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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啊!”
耳光飞来的时候,我没避没闪,直接对了上去。打吧,把我心里所有来不及埋葬的爱和惦念全部粉碎,今生今世,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我的样子很狼狈,披头散发的,一身潮湿,但依旧不输气势地盯着陆朝歌,十分震怒。
我也曾横过,张狂过,跟着他什么都没学到,就学到了怎么做一个人渣,如果把别人踩在脚下。所以我身体里一直有一缕动荡不安的暴力因子,源自早年的耳闻目染。
但最终,陆朝歌这一巴掌没有落在我脸上,硬生生被他收回了。但手掌带起的掌风却拂过了我的脸,令我心头一颤:刚才他这巴掌是有多用力?
我们对视着,如仇人,血海仇人。陆朝歌全身上下透着股慑人的杀戮,我找不到一点儿熟悉的感觉,任何一个地方都不熟悉。
眼神,轮廓分明的五官,以及那修长挺拔的身形。明明我都刻在了脑子里,却偏偏变得如此陌生。我心里头悲凉万分,我死忍着眼泪不想哭出来,可泪花还是一点点凝聚在眼眶,就那样无声无息滚了出来。
曾几何时,我们的关系竟变成了这般剑拔弩张。
天已经亮了,我想起还要去参加柯远霆的婚礼,于是指着门冷冷吐了一个字:“滚!”
陆朝歌朝我走了一步,于是我又下意识往后退了步。我居然怕他,这他妈可笑,我竟然对他生出了恐惧,这是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儿。
他蹙了蹙眉,抬起手伸向我的脸,我以为他又要打我,本能地偏了下头。哪晓得不是,他只是覆上了我的脸,用指腹轻轻抹去了我脸颊上的泪痕。
“对不起,我刚刚失控了。”居然用“失控”两个字就解释了他粗暴的行为。
我冷呲一声,狠狠打掉了他的手,道:“失控?你和冉宁的事情是失控?气死我父亲是失控?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找我兴师问罪是失控?”
提及父亲的死,我这才真的失控了,本来压下去的愤怒和仇恨瞬间冒了出来。我想把他推搡出去,但推不动,他杵在这儿纹丝不动,跟一尊雕塑似得。
于是我做了个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抬手一耳光给他打了过去。他也没躲,结结实实挨了我一耳光,清脆悦耳真响亮。
“我不想看到你,此生此世都不要,你走吧,我们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收回手后,心里一阵悲凉,就又道:“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深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痕都无法修复。就像破镜,即使粘合起来也有一条条细纹,照出来的人支离破碎,谁又喜欢?
陆朝歌敛下了眸子,脸颊被灯光投下来的一团阴影笼罩着,我越发觉得陌生。到底是因为爱他的心在慢慢消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为何我这么害怕。
“柯远霆的婚礼你不要去参加,往后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走,魔都不太平静。”许久,他才淡淡道,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凶了。
我冷冷别开了头,“我所有的不平静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离我远点儿,我的世界就平静得很。还有,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往后都不要。”
“你就那么喜欢作死?”他又怒了。
“我他妈怎么就作死了?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是作死?我出去逛逛街,买点儿东西叫作死了?你是人不是啊?逻辑思维这么混乱?”
顿了顿,我不解气地又补了句,“我之前呆在你身边那才叫作死!”
他眸光一寒,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我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换衣服了。
其实我还真不想去柯远霆的婚礼,早间送他回酒店一幕被萧怡看了个彻底,保不定她会怎么想。女人有时候疯狂起来是特别骇人的,尤其是她这样失去太多的女人。
我换上衣服过后,上了点儿妆,就坐在梳妆台前发愣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去的话,心里始终有点儿膈应,不去的话,又怕萧怡觉得我心虚。
不晓得柯远霆是如何处理这事儿的,还是清者自清没理会?
思来想去,我又给柯远霆打了个电话,想探探口风。哪晓得接电话的是个女音,淡淡地喊我“裴小姐”,我一怔,估摸就是萧怡接的了。
于是故作轻松地道:“是萧小姐吗?”
“现在我是远霆的妻子,你有什么事吗?”
萧怡的语气很平静,但这话却透着丝挑衅。我有苦难言,也不可能自主给她解释说我跟柯远霆没关系,这不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我顿了下,讪讪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柯队长说声可能会晚点儿过来。”
“没关系,婚礼人不多,我们大家都可以等你,毕竟你对远霆而言是很特殊的一位朋友。”
“……不用不用,我尽量早点,那就这样,再见!”
结束通话过后,我心里一阵阵不寒而栗,这个萧怡恐怕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怎么忽然间觉得柯远霆兄弟俩很好笑,娶的老婆怎么都有点儿无法言喻。
我又纠结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准备去参加一下婚礼。我还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无限期服装设计卡,针对柯远霆夫妇俩的,全世界仅此一张。
那辆奔驰车被yama开走了,于是我只能开着张扬的柯尼塞格过去了。我还带上了念念,她特别想念柯远霆,没事儿就叨叨她,听到说要去参加他婚礼她特别开心。
兰若酒店离这儿不远,我们到的时候,大门口的LED显示屏上已经在滚动“热烈庆祝柯远霆与萧怡小姐的婚礼”这样的字样。门口没有我想象的门庭若市,显得有些冷清。
柯远威和一个与他长得有些像的老者在门口迎接客人,还有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站在这老者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我估摸这就是柯老爷子和他夫人了。
我没瞧见薛曼欣,估摸是在医院里呆着。所以我很忌惮柯远威,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珞珞,你也来了!”柯远威倒是先给我打招呼了,还招招手让我过去。他看起来并没有一点儿伤心或者愤怒的样子,于是我就硬着头皮过去了。
“柯老板,你好!”而后我又让念念给他打了个招呼。
念念脆生生地喊了声“叔叔”,柯远威微微点了点头,跟边上的柯老爷子介绍我,“爸,这就是南城陆家公子陆朝歌的妻子裴丹青,这是他们的女儿。”
柯远威刻意提到南城陆家,可是话里有话?边上的柯老爷子微眯起眸子瞄了我一眼,一道寒光忽然从他眼底迅速掠过,这是一缕狡猾,奸诈的寒光。
继而他笑了笑道:“你应该就是很多年前跟在朝爵身边那个小丫头吧?想不到长这么大了。” 余生有你皆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