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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蜻蜓点水，但还是让白十一的所有防备瞬间崩溃。
在观尘镜里见到洛妄生和云无羁醉酒嬉闹，他第一次知道了妒火中烧是什么滋味。
两人似乎是干柴烈火，洛妄生也是一副欲拒还迎的姿势，白十一坐在永安椅上，第一次批错了折子。
底下的缉司和下人都不敢靠近，白十一虽然只字不说，但整个气场都盈满了生人勿扰的感觉。
洛妄生露出的半边肩膀，白十一立刻便把观尘镜放到了抽屉里。
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就出了事。
白十一一路过来，生生抠破了自己的手掌，他下了一路的决心，做了一路的准备，面对洛妄生，不可表露半点私心。
他越中立，越对洛妄生有利，世人才不会在这是非如此分明之时，再用白十一的偏私，为其血上加霜。
可洛妄生这个吻，白十一所有的装模作样，似乎都要崩溃了。
洛妄生一路都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这般自由过。
完整的拥有着自己的真身，光明正大的踏上这人间，去往外面的世界，虽然她知道，此一别。再也回不了头了。
不过人间着实，比上次来时，要凄厉很多。
白十一还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自上次她受伤开始，白十一就基本养成了在她身后走的习惯，他从来都不开口说，但其实洛妄生知道。
她有时候会稍稍走的慢一些，白十一步子大，离她也就只有一米的距离，她骤然一停，白十一有时候会没停住，稍稍撞上她。
洛妄生的恶作剧得逞后，便迅速的动身继续往前走。
可白十一连身边的灰尘都能隔绝，没有人有任何触碰到他甚至是靠近他的可能。
白十一是多刻意，才能在洛妄生停下时，迅速反应，不轻不重不被她发现撞上她那颗摇摇晃晃永远扎不好头发的脑袋。
洛妄生永远也不会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十一也有了这份小心思？他不敢想，也不想想。也许是从看到洛妄生受伤自己会突然心痛开始，也许是从看到洛妄生吃饭不仅编辑嘴还露嘴巴撒了满桌子残渣自己却依旧想和她一起吃饭开始，更也许是看到她明明活在暗无天日的无底洞中却能肆意谈笑保持本真开始。
白十一的心，也许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这次，洛妄生不回头了，她走在前面，现在的灵力看起来稳了很多，应该是有好好学习白十一给她看得那些书册子。但是头发已然扎的颠三倒四，脑袋后的发髻感觉走两步就会散了。
白十一跟在她后面，看着阳光洒在她后脑勺上，落了一地的黄，洛妄生从背影来看顶多也就十六岁的样子，今天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束腰外袍，袖子也束的很紧，整个人看起来肆意又分明，活脱脱一副江湖侠女的风范。
纤尘不染，这个词是洛妄生在自己仅有的词汇资源里搜集到用来形容白十一的，现在白十一看着她的背影，却有莫名的恍惚，这词明明可以用来形容洛妄生自己。
“……”洛妄生依旧路痴，白十一悄悄在前放置了引路蛾，也没能阻止她落入地岭的捕妖网，幸好白十一在更换的时候就设了不对洛妄生有用，但还是让他在后面忍不住伸手想拉住她。
幸好手松的快。
手松的太快。
洛妄生落下来之后，兜里的多多探出了头，它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路上都很安静，就只是抱着那颗夜明珠为两人照明。
洛妄生看着多多，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送你了，照顾好它。”洛妄生抱起多多，轻轻地揉捏了一会儿，第一次回过头，双手捧住，递给了白十一。
白十一没有伸手去接。
洛妄生不想跟他多话，轻声在多多耳边说了什么，多多虽然有些诧异，大眼睛里露着不舍的情绪，但还是乖乖的蹦上了白十一的肩膀上，白十一微启双唇，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多多在他的肩头，两人眼睛里的情绪，竟然空前一致。
洛妄生转过脸，直到临近了天山脚下，都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临近山脚，却发现天山脚下乌泱泱似乎是围满了人。
白十一伸手拉住了洛妄生。
“待一会儿吧。”白十一的声音仿佛过了万水千山，已经彻底的软了下来。
“白帝这是？”洛妄生的脸上挂着亮晶晶的笑容，“准备为我徇私枉法吗？”
“再往前走百步，就到了天山，那里等着我们的……”
“白帝，那里等着你的，是一片坦途和明朗。那是你的路，是你的家，是你为了天下苍生永远保持独立和公正的地方。”洛妄生依旧保持着清澈的笑容，“你是天山白帝，你永远都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并且，永远都不要在因为我受到一点伤害。”洛妄生看着天山上挂住的夕阳，逐步的往下落，“其实真好，我从没有哪一刻，觉得这般解脱。”
“一会了上了天山，你可有想好如何说？”白十一站在树荫下，叶片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表情，藏起了他的心事。
“如何说？鬼王喝醉了自行打开锁灵殿，放出殿内尽数恶灵，为祸天下苍生，能如何解释？我做的，我都认，我洛妄生这辈子没做什么好事儿，但唯一好的地方，就是我做的坏事儿，我都认。”
白十一这一路，挖空心思，都在想一个能保住她的办法。
“不要为我说一句话，十一。”洛妄生伸出手，穿过他的双臂，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白十一，我爱你。”
“对不起。”洛妄生的眼泪蹭在了白十一的衣领上，这三个字却吐的非常清晰。
洛妄生调整好情绪，放开白十一就迅速往天山走去，山脚下看热闹的人堆的满满当当，为首的就是端着一副帝后架势的凉如初，身后天君带着一众天兵和神都站的笔挺，魔尊寒泽衍也带着一群魔兵过来，与天界僵在这天山脚下枕戈待旦。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