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煊一行人走入这密林后,墨煊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风澈也急忙来到墨煊的身侧:“大人。”
墨煊环顾四周:“这密林为何如此安静?”
风澈一挥手,当即便有几名内卫冲了出去,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咻咻!”
只看从密林之中一下子激射出一阵箭雨,当即风澈大喊了一声:“保护国师!保护夫人!”
顷刻之间,这些内卫瞬间张开防御阵形,将沈画和墨煊围在中央,张开一张张盾牌,燕云十八骑也从红方赶至了前方,重装骑兵武装到牙齿,漆黑的铠甲带着狠厉和无情。
“杀!”风澈挥剑,在这一刻,密林之中隐藏着的刺客也鱼贯而出,数量十分惊人,若非是墨煊早偶准备,只怕这一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只看这些刺客分别占据各个路口,冲出来的人不过是总人数的三成。
就在这时,墨煊一个箭步从马上跳下来,守在沈画的马车前,方信也从队伍的后方走到沈画和墨煊的面前,解下背后的弓箭,随手挽弓,便是射出一箭。当即便射倒一个刺客。
恰巧射出的这一箭被墨煊看到,紧接着这些此刻猛然冲了上来,就连墨煊也始料未及,苦笑一声:“太子可真是下了血本。”
沈画从马车中钻出来,紧紧地贴在墨煊的背脊,“陪在我身边。”
墨煊点了点头,这一场厮杀远远比想想之中要惨烈的多,燕云十八骑在前方浴血奋战,这一批的刺客与以往不同,拼死向前,绝无后退!
树林之中到处都是惨叫之声,风澈的胳膊上也被划出一道狭长的伤口,而这些刺客已经冲到了挡在墨煊和沈画前面的内卫身前,墨煊长剑出鞘。
铁索勾爪一下子勾住马车的棚顶,墨煊纵身一跃,砍断绳索,却不料一个刺客已经绕道了马车的后方,长刀紧握,一下子砍在马车的窗棂上。
墨煊大喝一声,一个转身,长剑贯穿刺客的胸口。
刺客蜂拥而至,墨煊挥舞着长剑,眼前一片血肉横飞,沈画也悄悄地从的马车中探出头来,看准一个人照准那人的脑袋扔出一包药粉。
这药粉之中带着惊人的毒素,只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倒了一大片。
墨煊吃惊的看着沈画,“什么时候做的?”
“昨天晚上。”沈画甚是得意,墨煊恍然大悟,原来昨天晚上当墨煊回到房中时,沈画鬼鬼祟祟的往衣服里藏着什么东西,她竟然一直没忘了药粉!
果真是自己的夫人啊!
沈画朝着墨煊吐了吐舌头,调皮的一笑:“怎么样?你夫人我厉害吧?”
墨煊点了点头,随手砍翻一个刺客,哈哈大笑:“夫人真是厉害!看来为夫的安全也要交给夫人了!”
沈画拍着胸脯:“那是自然!”
跟随在墨煊身边的内卫看见墨煊一往无前,就连沈画也是竭尽所能的打退敌人,不禁更加拼命,当这些刺客终于被打退时,剩下的人都已经重新退进了密林之中,风澈刚要派人去追,墨煊摆了摆手:“罢了,穷寇莫追,赶快走,通过这片密林!”
墨煊走下马车,拔掉射在马车上的箭,方信这时牵着墨煊的马走了过来:“大人,上马。”
墨煊应了一声,手刚刚接过缰绳的刹那。
“噗哧。”一阵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墨煊瞳孔陡然放大,一口鲜血随即喷出,“夫君!”
沈画一看墨煊手上,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风澈也是一愣,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尚未反应过来。
方信得手了!
“噗哧。”又是一刀,墨煊痛得周身颤抖不止,胸口处的伤痕再度迸发,新伤加上旧伤,神志已开始模糊。
“我杀了你!”沈画一脸惊恐,此刻的愤怒已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方信扯开嘴角一笑,砍翻一个冲上来的内卫,抢过马匹,一瞬之间已经冲到了后方,他要逃走!
风澈大怒,追赶上前去,岂料燕云十八骑中的白鹤眼中的仇恨更甚,墨煊可是他的恩人!
白鹤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而方信已经抢了马匹,从怀中掏出联络符件,点燃后瞬间飞到天上。
“咻!”
方信哈哈大笑,对着飞马赶来的白鹤吹了一声口哨,快马飞奔。
沈画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几乎是从车上跌落下来,一步一步的爬到墨煊的身旁,“夫君你醒醒!你看着我!你醒醒!”
沈画此刻心中已不知有多后悔,若不是自己那日救了这人,又怎么会有这一场灾祸?
现在墨煊身受重伤,沈画的心中只剩下了恨,胸口已经被洞穿,墨煊的每一次呼吸都十分的艰难,沈画的手上沾染的是墨煊殷红的血液。
沈画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滴落在墨煊的脸颊上。
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墨煊,墨煊的呼吸已经渐渐微弱,沈画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一股脑儿的将药瓶之中的丹丸全部倒了出来,混乱的灌进墨煊的口中,大声喊道:“快拿金创药来!都有什么药草全都拿来!”
内卫急忙将药箱提来,这原本是墨煊为沈画准备的药,沈画一把抢过药箱,急忙打开,慌乱之中他竟不知自己到底要找什么药材,匆忙之间,沈画的泪水汹涌,却不料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夫人……”
墨煊的手无力的搭在沈沈画的肩头,沈画破涕为笑:“夫君,你吓死我了!”
