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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大伙都在房间里休息。
今天罗经理说下午带我去看看他们的工作方式。
我躺在客厅的地铺上,睡不着,心想难道大伙儿去开平的街道上推销产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那为什么每天房间里的这群人几乎都是同时出门,又几乎同时回来呢?
他们脸上无忧无虑的充满快乐和希望,到底是怎样的事业啊?
为什么总感觉神神秘秘的呢?
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许多为什么在我脑海里盘旋。
大概到了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大伙都起来了,有些人在整理衣物,有些人在整理发型,有些人在擦皮鞋。
有些人对我说,抓紧时间,两点钟开始,别迟到了哦。
很快,房间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出门了。
我也跟着平哥出门了。
广东的天气很热,有些女孩子甚至出门还打着太阳伞呢。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又来到了一片老的居民小区。
这里的楼层虽然不高,但是每栋楼的一楼都有一道进出的防盗门。
远远地看到楼下周围的街道边,三三两两的分散着站了许多人。大家都在焦虑的观望着楼梯口的情况,似乎在等待什么信号。
有一个小伙子在一楼专门负责开关防盗门,他一点头或者一挥手,我们都按照他的指示,自觉的两三个人为一组,然后间隔几分钟左右才上楼。
我和平哥上楼的时候,负责开门的小伙子提醒道“上楼轻点,别太吵了”。
平哥点头回应。
上五楼后,平哥轻轻敲门,门很快打开了。
一进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里人很多,此时正有人站在台上唱歌。
平哥示意我坐在过道里的一个小的塑料板凳上,而他脱掉鞋子后坐在地铺上。
我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
客厅的地板上铺着三张凉席,凉席的两侧分别放着几个小的塑料板凳。
我抬头看正前方,台上正中间放着一张平时吃饭用的大方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塑料的小水壶,两个玻璃杯,一卷卫生纸。
桌子两侧分别坐着一个主持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衬衣,衣服扎进西裤里,穿着黑色皮鞋,跷着二郎腿注视着下方,表情很严肃,看起来很有气势。
房间的最后面,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看起来像是一个领导。
我再侧头看了一下坐在地板上的人。
地板上的三张凉席拼在一块,四个人坐成一排,大约坐了七八排人,坐第一排的人都穿着鞋子,后面几排的人都脱了鞋,盘着腿整齐的坐在凉席上,两侧的过道上摆满了许多鞋子。
我和另外五个人坐在过道里的小板凳上,凉席的两侧分别坐了三个人,我坐在第一排,估计我们都是新来的吧,因为眼神动作都很茫然,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客厅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关着,窗帘也拉上了,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根本看不见外面。
几个卧室的门也紧闭着。
或许只有客厅里的这盏明亮的日光灯还稍许让人欣慰。
下午两点钟到两点半是唱歌的时间,坐在凉席上的朋友争着上台唱歌,大家虽然争得很激烈,但是都井然有序。
想唱歌的朋友,就主动穿上鞋子,靠着墙边,蹲在台上的两侧,一侧只能蹲一个人,等别人唱完后,先上台蹲着的人就先站起来唱歌,紧接着又是另一个人上来蹲在台边排队唱歌。
每当台上的朋友唱完歌后,坐在凉席上的朋友都会鼓掌,并且嘴里喊到“新朋友把握”。
只见有些人会伸手轻拍我们几个坐在小板凳上的朋友,鼓励我们上台唱歌。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一脸懵逼。
但是有些坐在小板凳上的新朋友,经不住鼓励,也鼓起勇气上台唱歌。
一旦新朋友上台唱歌的时候,蹲在两侧的老朋友会主动谦让,等新朋友唱完歌后,老朋友再接着按次序排队唱歌。
唱歌之前每个人都会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比如说,各位新老朋友下午好,来自湖北的杨梅给大家带来一首《星语心愿》,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和我住在一起的小美女苏婷,也去台上给大伙唱了一首优美动听的歌曲《恰似你的温柔》。
当她唱完后,我也激动的鼓掌。
快到两点半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会严肃的说“最后三首”。
大家就不会再去排队唱歌了。
唱歌结束后,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了。
大家都坐得整整齐齐的看着台上的主持人。
两位主持人都是小伙子,背打得很直,也没有跷二郎腿了,双手与肩同宽放在膝盖上,端坐在台上,两眼注视着整个会场,很有气势,讲话的声音也很洪亮。
两位主持人自我介绍后,宣布会场开始,一位主持人问“今天我们的行业是否合法呢?”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坐在凉席上的第一排的朋友突然起身,单腿屈膝,抬头挺胸的看着前面的主持人,我侧身看了一眼,这阵势有点吓人啊,四个人整齐的半蹲成一排,就像是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主持人刚一讲完,刚刚半蹲着的这四个人马上站起来,并且就像是部队的军人一样,训练有素的转身面对台下的观众们,微微往后退了半米的距离,整齐划一的站成一排,握住双手,自然放在胸前,昂首挺胸,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嘴里咿里哇啦的说个不停。
