
易水寒很无奈，只能轻声安慰她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知道吗？”
“嗯。”
苏之筱点点头，她多想告诉他，可是，那个怪物完全掌控了她的身体，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扶昀在院外让易水寒去军营一趟，易水寒安抚她一番，出门前，回头了两三次，看她无恙，才牵肠挂肚地走出府门。
他走后，苏之筱跑回卧房，盘腿坐在榻上，打算和那个怪物好好聊一聊：“你是谁？”
“我说过，我是你。”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轻笑，回答她道。
苏之筱闭上眼睛，继续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变得更强！”
那声音好像是凑近她耳朵一般，都隐约能感觉到它吹到自己耳朵的气息，是冷冷的，凉丝丝的。
苏之筱带着商量的口吻，道：“你能不能不要伤害易水寒？”
那声音沉默好久，才开口淡淡道：“你真的不想伤害他？”
苏之筱点着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那声音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落寞，轻叹一声，淡淡道：“你有两种选择，一，伤害许多人，二，只伤害他。”
苏之筱皱紧眉头：“什么意思？”
“让你变强，是我的目的，易水寒是你最爱的人，伤害他比伤害别人，更能让你变强，而且，我嗜血好生，他的血，你的身体很喜欢，我也很喜欢，刚刚你自己也发觉了，不是吗？”
苏之筱不甘心，问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没有了，你选择了我的那一刻，就要知道，这就是代价。”
苏之筱低着头沉默，那个声音在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仿佛一个真正的人，静静坐在她身边，撑着脑袋，看她的脸，等她做出最后的选择，不急不躁，也不催促她。 佞臣夫君猛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