墨煊抬起手来,想要拂去沈画眼角的泪水,手掌却被沈画一把抓住,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别哭,哭起来就不美了。”墨煊裂开嘴角,此刻的他脸色惨白,纵然是他再好的筋骨,又如恨鞥狗承受住那背地里刺来的一刀?
沈画泪眼婆娑,但仍旧点了点头,墨煊欣慰一笑,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虚弱至极,“告诉风澈,一定要加快行程,我们必须要冲出去。”
沈画认真的听着墨煊的言语,抹掉眼泪,话音刚落,墨煊眼前一黑,一下子昏死过去,沈画抱着墨煊,蓦然发出一声尖叫。
沈画抹去眼角的泪水,心中的恨意十分强烈,然而现在队伍仍旧在密林之中,随时都可遭受太子东方翼派来的刺客第二次袭击,沈画不敢耽误,对着风澈吩咐道:“速速穿过这片密林!”
内卫走上前,抬起墨煊,沈画吩咐道:“抬到车上,取我的银针来。”
随即沈画上了车,拉上了帘子,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绪,将墨煊的衣衫全部撕扯开,露出胸口处和心肺处的伤口,银针取来,沈画不敢迟疑,在马车中吩咐了一声:“立刻启程!”
风澈招了招手,队伍再一次起行。
墨煊心肺处的伤口是贯通伤,方信的这一剑将伤口刺了一个对穿,眼下情景就算是沈画也不敢下手医治,若没有镇定的情绪,也许下手过后墨煊的情况会更糟。
沈画心里正在打着退堂鼓,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乱了方寸,深呼了一口气后,一只手垫住自己的另一只拿着银针的手,力求稳当。
“唔……”墨煊眉头一皱,发出一声闷哼。
沈画咬了咬牙,这才将银针刺进墨煊的胸膛之中,暂时将他的穴道封住,便于她清理伤口。
在沈画的药箱之中,还有一组锋利的刀子,随后沈画撕扯下身上的衣襟,用清水浸湿,仔细的清理着墨煊伤口周边的残存下的血迹,随后命令风澈拿上一盏灯,将其点燃,而后将锋利的刀子放在火上烤干清洗过后的水份,紧接着锋利的刀刃划过墨煊的胸膛。
原来,方信的长剑上淬了毒,虽只是一般的毒,但心肺这等地方十分脆弱,即便是小毒也随时都可要了墨煊的命。
沈画用刀子剜出已经腐烂的肉,将已准备好的金创药洒在上边,而后又打开小药瓶,喂下一枚补血保心丸,暂时稳定住墨煊的伤势。
队伍仍旧在行进当中,而沈画此刻终于放松下来,紧紧地将墨煊揽入自己的怀中,坐在车中,思绪飞向先前,墨煊屡次受伤,仔细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沈画。
尚处于电昏迷状态之中的墨煊不由得发出一声声呓语:“水……我要水……”
沈画急忙将酒囊之中的蜜水倒出来些许,一滴一滴的抹在墨煊的嘴唇上,墨煊皱着眉头,沈画伸出手来,将他的眉头抚平,继而将马车中预备着的衣物盖在他的身上,墨煊好似感受到了这一股温暖,不由得朝着沈画的怀中拱了拱,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态。
这一路上已不知停下了多少回,更不知有多少刺客冲上来,已经是三天过去,中途墨煊已经开始发烧,并且神志一直未曾清醒,再这么走下去恐怕未等抵达墨国,墨煊就极有可能丢了性命。
无奈之下,沈画只好找了一户农家,借宿在其中。
当沈画和风澈等人来到这户农家时,开门的是一个瞎眼老太太,佝偻着背,满头白发已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年岁,更不知道她家中还有何人。
老太婆眼睛已经全瞎,但耳朵却是无比的灵光,听着门外的动静,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来找老婆子做甚?快快走开!要不然我就报官了!”
沈画走下车来,对着那老太婆说道:“婆婆,我夫君受了重伤,想在您家借宿一宿,第二天再赶路,可以不可以?”
老太婆听见沈画的声音,又听见她说自己的夫君受伤,不禁再一次问道:“受了什么伤?我怎么听见你们这群人里有好多马?你们是干什么的?”
沈画未敢说出实情,对着那老太婆说道:“婆婆,我们是贩马的客商,要赶往墨国去,路上遭了强人的劫,我夫君他……身受重伤。”
说到这里时,沈画不禁眼眶泛红,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
老太婆亦是动了恻隐之心,“进来吧,老婆子相信你。”
沈画大声道谢,风澈也自然是下了马,命令内卫将墨煊抬到屋子里去,老太婆听见动静,狐疑的问道:“姑娘,这些身上穿着铁甲片的是什么人?”
沈画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燕云十八骑,红着脸说道:“这些人是我请来的镖师。”
“哦。”老太婆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实际上老太婆大概已经猜出了墨煊和沈画的身份,只有世家豪门才有如此大的阵仗,再者说,哪里有镖师还要穿着铁甲的?她也自然知道沈画说这些其实就是哄她这个老婆子的!
一拆墨煊胸口的布条,一阵血腥气当即传来,老婆子闻到这一股血腥味,而这时也到了墨煊换药的时间,沈画将墨煊身上的布条撤下,打来一盆清水,清理他的伤口,再度又银针刺入墨煊的周身大穴之中,将墨煊的筋脉再一次封闭之后,情况变得更糟,但此时此刻,又去哪里寻找草药?即便是沈画想要把草药制作成丹丸,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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