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皱眉,甩了甩脑袋,不想了,一个四皇子而已,还不值得浪费她的脑细胞。
紫云熙去向颜如玉请安,对于乖巧懂事的女儿,颜如玉疼她都疼到骨子里头去了,喜爱的不得了。
有的时候,紫卫国见她们母女娘在一起的那个腻歪亲密劲,都会变成一脸醋夫样,仿佛他女儿会把他媳妇儿给拐走似得。
每每这时,紫云熙都会笑话紫卫国一番。
“云熙,你看,娘给你绣的这块帕子好看不?”
云熙请完安后,颜如玉忙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献宝似得拿出她刚绣好的一块帕子,摊开在紫云熙眼前,“你说你喜欢凤凰图案,这个凤凰图案可是娘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看你喜不喜欢?”
一只五彩凤凰,被祥云包围,在空中飞翔,栩栩如生的身姿和充满了自信有神的眼神,仿佛随时会从手帕上飞出去似得。
紫云熙一见倾心,再一次为古代这般鬼斧神工般的绣工竖起大拇指。
收藏宝贝一样似得,把手帕收藏好,而后,紫云熙说:“娘,四皇子的事情,我已经听爹说了。”
“那……那你也知道了你和他之间的婚约?”
“嗯,知道。”紫云熙点头,表情和平常一样,并无一丝沉重或不悦,但心里在想什么,谁也看不透,心思藏的比海还要深,深不见底。
“娘,这个婚约既然是皇上定下的,我们当然不能违背他的旨意,你放心,我会乖乖等四皇子回来。”
而他,最好是一辈子别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她就可以顶着四皇子未婚妻的头衔,借口一辈子不嫁人,而凭四皇子的身份,也肯定会没人敢上门向她提亲。
真好,本来她还在烦恼,及筓之后,女孩子都要找夫家,这接着而来的亲事,她要怎样拒绝爹娘,这一下好了,天上突然间掉下一个未婚夫给她,而且还是一个可能会失踪一辈子的未婚夫。
呵呵,真好。
一想到那个聪慧的孩子,颜如玉就一脸愁绪,唉声叹气:“哎,瑾那孩子,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娘,你说什么?”
从颜如玉嘴里,突然间听到了她苦念苦想十年的名字,让她的心猛地一紧,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盯着她娘,“娘,你嘴里的瑾是谁?”
和她认识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一想到颜如玉也有可能认识瑾,紫云熙的心不再平静,心脏狠狠的颤了颤,接着惊涛骇浪,狂风暴雨,全部砸向她已变得强硬了许多的心灵。
“糟了,娘居然说了四皇子的名讳,好在这里无外人,娘真是太不小心了。”
颜如玉仿佛做了一件犯了滔天大罪的坏事似得,忙紧张兮兮的看了看门外,好在她之前就把下人们全部遣退了出去,也没外人听到她的话,否则,按照莱阳国的律例,胆敢直说皇子名讳者,要打五十大板子。
“四皇子的名讳是瑾?是轩辕瑾?”没理会颜如玉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紫云熙直接问道。
怪不得,刚才从她爹书房出来,她听到轩辕瑾这个名字时,心会小小的颤动一下,当时她没把轩辕瑾和瑾连接在一起,现在想起,不错,这两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人。
颜如玉急忙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嘘了一声,在她耳边轻声道:“嘘,云熙,皇子的名讳可不能乱说出来,被外人听到传到了衙门的话,我们就要被拉去打板子。”
“娘,我知道,我……我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了。”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没心思再陪娘继续聊天,她担心她一个忍不住,会在她娘面前哭出来。
紫云熙出了白玉轩,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白云轩,无视一脸担心的千娇和月影,把她们阻在了门外。
把门关上,紫云熙扑在了床上,整个脑海中正在承受激烈的惊涛骇浪,汹涌澎湃。
轩辕瑾,瑾,轩辕瑾,瑾……
呵呵……
瑾和轩辕瑾,一定是同一个人,一定是。
瑾被人追杀的那天,恰巧的四皇子莫名其妙失踪的同一天,说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吧,就是编小说也没这么巧合的。
名字一样,年龄一样,出事的日子也一样,不错,瑾就是轩辕瑾,轩辕瑾就是瑾,轩辕瑾就是十年前,跳下悬崖,被摔死的那个瑾。
呵呵,她念念不忘十年的小傻瓜,直到今日,她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轩辕瑾,呵呵,怪不得他不说出他的姓氏,原来他姓轩辕,轩辕,皇族家的姓,国姓,怪不得他不敢说出来,当年他不说的理由,一定是担心轩辕二字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毕竟她当年才六岁,在他眼里,她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六岁小不点。
对了,当年,轩辕瑾说追杀他的人是他娘亲,而他娘亲就是……
紫云熙的心一紧,是当朝皇后司马芙,居然是那个被百姓们称赞不已,母仪天下,仁慈善良的当朝皇后司马芙。
呵呵……
天哪,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种没有人性的事情发生。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母亲,起了要杀害自己亲生幼小的儿子的念头?
