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还是性格,还是心智,都似乎胜人一筹。”想到天离盛会时候裴暖暖的表现,纳兰云逸目色变得温柔,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跟厉岚说话。
厉岚沉默不语。
“去查,襄王妃,还有红雨,还有这个她的丫头,还有右丞相。”纳兰云逸脸色忽然一寒,整个手掌都照在了画纸中裴暖暖的脸上。心中冷笑,呵呵,裴竟成,你的女儿,还真是特别啊,朕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藏得可真是深。
“是!”厉岚应声准备下去。
“慢着。”纳兰云逸眸光一闪,出声。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厉岚不动声色的停住步子,健硕的身子犹如巍峨的山峰一般,屹立不动。
“厉岚,你跟着朕有多久了?”缓缓的话流淌着平静,看似随便一说,但说出口却是让人心一提。
纳兰云逸看着窗口,修长的手却依旧在勾画着图纸上裴暖暖画像的轮廓,视线并没有落到厉岚的身上,似在看外边的风景,但御书房中的每样事物,厉岚的每个神情,似乎又全部逃不过他的视线。
“属下跟着皇上已经有三年零五个月。”厉岚目色平静的回答。
“原来这么久了啊。”纳兰云逸低低一句,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感叹。这个人,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了吧。
纳兰云逸生性多疑,身边的人根本不会久留,除非有着誓死的忠诚,而眼前这个厉岚,正是三年前纳兰云逸出访遭刺客刺杀,危急关头替他挡了致命的一剑,这一剑,几乎要了厉岚的命,原本以为厉岚活不过来,出奇的是竟然在昏迷了五日之后醒了过来。纳兰云逸对他重视了起来,并收做了自己的人,就算是多次的试探,他也终究守心如一,对他绝对的忠诚。
厉岚不语,等着纳兰云逸的接下来的话。
气氛顿时静的有些诡异,只听得见窗外小鸟鸣叫的声音,还有人砰砰的心跳声。
“朕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良久,纳兰云逸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一转头,眼睛犹如一道历芒一般刺向厉岚,就想要看到厉岚的心中所想一般。
“属下定誓死效忠皇上。”厉岚并未做下跪,而是迎着纳兰云逸的视线而上,视线平静之中透露着镇定和忠诚,两道视线在空气之中相撞出电火。
又是沉默良久,纳兰云逸终于一笑,收回目光,恢复了以往儒雅而又不失威严的神态。
“你先下去吧。”若是他刚才下跪低头以隐藏自己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情绪,纳兰云逸会毫不犹豫的找机会将他除掉。
“属下告退。”
待到厉岚退下,御书房中又仅剩下纳兰云逸一人。
视线再次落到龙案的图像上,看着裴暖暖的画像,轻声低语:“暖暖,我们只是相遇的晚了一些而已,并不代表就此错过,若是我不在意你的清白,你是否愿意到我的身边来?我的皇后之位,从现在起,给你留着!”若你真的是金瞳之人,那整个江山,都会落入你我的掌中!
纳兰云逸的神色温柔,眸光微微闪动,眼底却有着无数的狂澜涌动,抚摸着画卷上犹如仙子一般美丽的女子,犹如裴暖暖就在眼前,而他,也正抚摸真正裴暖暖的脸颊一般。
南宫银风看着除了学医之时认真,然而其他时间一直在发呆的小绿,心中微微一痛。
他怎么不知道她想要回忆起曾经的事情,一个人逝去了一段回忆,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总会空空荡荡的,虽然他对人处事都持无所谓的态度,但不代表他不懂。
看着身影带着一抹孤寂的小绿,南宫银风一咬牙,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小绿妹妹。”南宫银风朝着正在铺着药草,实则在发呆的裴暖暖喊了一声。
出神裴暖暖吓了一跳,手一抖,一个不小心将正在晾晒的药打翻了全洒在了地上:“啊,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好。”说着着急的弯身去收拾。
南宫银风立马过来帮忙:“没事,是我刚才太大声把你吓到了。”看着匆忙收拾中的裴暖暖,立刻安慰道。
“是我笨手笨脚的。”裴暖暖咬了咬牙,有些抱歉的说道。
“小丫头,别乱说,你的聪明让我都自叹不如啊,对了你想不想出谷?要不本大爷我带你出去玩几天?一直呆在这里也挺闷的吧。”南宫银风嬉笑着说道。
都在这里十几天的时间了,虽然南宫银风不想出去,但看到小绿虽然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实则却是带着伤感的背影,他也就破例一回。
“可……可以么?”裴暖暖眼中划过一道欣喜,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被南宫银风看到眼里,心中暗叹,果然,她还是向往出去的吧,毕竟外界说不定还有着她的亲人,说不定还会遇到。
