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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淑宁公主......

　　“会不会你感觉出错？”柳云飞沉吟，“毕竟从男孩到男人，亦或从女孩到女人，那可是从水果到水果罐头的跨越。”

　　“不可能。”龙九笃定。

　　“可她若不是淑宁公主......她能是谁？万岁爷和她睡了这么久都没发现，你凭什么几句话就能发现？”柳云飞还是不信，这太魔幻了，躺万岁爷怀里的淑宁公主不是淑宁公主，就像说花朵里的花蕊不是花蕊。几句话，难道比朝夕相处，更能看出本质么？

　　“柳哥，”龙九这次没给柳云飞留面子，他伸手示意暂停，“你听我说，说起懂女人，你和万岁爷，都是小孩儿。”

　　“俗话都说，小孩儿眼睛更灵光。”柳云飞不服。

　　“俗话还说，有奶就是娘。”龙九坚持。

　　柳云飞有点错愕，“你什么意思？”他是真不明白。

　　“男人遇到爱情都会变成傻子，万岁爷之前喜欢了淑宁公主多久，柳哥你也是知道的，但淑宁公主一直不喜欢万岁爷，反正不是那种喜欢。”龙九目光闪烁，

　　闪着，他盯住柳云飞，语气微微发苦，“可.....后来，淑宁公主莫名其妙就从了，我一直很怀疑，万岁爷却归咎于老天垂怜。你说，如果连这么大破绽他都不怀疑，你还指望他能察觉什么？”

　　“但你也没什么证据。”柳云飞微微垂首，表情凝重，紧张到一根儿一根儿揪胡茬。

　　“的确，”龙九背靠大叔，抱胸叹，“可是啊......柳哥，我自认我九成不会错，我玩儿了那么多年女人，女人的体香、姿态、表情，我早研究了透。”“每个女人都有独特的感觉，我在乎的，熟悉了，蒙上面具，我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你喜欢......淑云？”柳云飞忽从龙九的表情中察觉什么，他出言试探。

　　龙九本正踢着石头，闻言，忽停顿刹那，就好像杨青玄偷偷把他时停住。半秒后，龙九耸耸肩，调皮笑：“胸大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晕奶的咋说？”柳云飞抬杠。

　　“晕奶？不不不，那不叫男人，”龙九义愤填膺，“那叫异端！”

　　“异你个头。”柳云飞笑骂，作势装着要踹。

　　龙九一见此景，赶紧吆喝着捂紧屁股，跳出去十多米。等停下，这厮面色渐平，远远招手，给柳云飞最后指出一股余烟，用手势告别。

　　晦明夜空，白烟混着月光直入云端，云之下，正是连绵的营帐与篝火余烬。营帐外都挂着一个“凤凰”标志。说凤凰，其实更像火鸡，因为这标志是红雀设计的，红雀没见过凤凰，她是市井出身，也不咋会画画，干脆照着那两只瑟瑟发抖的火鸡，放飞了想象力。

　　凤凰军。

　　曾经柳云飞最熟悉的军队。

　　柳云飞飘身欲过，可抬脚刹那，一股子心悸却从心头迸裂。淑云公主、李秀莲、圣教、帅印、长安、万岁......很多很多不寻常的事，很多很多跳位后发生了异变的景况。

　　他仿佛一只脚踏入洪流，清楚感觉着洪流下的泥泞、浑浊、冰凉。可他的眼、他的手并不在其中，所以：他陷入迷惑，似明白什么，又似从来都不曾明白。

　　万岁爷似乎不愿动用凤凰军？凤凰军曾多次易主？至少四年前圣教就已经开始魔化实验？四年前万岁爷登基、凤凰军留守上京？

　　——冥冥中，线索编织成网，其中一个交点，就是这里。

　　柳云飞忽然产生一种预感，他此去，多半并不会如愿、甚至困难重重。然而，峰回将路转、柳暗必花明，也许无心插柳，某些困扰至今地答案，将从这里找到。

　　处男的直觉，总像女人的第六感一样，准确到诡异。

　　当然，“她是不是喜欢我”，这类问题除外。

　　一边内心琢磨奇怪想法，一边把帅印揣在怀里，柳云飞摸着鼻子，趁月光最明的一刹，大摇大摆飞去。

　　“什么人！”

