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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外,偏僻的一角,王泰贤看着何鳕奈蹲在地上哭泣。他想搂紧她却被推开了,等到何鳕奈再次推开他时,何鳕奈终于大声质问道:“王泰贤,你今天到底要怎样?你是想把我所有的伪装都撕烂吗?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选这种片子?你这个大混蛋。”
王泰贤的眼角似有泪滑落,但他不确定何鳕奈的遭遇前,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焦虑的安慰道:“我今天是不是什么都做错了?对不起,我不该选这种片子的,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说着,王泰贤用力抱紧何鳕奈,何鳕奈像发了疯似的想挣脱他,而王泰贤更紧紧抱住她。
两人坐在石板凳上,王泰贤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心里的怀疑他怎么也问不出口,或许,对,何鳕奈只是同情那个女孩而已,王泰贤告诉自己。是的,何鳕奈只是同情那个女孩而已!
他更用力抱住何鳕奈,一直说对不起,他一直拍着她的后背,何鳕奈终于停止了哭泣,再次挣开他的怀抱说:“你不是一直就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谈恋爱不想生孩子的真实理由吗?我现在告诉你。”
“不!”王泰贤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但又缓和了语气说:“你说的对,顺产一个孩子相当于孕妇体内12根肋骨折断,剖腹产相当于8根肋骨折断,中国弃婴那么多,养不起孩子的夫妇很多,我们就当行善,领。养。孩。子。吧。你喜欢男孩女孩,我都听你的。”王泰贤像是讨好似的看向何鳕奈。
何鳕奈笑了,近乎自嘲,问:“你怕了?你不是一直就想知道吗?今天刚好,我就全部告诉你。”
“不!”王泰贤再次制止她,说:“我们以后再也不来看电影了,反正你喜欢看书,我喜欢打游戏,我们还是呆在自己的小窝里做自己喜欢的事吧。谁规定情侣都要这样约会,我俩就按我们自己喜欢的方式在家相处吧,没必要跟风学别人。”
何鳕奈说:“王泰贤,你听我说完。”
王泰贤又说:“对了,家里一堆衣服要洗,现在都8点多了,我们回家吧。”
何鳕奈说:“洗衣机会洗衣服的。”
王泰贤说:“要拖地啊,我们的小窝当然要打扫得干干净净。”
何鳕奈说:“不用每天拖地。”
王泰贤的眼睛不去看何鳕奈,又说:“那还有什么家务活要做呢?啊,对了,早上的碗和砂锅都还没洗,走,我们赶紧回家。”
何鳕奈的眼里再次流出眼泪,说:“王,你听我说。”
“不!你什么也不要说,小鳕鱼,我不要听,我不想听!”王泰贤说着自己也哭了,因为他想起那一夜后的床单,那里没有留下处女第一次后会滴下的血。当时的他心里虽有疑问,但没有处女情结的他没有拿这事质问过何鳕奈,尽管事后他确实在网上搜索过。看到网上说的有些女人第一次时不会滴血,他还想着何鳕奈就是个例吧。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双眼通红,搂紧何鳕奈,泪水怎么也止不住,都落在何鳕奈的肩上,他说:“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我也不想了解,我只在乎你的未来,我爱你,何鳕奈,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发现自己好爱你,你不要说了,你不想说的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求求你,不要说了!我会好好照顾你,求求你,我们现在回家吧,我怕我待会开不了车,我想把你安全送回家啊,小鳕鱼,不要说了!”
何鳕奈看向王泰贤,他的一番话让何鳕奈的心好暖好暖,她反而像是劝慰者,轻拍大哭的王泰贤,良久,才说:“不是你猜的那样,我爸没强.暴.我。”
王泰贤惊得抬头看向何鳕奈,何鳕奈说:“所以你现在的心脏承受得起可以听下去了吗?”
