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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放鞭炮永远都是男孩子的事,女孩子关心的只是漂亮的新衣服、新鞋、新袜子、新围巾。
很小的时候,对于鞭炮只敢抱以敬畏的态度,远远的看着大人们点燃一只红色的炮筒,于是,“咚”的一声,震耳欲聋,响彻天空,漆黑的夜色下,光芒万丈,火光四射,犹如电闪雷鸣。于是,掂着小脚跑开阵地,待在离鞭炮远远的,侧身蒙脸,捂住耳朵,惟恐吓破自己尚未成熟的胆子。
哥哥们可不比丫头的胆量,他们用得来不易的压岁钱,也只几角的毛票子全都换来很小的鞭炮。学着大人的样子,洋洋洒洒的点燃一只又一只,得意的聆听那霹雳啪啦的响声。间或也有调皮的男孩,故意点燃了小小的鞭炮扔向胆怯的姑娘,必定被吓的躲到很远,或者尖叫了嗓子苦喊着去叫了爹娘。准是狠狠的告一状,被告的于是一溜烟地跑开了,再也不见了踪影。
因为曾经被他们吓过几次,对于鞭炮便也有了几分的害怕。连袖袖筒观看的心情都没有了,仿佛那鞭炮今生只与男人扯着关系。从来不再关心鞭炮的雷鸣。男孩子的潇野、疯狂全不在了眼里,不在了心里。
一晃十几年过去,工作的第一年,便在医院过的除夕。那年,也是人们放鞭炮最疯野的一年。整整一个晚上,连着五、六个小时的炮火连天,震耳欲聋,直至天大亮。病房里只剩下几个未能出院的病人,清冷的无奈的躺在单调的白色的病床上。
我站在病房长廊西头的窗户下,孤单的身影面对着年味厚重的夜色。火光从远处不断的闪现划破天空向我眼里射来年的光芒,隆隆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从四面八方围拢来袭击着我思乡的心情。
我的灵魂震撼了,仿佛听到了老家门前父亲和弟妹点燃鞭炮的雷鸣。火光里我仿佛看到母亲又一年劳作的身影,我依稀看到祖父祖母在火光前盼儿孙归来的慈祥的面容。
那一刻,我的心醉了,为那为我响彻一夜的炮声。我抑制不住渐渐落下的泪水,仔细聆听那隆隆的炮声。在炮声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生里的落寞,那些炮声让我第一次品尝到节日里也有的孤独。那一夜的电闪雷鸣,岁月在我脆弱的心灵里写下了寂寞的印痕。我知道那是想家的念头。从那时起,我便不知不觉爱上了鞭炮,爱上了那代表着思念的霹雳啪啦的响彻。
以后的岁月,每逢年节不能回家,我便会站在病房的窗台下用心聆听远处的不远处的,城市的乡村的,来自所有方向的鞭炮鸣声。我知道,在那些鸣响里,必有一响是我的亲人对我的思念和期盼。
再后来,祖父祖母去世了,我和先生成立了自己的家,有了可爱的孩子。除夕之夜,我不再寂寞,不再一个人游离在城市的角落,我的心灵找到了荣归的寓所。家是温馨的,我和先生为我们家的温馨仔细增添着火热。
每逢年三十,我会和先生一起带着儿子去到楼下点燃新年的礼炮,造响新年的雷鸣,向遥远的亲人,远方的父母报声平安,问声安好。我知道,他们也在那熟悉的地方一样的鸣放礼炮,那一声声回响便是我们在黑夜里彼此共识的思念。
2006新年的钟声还未敲响,楼下已经星星点点的电闪雷鸣了。先生与儿子已经准备好买来的许多礼花和鞭炮,催促我快点下楼。不知不觉中,鞭炮已经成为年节生活里最重要的活动了。
放鞭炮的快感,放鞭炮的愉悦,放鞭炮时满院子的电闪雷鸣于我于年已经是不可缺少的事了。虽然我不会亲手点燃火眼,只跟随在先生和儿子的身后辅助他们的行动,甚至摇旗呐喊。但我知道,这响声里有我的参与,有我的思念,有我对着天空心灵的呐喊。
思念也罢,释放也罢,放牧心情也罢,过年就得有个过年的样子。放点鞭炮,放点心情,放点自由。给自己,给家人,给朋友,给世界,给生活,添一些欢乐,增一些激情。在现如今压力日渐增大的今天,找个理由,找个机会,找足心情,想念家人,释放自己,愉快节日。
鸣放吧!为新的一年鸣放节日的礼炮。
点燃吧!为新的一页绽放新的礼花。
新年伊始,狗年旺旺,好运当头,人康安健,人旺业更旺。
=2006除夕夜放鞭炮礼记 素心散文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