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膛目结舌,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国师大人也会有如此的心性。
墨煊见她神情,好心情的笑出声。
“总体感想还是不错的。”
沈画也跟着笑,她想起顾倾城惊吓的表情,其实在她做下当初那种不堪的事情之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是么?杀人总是要偿命的。
墨煊虽然替夕颜感到解气,却忍不住替沈画担忧,他缓缓开口。
“如此一来,顾倾城必定视你为眼中钉,以后行事需得万分小心。”
沈画点了点头,她又何尝不知,这一步走下去,无疑是将自己推上了刀尖,但若不以身试险,又如何得到真相。
墨煊拧眉,沈画的安危总归不是个保障,若是能想个万全之策...渐渐陷入深思。
顾倾城与徐容景的婚礼被中断,顾倾城气的快发了疯,她疯狂的将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当日她亦是受到了惊吓,没来得及细想,此刻想来却觉得沈画深不可测,有一种错觉,她觉得沈画给她的感觉,就如同当初的洛夕颜一般,但洛夕颜已经死了,死在她的手下,这不疑有他。
沈画必定与洛夕颜只见有某种联系,她恨恨的咬牙,这件事她一定要追查到底!
徐容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整日喝着酒,他在婚礼上看到夕颜了,夕颜还穿着当初嫁给他的那身嫁衣,模样却面目全非。
她定是很痛苦的,当初他策划一切,最后看着洛家灭亡,长安会被封,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却一点欣喜的感受也没有,他故意留了夕颜一命,最终还是舍不得她,想将她送往他乡,可最后竟得知她自杀的消息,倾城将她的死讯告诉自己时,他差点昏厥。
夕颜她,定是恨极了自己,他又何尝不恨他自己?
分明是报仇雪恨,最后却爱上仇人的女儿,眼看着自己的仇人被自己一手害死,却半点不觉得开心,反而是浓郁的负罪感。
他恨自己控制不了心,在这一切覆水难收后,竟然想过,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做该会怎样?他还在幻想,或许,他同夕颜已经有了孩子,就这么平淡的老去,老来子孙绕膝,死后合葬一墓。
徐容景又猛地灌了口酒,他以前从不酗酒,甚至一杯酒都喝不了的他,到现在的千杯不醉,为什么还不醉?醉了就不用想这么多,可为什么就是醉不了!
夕颜,是你在惩罚我吧?
“什么?没查到什么信息?”
顾倾城尖锐的嗓音响起,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子,怒声道。
“连一个女人都查不到,我养你们有何用?!”
说着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摔碎的杯子残渣划破男子的手臂,血顺流而下。顾倾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滚。别将我的地板弄脏了!”
男人起身,用手捂住伤口,疾步离去。
顾倾城黑着一张娇俏的脸,顿时眉目有些狰狞,徐容景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她一副阴狠的面容,顿时心下不安,他开口。
“你要做什么?”
顾倾城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杀了沈画。”
徐容景见她不似开玩笑,更是火上心头。
“我们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要牵扯到别人?”
顾倾城轻哼一声。
“别人?若是换了其他人,你还会在意他的死活么?”
徐容景被她一噎,顿时无言,顾倾城眸中杀意更浓。
“容景,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好好的跟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诱惑,徐容景却听的一阵反胃,他吼道。
“顾倾城,你醒醒吧!别总是把责任往他人身上推,你为什么不看看自己,看看现在的你变成了什么模样!”
顾倾城声音更是凄厉,她回道。
“什么模样,我知道啊,杀人不眨眼是不是?但是徐容景,我这还不是因为爱你!”
徐容景冷冷的看着她癫狂的模样。
“别拿爱我做借口,顾倾城,你就是个魔鬼。你若是敢动沈画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你。”
语毕,不顾顾倾城大喊大叫,徐容景毅然的踏出屋子。
顾倾城气的发抖,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唤了声。
“刀。”
只听得一阵空气流动的声音,顿时眼前出现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男子倚在墙边,顾倾城对他道。
“刀,我要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名唤刀的男子依旧不语,但顾倾城知晓他已经听进去了,她眼波流转,看着刀道。
“她名唤沈画。”
刀依旧神色不惊,他直起身子,一步步走到顾倾城面前,将她一把扯进怀里,粗暴的啃咬着她的唇瓣,顾倾城呻吟出声。
刀手掌滑进她的衣衫,粗糙的手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引得顾倾城一阵战栗,他的声音在顾倾城耳畔响起。
“你确定?”
顾倾城听着那沙哑的声音,眸中杀意乍现,她主动吻上刀的唇,唇齿相磨间传来她的低语。
“杀了她,我给你。”
刀眸色一深,粗暴的撕开顾倾城的衣衫,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顾倾城吃痛,刀手臂一个用力,顾倾城便被他打横抱起,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在床上,接着压到她身上,肆意妄为。
顾倾城眸中又泪,她指甲在刀身上抓下道道血痕。
顾倾城,我此刻受的,来日定叫你百倍偿还!