王泰贤停止了流泪,木然的点了点头。
何鳕奈说:“我跟你说过我爸很好色。”
王泰贤再次木然地点了点头。
何鳕奈擦干眼泪说:“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洗脸,我爸闯进洗手间,他喝醉了,以为我是他刚才在KTV的那种小姐吧,你懂的,他色眯眯地向我扑来,我直接用脸盆砸他脸上。”
王泰贤舒了一口气。
何鳕奈看在眼里,还是继续道:“我高中都住学校,那次后周末都不想回家了。所以,刚才看到那个电影还有新闻上看见类似新闻,我知道有些道德败坏的父亲真的干得出那种事。那天晚上,我当时吓傻了,但幸好下手没含糊,我向来人狠话不多,我爸后来进医院包扎头了。现在,要说下我为什么不敢谈恋爱和生孩子了,因为我爸那双越来越色眯眯的眼睛,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在打量我发育后的身材,那眼神让我恶心,这也是高中毕业后我坚决不住家里的原因,还被我妈怀疑是要和男人同居。周末回家一趟,我都不敢在家洗澡,因为我家的洗手间不能锁住,是拉拉门。第二天早上,我妈要洗我前一晚换下的内裤,她竟举起我的内裤对我爸展示说鳕奈的内裤好脏,外面有男人了吧。我刚才说了连叫外卖吃饭都是26岁以后注重起来的,那时的内裤只要还能穿我就不会扔,所以那上面有很多经期不小心漏出的痕迹,因为有时洗不掉,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几个月就换一批。然后,我爸那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对了,是他俩在院子说话,我从后面走过去,所以背对着我的。我妈没看见,我爸刚好看见我,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看向我,让我整个人不舒服。我没法像普通人那样孝顺父母,因为我真的看不惯我爸的一切,尤其是现在我们城市越来越发达,很多贫穷地方来的小姑娘因为不了解,被我爸那种老男人玩弄。他以前有多穷,现在稍微富裕了点就想装有钱人骗骗那些可怜的小姑娘。所以,我不想谈恋爱是因为我有一个让我恶心的爸爸,高中时候他喝醉酒对我起了色心,现在天天去声乐场所玩弄比我还小的小姑娘。我想起来就会吐,又丑又穷的二婚男,但凡手上有点钱了就只想着骗小姑娘,还总是用生不出男孩去辱骂我妈。既然说开了,我有多不喜欢我妈也该明白了吧?我妈没脑,正常女人谁会展示女儿的内裤给老公看?这种不带脑的事情我妈没少做,我跟她发过多少次火她都记不住。有时冷漠的我甚至觉得她是自找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换做我,分分钟就想离婚,我爸外面有女人她知道,我爸没钱她也知道,这种男人留着干嘛?对,她是个传统的没受过教育的女人,她怕被人议论是离过婚的,但我爸那种做法我们都懂是PUA,靠打压女人的自信心来占据主导地位。我就是这种家庭里长大的,一个傻子老妈和一个。淫。魔。老爸,还有一个不希望我过太好的老姐。我怎么可能相信鬼屁爱情和生孩子呢?我巴不得没来到过这个世界。”
王泰贤静静听完何鳕奈的叙述,找不到安慰的话,良久,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什么都可以选唯独父母不能选,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何鳕奈脸上早已没有泪痕,和王泰贤拉开距离说:“你不用安慰我,现在这样的一个我,一丁点都不美好,你还能像刚才那样深情的说爱吗?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看上去美好的女人吗?不都喜欢简单不复杂的女人吗?伦敦逼婚前你只看到我的美好,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我,悲观,冷漠,没有靠谱的娘家,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王泰贤拉近和何鳕奈的距离,抓住她的肩膀说:“我说过,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家庭无关。你不愿意回去,不就代表你不想再回到不喜欢的家庭吗?你嘴上说我的爱无所谓,但你明明很在乎。你知道我身边很多有钱的朋友,我有个很有钱的妹子朋友,她呢,喜欢上一个贫民窟的男人。那男人知道女方家很有钱后,觉得自己配不上选择了离开,女方怎么也找不到他。”
何鳕奈盯着王泰贤等下文。
王泰贤说:“妹子终于在家人朋友的帮助下走出阴影也开启了新恋情,却在某一天发现那个初恋穷男孩原来都在默默守护着她。然而,时间不可倒流,那个女孩真的和新恋情的男朋友结婚了,徒留初恋男孩暗自伤心,而此时的那个穷男孩已经变得很有钱了,所以是他亲手推开了属于他的一段美好爱情。”
何鳕奈问:“你想说什么?”
王泰贤说:“人在觉得配不上的时候,反而会用推开对方的方式来挽回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殊不知你推开那个人后再也找不到更不计一切后果去爱你的人。你那么聪明,肯定听的懂,别在暴露自己真实面目后想去挽回所谓的自尊心而去推开我,如果你有多讨厌你的过去,那么你就更要紧紧拽住我,因为你知道我又有钱又长得帅又对你好,你不许再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你,何鳕奈,这句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你一定要听清——我爱你,无论怎么样的一个你。”
何鳕奈泪流满面,她怎么都没想到王泰贤会听完她这番陈述后还那么坚定,她问:“我实在想不出来我哪点特让你着迷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王泰贤语重心长地说:“长相看得过去那叫对眼缘,性格处得来那叫投缘,和我最爱的亲人姥姥能相识那是结缘,总是能碰到那叫有缘,碰到后逢凶化吉那叫良缘,我们都已经领证那叫姻缘。我们这么深的缘分,你还来问我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喜欢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遇见对的人,就是不管你怎么样对方都能理解你站在你那边。所以,不要每次一发生事情,你就急着推开我,明明你根本不舍得。你们女人啊,越喜欢一个男人就越喜欢用推开这招,你说你作不作?” 三分之二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