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余生有你皆静好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跟“轻尘纺织”的市场总监张秋明见面是下午五点多,一看到他我就愣住了,好眼熟,他就是我在BB girl里面上班时打过我耳光的那个大胖子。
也正是那一次,我和陆朝歌久别重逢。
但是他没有把我认出来,估计也想不到曾经混迹夜店的女人会是Ink&Painting公司魔都分部的总经理,所以我也装着跟他首次见面,客气地跟他握了握手。
我们约的是楼下的星巴克,陆朝歌没有跟我来,他离开公司了,急匆匆的样子。不远处角落的位置坐着程峰,他奉命在这儿保护我,其实就是怕我发病。
一坐下,张秋明的气焰就很嚣张,特别的盛气凌人。我很好奇他一年多前还对陆朝歌畏畏缩缩,现在却这种态度了,难不成司宇哲会比Ink&Painting大牌?
“张先生,你喜欢喝点什么?”
“随便吧,我时间有点紧,恐怕不能陪裴总聊太久。”
“呵呵,我也正想这么说呢。”我笑了笑,让服务员给我上了一杯柠檬水,又道:“其实我只有一个意思要说,就是如果你坚持要涨价,那么我们之间的合约就取消。”
本身我一直对轻尘纺织的产品很热爱,但也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之前我让卢薇把今年所有热销新品都拿过来看了看,有几款很有选择余地,能替代轻尘纺织的产品。
所以我就抱着这种心态谈判,也没所谓了。
张秋明愣了下,垂眸若有所思地抱着咖啡杯转了转。我感觉他有些紧张,可能想不到我会这么干脆也这么不留余地。他只有两种选择,行和不行。
我又看了看腕表,笑道:“不好意思张先生,我还有约就不能陪你了。”
而后我睨了程峰一眼,他立即起身去结账了,而后再折回来扶我离开。我看没看张秋明一眼,若非是轻尘纺织的东西确实不错,我根本不会让他考虑。
他打我的巴掌的画面,我还历历在目呢。
刚走到外面广场,张秋明就急急跑过来了,讪笑道:“裴总真是个干脆的人,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不涨价就不涨价吧,订购量还是按照预定来对吗?”
“这个我得回去开个会,回头会让我们公司设计总监跟你联系的。”
我没有留给张秋明太多寒暄的时间,我有些扛不住了,身体累得发慌。从这儿走到停车场,我仿佛耗尽全身所有力气,一上车就瘫在椅背上了。
程峰神色严肃地看了我一眼,道:“裴小姐,要不要紧?”
“没事,暂时就不去工厂了,回家吧。”
“嗯!”
他点点头,驱车驶出了停车场。我斜靠着椅背望着车窗外,心里拔凉拔凉的,我这个样子到底还能撑多久呢,总感觉天就要塌了一样。
也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我也不敢去医院,怕听到很坏的结果。再或者是……去医院根本都无济于事,否则陆朝歌早就带我去医院了。
路边上堆满了积雪,沿街的风景树上挂满了冰溜子,这个冬天好像来得特别的冷。
路滑,程峰把车开得很慢,于是我不经意看到了一辆黑色奥迪车从车边飞驰而过。那个开车的司机很眼熟,是雪狼,他把车开得跟云霄飞车一样,很快没影儿了。
我顿时一股怒火从心头冒出来,忙让程峰去追。这个混蛋把我害成这样,我哪怕对付不了他,起码也要讨伐讨伐。
程峰还不相信他是雪狼,道:“他一直孤僻地居住在揽月岛,不太可能来魔都吧?”
“就是他,就是他!”
那家伙化成灰我都认得,骚气的大背头,妖孽的五官,没有一处是正常的。之前觉得他的颜值颠倒众生,现在我觉得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幸好这一条路是直路,程峰一路狂飙,终于在红绿灯的时候追上来雪狼的车。他就停在车流中,但我依然一眼就锁定到了。
我没顾得上这是红绿灯,直接下车就冲了过去,在雪狼的车门上重重踹了一脚,“你下来,你给我下来!”
他凉凉瞥我眼,放下了一点车窗,就盯着我不说话。
我伸手进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怒吼,“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他敛下了眸光,微眯起眸子盯着前面的红绿灯,这会儿已经是绿灯了。好多车被雪狼堵在后面,一个个都在拼命摁喇叭,还有人在骂我。
这确实不是一个寻仇的好地方,我正准备离开,雪狼冷冷道:“上来!”
我迟疑了下还是上车了,蝼蚁尚且贪生,我自然也是。我还是对他抱有一线希望。
雪狼油门一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驶去,我从后视镜看到程峰在后面追,于是发了个信息给他不用追了。我想雪狼不至于把我杀了,本身我都已经快死了。
他一路狂奔,从东区跑到了西区,停在了护城河边上。这里早就张灯结彩,全民迎接圣诞节,特别热闹。
这会儿天色入暮,所以游人并不多,岸边的花灯映着那没有融化的积雪,美得无与伦比。河面上还有游轮和渡船,来来往往特别热闹。
我不晓得雪狼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杜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不小心放了你的兀鹰,你就要把我置于死地吗?”
他并未理我,望着那河面许久,才转头看我一眼道:“不要跟我提那些兀鹰,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你的命根本比不得那些兀鹰。”
“那你又何必要假惺惺救我?”
这个混蛋!
他盯着我,又出现了那种恍惚的眼神,仿佛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那个玎伶。许久,他才道:“若非你长得跟她有几分相似,你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
“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但玎伶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执着……”
“你怎么知道玎伶的?谁跟你说的?”雪狼脸色顿变,忽然一把揪住了我领子,那眼睛透着我无法形容的冷戾,“说啊,是陆朝歌吗?是他吗?” 余生有你皆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