夜色如水,月光凄凄,一个身影悄然无息的靠近沈画所在的别院,屋里的沈画正欲睡下,忽的听得窗外一阵异动,沈画自闹婚礼那日起,便整日神经紧绷,因为她知晓顾倾城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她快速的将床上伪装成有人睡的模样,自己一个溜身进了床底。她屏住呼吸,门窗开了,她似乎能感受到来人浓重的杀气,此刻她还不怕死的想着,这顾倾城可以啊,找了这么个顶级的杀手。
刀缓缓的走近床榻,对于他来说,杀一个女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看着床上突起的被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抬起手中的长剑,月光透进来打在长剑上,闪过的冷光正好照在床底沈画的面上。
刀猛地将手中的剑刺进被褥,沈画瞄准了时机,就是现在!
她快速的从床底滚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对着刀扔了个迷雾弹。
一时间屋子里白雾弥漫,刀显然是没想到沈画还有这一手,眼睁睁的看着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顿时恼羞成怒,他一跃而起,破窗而出。
而此刻沈画已经跑出将军府,她扯掉手中的信号弹,一道白光冲天而上,发出悦耳的一阵声音。幸亏当时墨煊给了自己这信号弹,当时她还一脸不屑,现在想来自己真是欠揍的很。
她在昏暗的街道上奔跑着,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墨煊,因为事发突然,她只来得及备一颗烟雾弹和一包迷药,烟雾弹方才已经用了,希望这迷药足够自己顺利支撑到墨煊赶来。
刀自然也看到那一道白光,顿时眸子一眯,快速的赶紧过去,这个女人,不可轻敌。
沈画跑了一阵气喘吁吁,忽的一道冷光袭来,沈画暗叫不好,身子还算灵活,躲过一击,但很快的,便迎来第二击,沈画亦堪堪闪过,到底不是习武之人,沈画有些吃不消。
她抽出手,对着刀将迷药洒出,说是迷药,但对于常年习武之人来说,药效往往要比常人发挥慢上半个时辰,因此对于此刻的沈画来说,这不过是延缓了她被攻击的频率。
刀没料到他手中还有迷药,白色的药粉钻进眼睛,他气急,低吼一声,一掌聚了内力便朝沈画劈过去。
沈画没想到他会被自己逼怒,迎面而来的掌力躲闪不过,整个人被震出三米之远,沈画重重的跌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好似要被震碎,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刀一步步逼近沈画,沈画眼睁睁看着他,却无力反抗,她的眼皮似千斤重,心中自嘲,还未复仇便又被人杀死,还是死在同一个女人手里,她喃喃。
“不甘心呐...”
“不甘心就给我撑住!”
一声蕴含慌张的声音响起,沈画意识模糊前,看到墨煊一袭白衣似谪仙,忽然便安心了,她闭上眼,回应着。
“太累了...我先睡会儿,你来打...”
墨煊看了一眼说完话便陷入昏睡的沈画,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唤了几声依旧不见回应,转眸便看向面前的始作俑者,墨煊眯着眸子,浑身杀气浓重。
若不是当日实在内心不安,送了沈画一颗信号弹,现在或许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尸体,墨煊想想便觉得后怕,尤其当时这笨女人还一脸不屑,现在想来真想把她按倒教训一顿,对自己的生命这么不负责!
墨煊嘴唇微抿,一个闪身便到了刀面前,高手过招,胜败仅在一瞬间,不一会儿,刀身上已经布满伤口,刀堪堪躲避着墨煊的攻击,别说他现在中了迷药,就是他正常的状态下,也未必能打得过眼前的这个人。
刀思及此,虚晃一招,随即几个轻跃便消失。
墨煊本是下了死手,但这刺客的武功也不差,仅仅在他身上落下几道伤痕,他便逃之夭夭,墨煊也没心思去追,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躺在地上昏睡的女人!
墨煊小心的抱起沈画,惊异的发现,她比看起来要轻上许多,她的体温微寒,触着她肌肤的地方却是滚烫。墨煊眸色一暗,心跳漏了一拍。
他抱着沈画急忙赶回国师府,风澈早在之前便已拉了个御医来,那御医摇头晃脑。
“风侍卫,这又没病人,你半夜急匆匆将老夫拉来是做什么啊?”
风澈正欲回话,却见门‘砰’的声被撞开,墨煊怀里抱着沈画,匆匆而来。
“金太医,快看看吧。”
风澈催促道,金太医摸了把胡子,慢吞吞的走到床前,看清沈画面容时,有些惊讶。
“咦,是沁阳郡主啊。”
墨煊紧绷着脸,语气冰冷。
“少废话。”
金太医被他的语句冻得一个哆嗦,连忙上前替沈画把脉,他渐渐的眉头紧皱,看的墨煊一阵心惊。
“如何?”
金太医啧啧两声。
“情况不太乐观。”
墨煊一听此话,心便沉下去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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