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藏身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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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流,苏念来到了城中最声色迷离的地段——青楼酒肆。这座城规模虽小,城中规划却极有条理。吃喝玩乐的地方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段,空气中飘洒着脂粉的香气,就连这脂粉味都与别处不同,闻起来似有若无,似你在尘世中惊鸿一瞥,转眼间却猛然寻不见,终日里魂牵梦绕,勾人心魄。
苏念魅惑一笑,看来真是来对了地方,今晚便在此处过夜吧。
苏念跟着人流走,看到人群大多涌进了一个叫做花间坊的青楼里,楼前并没有招揽生意的姑娘们,没有庸俗的拉客声,它就像沉寂的庙堂一样,高傲的立在原地。
苏念想着,这城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
她不再犹豫,大步向前,跨进了花间坊的大门。
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门外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门内则是清雅非常,楼内布置皆是风雅之物,摆放的花卉也多是兰花之类的君子之花,好似这里并不是一间充斥着声色犬马的青楼之地,倒像是三两友人相交,随处可坐下谈论诗书的文人雅舍。
更有或美艳绝伦或清雅绝俗的姑娘在一个高台上来回穿梭,像一只只翩然起舞的蝴蝶。
有意思,苏念心中暗想。
这些客人们进来也不急着点哪位姑娘招待,而是静静的坐在台下看着上面的姑娘们表演歌舞,弹琴作赋。
苏念有些看不懂了,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难道是一间雅舍?当然不可能,在座的所有客人都是男子,虽然他们现在静静的坐在台下,但他们深藏眼底的狂热与贪婪还是暴露出他们的目的和本性。苏念有些嘲讽,这烟花之地,再如何披上风雅的外衣,骨子里仍旧是糜烂至极。
苏念此刻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她四下寻找,想找到这楼内的老鸨,却发现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她。
苏念身怀异能加上阎罗太子的魔功,她敏锐的觉察力提醒着她,刚才有人在暗中盯着她。
这个无名城到处都显露着它的不同寻常,能在雪国一个如此内忧外患的国情中如此大张旗鼓的奢靡铺张、花天酒地,想必这里面的人也不容小觑。苏念本无意惹事,她只是想在这短暂停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她一直以来为人处世的原则。尤其此时身处他乡,她只求在她根基尚未扎稳前,少惹点麻烦。
那么此刻又是谁呢?难道是柳二当家那批人马追了上来?苏念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柳二当家他们刚遭受狼群重创,此刻只怕正藏在某个人烟稀少之地重振旗鼓,以防有人打他那批货物的主意。
既然不可能是旧仇,那新恨苏念更是没有,如此一想,苏念淡然选择了无视别人探寻的目光,她依旧寻找着老鸨的踪影,只恨这花楼太大,老鸨一时也没了踪影。
正寻着,台上的歌舞蓦然落幕,只见从台下上去几个龟奴,动作麻利的收拾着高台,又摆上了笔墨宣纸这类的文人雅趣。
苏念遍寻未果的老鸨此时终于出现。这整个妓院最有风尘味的就是这个老鸨了,也只有她最符合以往的老鸨形象了。只见眼前忽而飘过一抹艳俗的水红纱衣,脚下更是穿了双翠绿的缎鞋,老鸨扭动着她肥硕的腰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台上,从苏念的面前擦身而过,临走时还对苏念抛了个眉眼。
苏念有些受不了空气中恶俗的香粉味,这妈妈此般打扮,是想衬托出这楼里姑娘的天生丽质吗?苏念看着老鸨头上簪着的一朵大红绢花,和她涂了不知几层的水粉,她一笑,苏念估计都得掉好几层粉。
台上的老鸨媚俗的对着下面的客人笑着,谄媚的说道:“各位客官,看各位仪表堂堂,奴家就知道你们都不是急色之人。”说完还娇羞的用紫色的手帕捂住了嘴,仪表堂堂?苏念看着满堂的肠满脑肥,真是难为这妈妈了。老鸨又接着说道:“既然大家赏脸来我花间坊,想必都是风雅之人了,我这楼里的姑娘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各位客官先与姑娘们以诗会友,看上哪位姑娘,就以诗传情,姑娘若是喜欢了,今晚就是客人您的啦~”
老鸨满含深意的对着台下一众客人挥着手帕,苏念看了只觉这老鸨媚俗的很。这时她作为一个读书人的身份,这场诗会似乎她应该参与,但苏念向来不做无意义的事,这对她来说没有丝毫作用,所以她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可台上老鸨又开始发话了:“我看角落里的那位青衫公子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嘛~别害羞,书中都有颜如玉,更何况是我们美人云集的花间坊呢。小公子喜欢哪位姑娘,大胆的作诗就是了。”
一语终了,老鸨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苏念的身上。苏念心中暗骂,这老鸨可真会给她找麻烦。
“妈妈盛情,在下怎敢违背。自古年少爱美人,只是我才疏学浅,各位若是不嫌弃,在下便献丑一番了。”
苏念向在座的各位和台上的姑娘们鞠了一个躬,这种时候若她推脱,依那老鸨的圆滑,必定会穷追不舍,与其再三推脱,不如直接迎面而上来的干脆痛快。
“妈妈真是有着一双慧眼,我确实喜欢台上的一位姑娘,正是那位坐在最后面的穿着绿色云裳的姑娘。”
“绿色衣服的?奥~我当是谁,原来是翠翠啊。公子当真喜欢翠翠?我这这么多美貌的姑娘,你却独独喜欢上一个最不起眼的。”
老鸨蔑视的看了翠翠一眼,看苏念的眼神中也不由带了点轻视之意。
是了,这正是苏念的目的。既然需要选择一个姑娘表达情意,有点姿色或者才华横溢的势必是不能选的,因为台下一定会有其他人也喜欢那个姑娘,来这烟花之地的,大多都是为博美人一笑,敢掷千金的人,到时难免会和苏念起冲突。所以苏念才选了一个貌不惊人的翠翠,还有她坐在最后面,才华一定也是薄弱的一项。 穿越之进击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