　　“停步！”

　　未到营口，两个斥候便大喝拦截住。

　　“我，柳云飞，你们老将军。”

　　柳云飞毫未在意，他指指自己，马不停蹄继续往里走。

　　大概是“柳云飞”三个字缘故，那两个斥候仔细端详柳云飞一会儿，端详罢，却是怒道：

　　“大胆！竟冒充我们老将军！我们老将军才没这么土炮！”

　　——这一句话把柳云飞恼得，当场从怀里掏出白色假毛，顶脑袋上。

　　“这个杀马特的头发对了么？？？昂？？？”

　　“感觉哪里还差一点，也许是颜值。”

　　左边的斥候再端详，老老实实回复。

　　你赢了，柳云飞气得翻白眼。

　　谁知那斥候一下激动，轰然跪地，“哦哦哦哦！这下对了！老将军！真的是你啊老将军！”他痛哭流涕地。

　　没多久，驻地里各营帐都亮起火，很多人赶来，这些人里有熟面孔，也有生面孔，但他很都和柳云飞很熟的样子。明显，是因为跳位产生的差异。柳云飞有点怕露馅，毕竟他并没有做将军的记忆，匆匆寒暄几句，他找到四个副将，道：

　　“我此来，是代替陛下来调兵的。”

　　“啊？？？”几个副将都一愣。其中一个吞吞吐吐应：“回老将军，可是......我们现在，指挥权不是全权交给淑宁公主了么？”

　　柳云飞面不改色，“你们啊，就是死板。什么淑宁公主不淑宁公主的，淑宁公主和陛下现在都一床人了，还分那么多么？”他掏出圣旨，众人慌忙跪地，圣旨宣读罢，柳云飞又掏出帅印一晃。那几个副将见状，都面面相觑，彼此又交换过颜色，总算，他们点点头：“谨听老将军差遣。”

　　“很好，行动时间是三日后。到时你们的任务是防守上京，同时挑几个好手，跟我一起破北荒军阵，尤其生擒一个名叫‘圣教’组织的高层，明白了么？”柳云飞一丝不苟下命。

　　听闻圣教，几个副将又是彼此交换目光，眼神很奇怪。这些都被柳云飞看在眼底，他内心某种奇怪感觉更甚。

　　冥冥中，他好像抓住什么。

　　“是！”

　　几个副将大声应。

　　“好。另外，由于此时比较机密，唯恐朝中有敌军间谍，故此次调动务必保密，到时听命便可，你们......”柳云飞继续吩咐着，忽然，他余光从那些士兵里扫见一个胖子。他猛地巨震。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柳云飞强压住心中震骇，尽力平静语气。他放大音量，确保那边那个胖子也能听到，“对了，谁如果有问题，可以去那棵树下找我，我今晚一直在那棵树下。”

　　“老将军不睡觉么？要不今晚来我们营帐，我们喝喝酒、叙叙旧？”一个面生的副将邀请。

　　柳云飞摇头婉拒，故作神秘说，“不了，我夜观天象，发现今日对参悟某种玄功特别有帮助，我决定去那棵树下参禅一夜。”

　　副将们这才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不愧老将军！就是努力！都这么强了还要修仙！”他们杂七杂八称赞几句，叽叽喳喳，欢送柳云飞出营。

　　而柳云飞明面上始终微笑，实际内心海啸翻腾。而他的余光，也始终在偷偷关注惊呼一瞥所看见的那个胖子。

　　因为，那个胖子不是别人。

　　他正是，当初大脑上京的圣教魔化实验品，王老实！

　　——王老实！一个圣教的人！穿着凤凰军的军服！呆在凤凰军的营帐！ 我们只做正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