房间里顿时很吵闹,就只听见这四个人在讲话,好像台词都一样,我们都好奇的抬头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干嘛。
同时紧接着,坐在凉席上的朋友,动作迅速的依次朝前移动位置,每一排的队形保持整齐,并快速的把过道里的鞋子往前移动,要坐第一排的人则快速的从过道里拿过自己的鞋子穿上。
这一切都让我大吃一惊,有点像是电影里的黑帮组织:日本的山口组、台湾的竹联帮、意大利的黑手党等等。
台上的四个人说了两三分钟,最后只留下一个人站在台上,其余三个人都下去了,脱掉鞋子后按次序坐在凉席上的最后一排。
留下的这个人很礼貌的退到墙边,面朝大伙,用普通话很流利的解释行业违不违法的问题。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台上讲话的人口才不错,把国家政策分析得头头是道。
台上的主持人严肃的盯着全场,并不时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估计天气热的原因。
大约讲了二十几分钟,这个人就走下去了,脱了鞋,坐在凉席上。
台上的主持人简单总结后,接着问我们这个行业有没有发展前景时,此刻坐第一排的朋友已经开始半蹲着了,随时准备起身战斗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阵势。
坐在凉席上的朋友则整齐的依次朝前移动位置,过道里的鞋子也被人依次朝前移动。
也是一样的,四个人起身、转身、后退,动作一气呵成,嘴里都在不停的说话,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最后留下来的这个人站在台上分析行业的发展前途,说得嘴角的泡沫子满天飞。
我抬头看着这个人,只见他的口才更好,说话很响亮,至于他说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偷偷看了一下,其他几位坐在小板凳上的新朋友,也是一脸茫然,估计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吧。
第二位朋友讲完后,主持人简单总结后,接着问我们行业能挣钱吗?
坐在第一排的朋友已经开始半蹲着,准备好了奔赴战场。
坐在凉席上的朋友也依次快速朝前移动位置,队形保持整齐,过道里的鞋子也依次朝前移动了位置。
我偷偷的朝后面望了一眼,坐在会场后面的那个拿着手机的人霸气侧漏的坐在椅子上,观察着整个会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主持人讲完后,半蹲着的这几个人立刻站起来,转身面向大家,后退了半步,好让坐第一排的人有穿鞋子的地方。
几个人也大声的说着什么,几分钟后,留下来的这个人站在台上,靠墙边的位置,讲述行业如何挣钱,其余三个人下去后,脱了鞋又坐在凉席上。
这个人讲话更厉害,语言中透露着一股江湖老道的味儿。
见他汗流浃背的样子,靠近他的主持人递给他一块叠好的卫生纸,示意他擦汗。
他双手接过卫生纸,礼貌的道谢后,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继续分析行业是如何赚钱的道理。
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难道这就是工作方式吗?
难道不出门发传单,不去敲门拜访,就这样能挣钱吗?
我目瞪口呆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我坐久了屁股疼,有些磨皮擦痒的,左右晃动身体。这时挨着我坐在凉席上的朋友,用胳膊轻轻碰我一下,友好的示意我规矩一点。
我只好老实的坐在小凳上,看着前方。
当第三个人讲完后,主持人简单总结后,热情洋溢的说今天大家很荣幸和王主任同在一个会场,有请他上台讲话。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后面椅子上的那个拿着手机的王主任终于闪亮登场了。
王主任刚一站在台上,靠近他的主持人就把一块叠好的卫生纸双手递给他,显得很尊敬,以备流汗的时候使用。
这个王主任浓眉大眼的,讲话很有气势,他首先讲了自己的社会经历,讲了打工的艰辛,讲了社会的发展趋势,讲了他是如何被朋友骗过来的,如何转变思想的,如何发展的等等。
我觉得房间里有些闷热,脑袋晕晕沉沉的,似乎对他讲话不感兴趣,心里只想着什么时候结束啊,屁股疼。
房间里前后各放着一台小的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气腾腾的。
大约讲了一个小时,这个王主任终于讲完了,我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王主任讲完后,又坐到后面的椅子上。
主持人简单总结后,宣布会场结束。
坐在凉席上的朋友快速的穿上鞋子,有人在收走凉席,有人在收拾小凳子,好让客厅的空间腾出来方便交流。
我们六个坐小板凳的新朋友,分别被几个人围成一圈,这些人都很热情的给我们分析道理,回答我们心中的疑问。
房间里顿时很热闹,就像是菜市场一样,人声鼎沸,感觉有无数张嘴巴在不停的说话。
我站在墙角边,也被几个人围着,他们很亲切的问我学习怎么样?生活怎么样?来开平习惯吗?
我敷衍塞责的回答着一些问题。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里慢慢归于平静。
房间里的人陆续走出去了,门口也有人在热心提醒,下楼不要太吵了,注意间隔时间和距离。
住在一起的小美女苏婷朝我走过来,亲切的说“走吧,回家啦”。
我才缓过神来,跟着平哥和苏婷离开了房间。
走在大街上,我感觉全身很轻松,呼吸着新鲜空气,但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一切都很陌生,我们这群人完全和他们不在同一个轨道上。
总算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工作的?心中的这团疑问也渐渐有了答案。
埃及艳后戴的那层神秘面纱也终于被揭开了…… 鸵鸟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