皇室无情,她早已知晓。
历代皇室改朝换代时,为了争权夺位,哪一个不是弑父杀兄,踩着自己亲人的尸骨,一步一步走上那个沾满亲人鲜血的帝位宝座的。
但是,身为一个亲生母亲,居然趁夫君病危之时,对年幼的儿子起了杀心,还要赶尽杀绝,这种狠心阴毒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呵呵……怪不得,当年她的瑾会那么绝望,仿佛被全世界所抛弃了一样。
司马芙,这个死女人心真恨,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怪不得瑾在临死之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
他说“就算我死了,还有老天爷在盯着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总有一日,她做下的一切会得到报应。”
呵呵……报应,这一刻,她盼望司马芙的报应快点来到,好给她的瑾报仇雪恨,让他小小的灵魂在地下有知,好得以安息。
一想到死了的瑾,紫云熙的心就非常的为他心痛,非常为他不值。
她家瑾死的可真惨,居然被自己的母亲给逼死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既然不喜欢,何必要生下瑾,既然生下来了,又为何还要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孩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司马芙那个女人,连一只畜生都不如。
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女人,凭什么高高在上,母仪天下?
一个连亲生儿子都赶尽杀绝的女人,凭什么活的那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一个连人性都没有的女人,凭什么当她莱阳国的国母,她不嫌丢人,她都替她感到寒碜。
一个杀了自己儿子的女人,还能过的那么惬意无忧,看来,这个天下间能活成这样的女人,唯有她一人。
瑾,你真的是投错胎了,有这么一个亲娘,我为你感到心寒,心疼,心酸。
瑾,你放心,你的死,你的仇,你的恨,我会给你记着,你在下面好好看着,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得到她该有的报应,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后悔当初杀了你。
紫云熙咬牙切齿,浑身消杀之气尽显,这是她穿越十年来,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第一次胸腔中充满了杀意。
她起身,拿出文房四宝,写了两封信,叠好,走到窗户边,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一只白色鸽子从天际飞落,落在她面前。
她把其中一封信卷成细小的长条,塞进鸽子腿上的竹管里,然后摸了几下它,在它耳边说了几句话。
鸽子好像有灵性似得,咕咕回应了几声,紫云熙冷笑,双手捧着它,往上一抛,白鸽扑扇翅膀,飞上天际,化成一道流星,眨眼间就消失了。
紫云熙拿起另一封信,装在信封里,走出门,交给正在门外守卫的月影,“给流水送去,让他按照我信里说的做。”
“是,主子。”
月影看向紫云熙哭肿的眼睛,接过信封,心情沉重,临走时,给他身旁千娇扔去一个让她安静侍候主子的眼神。
千娇侍候紫云熙十年,这是第一次听见紫云熙哭,第一次见到紫云熙淡然以外的表情,刚才,紫云熙从白玉轩回来时,惨白的脸色,泛红的眼睛,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悲痛气息,可把她和月影给吓坏了。
主子把他们关在屋外,他们担心的要死,却又不敢敲门进去问,只因为屋里传来的哭声太过悲切,太过哀伤,哭的他们的心揪的死紧死紧。
他们知道,不管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时候,她需要的是独处,是安静,是发泄,而不是他们的担心。
千娇虽然聒噪,但不无知,什么时候该出声,什么时候该闭嘴,她一清二楚。
而现在……有件事情,她不得不问。
“主子,你早饭还未吃,饭菜都在厨房给你温着,你要是饿了,我去给端过来。”
“嗯,少拿些。”紫云熙有气无力的回道。
“是,主子。”少吃点,总比不吃的好,只要主子能吃东西,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是大事,主子的身体才是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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