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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被晨雾弥漫,俨如我此时的心境。靠安眠药已经一个星期了,所有的细碎阻隔着睡眠。我曾自视自己是大心的人,凡事拿得起,放得下,然而究竟不能如愿。事情是一件一件来的,叫人无法应对。但凡上心了的事都是这么折磨人的,要不上心,又谈何容易。
生活就是这样,走的太急必要停脚歇步的。皮紧拉的过紧便要断列,及时的松弛是生活唯有的准则。累了要歇息,越忙更要调理。如爬山,走急了,足够的喘息才能酝酿下一步的力气。让心有空间,得到应有的调息。
儿子的手是否手术是当前即要决断的事。在医院待的久了,不知道外面看病的难易。找了红会的熟人,又寻了四医大的朋友。难以决定的事,难以下定的结论,难以成就的手术。简单的小事情酝酿着大的道理,越精细的事情越考验人的耐性。追求完美是人的天性,身体也好,事情也好,人都希望能得到最好的最完美的救治和成就。
从骨科咨询回来,心情一直郁郁不乐。事情的发展不容乐观,我几乎是妥协了的。接受一件不能成就的事是需要时间和勇气的,社会的阅历给人以无比经验的支持和解释。少年初成,儿子不接受道理,先生不明白就理。难,进退维谷,左右两难,人生要经历多少叫人选择又无法选择的事。遇到了,便是人生的又一次考验。而这样的考验往往突然,又持久悠远。
先生虽无大碍,虚惊一场,不过劳累而已。然而,突然的事故喻示着平常的道理,潜伏的危机比现有的危险更会引起事故。小心使得万年船,行船如此,爬山如此,走路如此,待生活更是如此。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一种莫名的状况左右着。我知道自己无法摆脱这种景况,何况真的是莫名的景况,连心都不清楚。
世事万物都在经历变化着的。一成不变的事是不存在的,一成不变的景况也是不存在的。人的懒惰在于不愿改变现有的状况,而宁愿周而复始的、循规蹈矩的过今日复今日、明日复后日的重复生活。生命是需要不断更新和变换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只能使生命变得灰暗缺乏鲜艳的色彩。光彩的生活是需要付出努力的。
我知道我不能摆脱世俗,心境的高远并不能绝尘到真空的境地,俗人便只做俗人的事。是俗人,就要懂的俗理,行俗理之事。不是说柳岸花明吗,也许车到山前真的会展现世外一村的繁荣景致。
2007-2-8 素心散文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