“自然可以,你去准备一下吧,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再出发。”南宫银风拍了拍裴暖暖的肩膀笑着说道,嘴角的梨涡深深的,显得特别的可爱。
“好,我这就去准备。”裴暖暖立刻起身笑着点头,露出真挚的笑容,可以出去,她真的很开心,说不定外面,可以找到她的记忆。
“瞧你兴奋的,我可告诉你,外界可没有这里那么安全,虽然你有功力,但以你现在的情况也难说,所以出去后一定要在我身边,不许乱跑哦,若是做不到,那么……”南宫银风也站起了身,用一副你懂的样子朝着裴暖暖看。
“我一定做到,我发誓。”说着裴暖暖抬起手,作发誓状,或许是习惯问题,伸出的手指根本就不是发誓的那几根手指。
“你这是发誓的状态嘛。”南宫银风无奈的摇头。
“呃……”裴暖暖似乎意识到,立马调整了手指:“我发誓。”
“好了,快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好了。”南宫银风推了推裴暖暖,心中暗笑,原来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裴暖暖回到屋子,心还在兴奋的砰砰直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只有当初那件绿色的衣裙,虽然手臂之处割破了,裙摆也有多处的破损,但她还是收拾到了包袱中,又加上了那几件该小过的男衫。
随后倒在床上,明天就可以出谷了,虽然在谷中很安宁,但是她醒来后的十几天,却总是感觉心里空空的,希望出谷去,寻找自己的记忆。但是从南宫银风的话语里,似乎又听出他有些排斥外界,所以也就没有提,不过现在南宫银风竟然自己建议了,让她惊讶之中又也别欣喜。
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南宫银风收拾好药材回到屋子,其实他的屋子与裴暖暖的相隔并不远,只有几米而已。裴暖暖住的屋子原本是南宫银风住的,而现在他住的,是自己师傅住的,但是他师傅住的地方危险的东西实在太多,他怕裴暖暖住在这里会不经意间碰到什么毒物,而且师傅性格古怪,不喜欢别人住他屋子,南宫银风也就腾出了自己的屋子,自己则是住了师傅的屋子。
坐在自己的桌字旁,南宫银风看着放在桌上的红色锦盒,轻轻的打开,看着流溢着莹光的花朵,喃喃自语:“这玩意儿长得漂亮却这么毒,似乎也没什么用啊,原本还想制成一颗毒丸,不过小绿妹妹竟然听到这玩意儿就头疼,看来对她挺重要的,还是先留着再说吧,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就在这时候,外面东西掉落的声音传来。
南宫银风朝外一看:“靠,团子,你该不会又将本大爷的药草打翻了吧。”说着立刻起身叉着腰朝外走去,语气之中带着气愤,他刚将草药收拾好啊,这个调皮的捣蛋鬼,看他不收拾它。
就在南宫银风出门的时候,那窗口唰的一声细微的响动。
一根细小的金芒一闪而过,随后竟然直接落到了那还未来得及关上锦盒的百毒之花上面,朝着花心钻去,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这个小玩意,不是刚醒过来的萌萌又是谁,它一醒来就发现裴暖暖正在睡觉,而自己有感觉到了百毒之花的存在,刷的一下就迫不及待的溜了过来。
不过,若是它吸了这百毒之花中的毒,就代表着它又要沉睡。
萌萌速度也是快,只是在花心之处咬了一下,便快速离开,它得赶紧回到裴暖暖的手腕上睡觉,不然就它这细小的身子,就算是丢了也找不到。
回到裴暖暖手腕上的时候,萌萌小家伙已经昏昏沉沉的不成样子了,像喝醉了酒一样,不过,终于还是成功缠到了裴暖暖的手腕上,沉睡前还想着,果然,跟着主人就有好吃的不断,它的成长快快。
不过萌萌小家伙,似乎缠错了手腕,怎么缠到右手上去了?
裴暖暖睡过去,根本没有意识到手腕上一直被当成手镯的萌萌,若是现在失忆的她发现她手上一直缠着的是一条金蛇,定会吓一大跳。
南宫银风出去看了看,并未发现团子的身影,想来已经逃跑到不知哪里去了,看着又掉落一地的药草,叹气一声,认命的去收拾掉落在地上的药草。嘴里不满的念叨几声。
收拾好回来,发现盒子忘记了盖好,南宫银风看着百毒之花一蹙眉:“咦……奇怪啊,怎么感觉没那么有生气了?”
看着那百毒之花,原本花瓣上流溢而出的莹光明显暗淡了几分,花瓣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多少萎靡,不过确实是没有以前那么有生机了。
“莫非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之中?”南宫银风摸摸下巴猜测,不过他看了这么多次都没事啊。
最后还是将锦盒盖了起来:“看来以后要少看几次,说不定还真是因为空气接触多了,一下子萎了。”南宫银风独自猜测着,百毒之花世间难求,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资料供他参考,他只是自己时不时研究而已。
南宫银风自己也是收拾了一下,毕竟明天就要离开了,总得带上几件换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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