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人祸……”云湛顿了顿,道,“我等妄自猜测也无用,还是让店主报官,让官府官差来查吧。”他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温暖暖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眼中看出她此刻的想法。
“如果是人祸,看这动手之人把握的时机之准,不留痕迹,定是不会在现场留下线索让人猜疑。更何况打更人发现他家着火后,附近的人都立马从家中出来打水帮店铺扑火,就算有线索,看这损毁程度和现场之乱,定是也破坏掉了。”
温暖暖听着云湛的字字分析,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这一场火,烧掉了很多人的字画,烧掉了装裱师傅的大半个店铺。他没有赚到钱不说,还要赔偿人家字画。万一有人趁机敲竹杠,他会赔得倾家荡产,还可能负债累累。战公子,他一家人以后的日子肯定要难过了。”
薄唇微撇,云湛淡淡道,“这只是他运气不好。”
“他也许犯小人了。”温暖暖情绪低落道,“不知道是同行相争,还是有人想烧掉放在他店铺里的字画,总之,这太让人遗憾了,不是装裱师傅的错,却让他承担。”
宁阳城有好几家装裱行,竞争多年也相安无事。他陪她进柳氏字画装裱行装裱字画,等她按时来拿装裱好的肖像画时,柳氏字画装裱行居然在前一天半夜突然失火,把她的肖像画和很多人的字画一起烧没了。
如果这不是巧合,就是有意为之,就由不得她怀疑上他了。
在她的记忆中,他恶迹累累!
还记得当时有贵族公子公开声明质疑他的身份,让他拿出证明,他自持温润如玉的君子风度,当然不会拿出证明自取其辱,于是便暗中放出流言说那人是其母与外人通奸所生的孽子,这流言竟还传的有凭有证、有声有色。
之后那人便被逼得挖开已过世多年父亲的棺材,进行滴骨认亲。以现代科学来说,遗骨滴血怎么可能真能证明父子身关系?他滴骨认亲自然被人证明为失败,于是那人便被全京城笑话,家族也被其所累,之后那人就消失在了京城之中。要不是那人的母亲早已去世多年,说不定已经被世人的非议逼死了。
他年已弱冠才恢复皇族身份,被人非议实属正常,他也犯不着为这个就小题大做拿出证据,只是他暗地里的报复令人发指!
还有一次是去寺庙例行上香。京中皇族有每年为皇室祈福上香的习惯,不拘时间,只要去了就成。除了皇室子弟,来寺庙上香的自然大多是贵族内眷。他们进了寺庙院子,只是无意中听到有内眷议论她成亲一年多无子,该不会是不能生育。本来古代女子娱乐就少,这只是普通的八卦罢了。
他回去后竟拿那家族的女儿出嫁后多生女孩少生男孩做文章,暗地里让人传流言说他们家族的女儿不能生男孩,后来那个家族的女儿们便开始婚姻艰难,甚至还被悔婚,只好低嫁。
只是一句闲言碎语,竟毁了那个家族十几个女儿的婚姻与幸福。
如此种种,简直罄竹难书。
加上她去世后灵魂状态时听到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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