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看白惊汩淡淡的开口解释道:“你们身在墨国,墨国朝局千头万绪,也不知要有多少人想置你们于死地之中,娘亲准备的这些东西是给你们到当紧急的时刻使用,这里便是通关文牒,拿着它可以走使者的路,从墨国逃出来,等你们到了我白国,任凭他是天皇老子,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墨煊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包裹,淡淡的对着林静言和白惊汩道了一声谢。
“娘亲,那我走了。”只看沈画眼中含着泪水,这便跟着墨煊出了门,墨煊也是没有回头,他自然知道沈画的性子,更知道她再不走,很可能就不愿意走了。
只看墨煊扶着沈画上了马,随后便是坐在马车的前头,亲自驾驶着马车,林静言走到宫门口,看着墨煊和沈画的身影走的越来越远,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惆怅。
“天各一方,天各一方啊!”林静言的口中喃喃道。
白惊汩看着林静言的模样,不由得开口说道:“母亲不要烦忧,我想小妹会时常来看望母亲的。”
林静言看了一眼白惊汩:“就你会说话。”
白惊汩哑然失笑,不知觉中,他已将对沈画的称呼由画儿改成了小妹,彻底的放下了这一段情愫,然而心中苦涩与否,恐怕只有白惊汩本人才知晓了。
下一刻的功夫,便看白惊汩的身旁走出来几个人:“王爷,该回府了。”
林静言看着白惊汩,不由得淡淡开口:“我听说最近你身边你多了几个贴心人,可有此事?”
白惊汩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不敢隐瞒母亲,的确如此。”
“想来定是那南叔做的吧?”林静言似乎话中有特指。
白惊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禀母妃,南叔怕儿臣觉得寂寞,特意选了一些姑娘。”
这本来就是极为寻常之事,纵观白国的皇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林静言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是很好的,只是我可听说那几个女子长得像画儿。”
很明显,林静言口中所说的便是南叔为白惊汩找沈画的替代品的事。
白惊汩脸色灰暗:“娘,我忘不了画儿,我喜欢她!但是谁能知道?她竟然是我的妹妹!儿自是做不出那有悖伦常之事,但儿也需要时间啊。”
白惊汩这话说的十分悲愤,林静言也不好多说,只得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娘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娘希望你果真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对你好的女子,而且娘希望,她并不是画儿的替身,你要真心的喜爱。”
白惊汩点了点头:“儿记住了。”
林静言这才看了一眼白惊汩:“好了,别总在我这里耗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白惊汩应了一声,这便大步走出门去,在白惊汩走出去的时候,林静言不由得看着自己儿子的身影,苦笑一声,痴情的种子。
林静言知道白惊汩的秉性,坚强的可怕,同时也冷酷的可怕,是一个对自己十分心狠的人,这样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很难更改,更善于将自己的情感藏匿起来,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林静言返回寝宫之中,看着空荡荡的寝宫不禁心头一阵难受,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春儿,去拿酒来。”
春儿一愣,任凭是谁都知道,林静言根本就不喝酒!多年来春儿未曾看到林静言喝上一杯,哪怕是宫廷宴饮,也不曾见她喝过酒。
春儿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看着林静言,“娘娘,酒醉伤身,还是莫要喝了罢?”
林静言瞪了一眼春儿:“你懂什么!”
春儿被林静言这一声却是吓住了,不得不去拿酒,不多时的功夫,便看春儿把那酒给拿了过来,林静言独自一人坐在这空荡荡的宫廷之中,抱着一壶酒,这便是昏昏沉沉的酒醉,随后更是在寝宫之中难得放肆了一回。
处在深宫之中的女人,就算是连放纵的机会都不曾有,林静言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以她如今的身份来说,如何能够放纵?又如何敢去放纵?
莫说这深宫之中到处都是敌人,就算是林静言如今已强势到别人都不敢造次的地步,但多年的谨慎还是让林静言保持了这个性子,一直到了今天。
这一刻的林静言十分无奈,纵然是想放纵,她却突然发现,自己就连放纵的心也都不曾有了。
就好似当年那个纯洁无瑕的小女孩,自从进入这宫中开始,便是勾心斗角,便是尔虞我诈,便是生活在阴谋和诡计之中,任凭再纯洁无瑕的人儿,也会被宫廷的这座大染缸变成如今的这一副模样。
此时,白惊汩一路策马狂奔,回到王府之中,看到王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原来是一众女子在月下赏花,当真是好雅兴,白惊汩不由得走上前去。
这时便看那一晚他宠幸过的那个女子看到白惊汩后十分惊讶,急匆匆的跑上来,一下子扑到白惊汩的怀中。
白惊汩闻着这女子身上的梅花香味,不由得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不喜欢梅花香,请你以后不要在弄了。”
霎时间,白惊汩便看到那女子脸色惨白,无所适从的模样。
她们这一批女子,都是经过了精挑细选过后才送到白惊汩的府邸中来,长的自然都是一模一样,都与沈画有着绝大部分的相似。
而经过的训练也都是模仿着沈画,她们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更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到底在哪里,莫说是这个女子,就是站在她身后一同看花的女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个都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时,场面有些凝滞,甚至传来了一声声刻意压低了的抽泣声。
而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子,却是一脸的倔强,不由得淡淡开口:“莫非是王爷不喜欢了么?我在来之前却是听说,王爷十分钟爱沈姑娘,对她放不下,故而南叔让我们都模仿沈姑娘。”
只听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是说道,白惊汩不由得喂喂皱眉:“大胆!”
然而那个女子却是当仁不让,无所顾忌:“王爷难道不喜欢沈姑娘这样?”
白惊汩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眼睛里面既有欣赏,还有肯定,更有怒气未消。
“以后不准提起沈姑娘!”白惊汩说完这几个字,扭头便要走开。
只听那白衣女子轻声冷笑了一声:“既然王爷不喜欢,那我们又何必装的那么辛苦,我们都是江南人,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讨一口吃食,能够按月给家里面些银子,让自己的兄弟姐妹也都有好日子过,现在既然王爷不再喜欢奴婢们扮作沈姑娘的样子,那么奴婢也完全没有必要再装的如此辛苦,既然如此,王爷请便!”
说着,便看这白衣女子甚是刚烈,转头便朝着白惊汩院子正中央的那一个龙柱撞了过去!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惊汩一愣,更是让先前围绕在白衣女子身边的这些女子一愣:“不要!”
只看平素里跟这个女子交好的一个小姐妹失声喊道。
然而已经为时已晚,白衣女子的身子已经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然冲向了那道龙柱,白惊汩不由得轻轻踮起脚尖,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就在那女子的头颅即将撞到柱子上时,白惊汩已经稳稳地抱住她。
那女子惊魂未定,此刻心跳迅速,胸脯起伏不定,白惊汩看着这女子,不由得开口说道:“跟我有了肌肤之亲,你就想这么死了?”
白衣女子一愣,随即很是羞愤:“王爷弃我如同敝履,小女子只有一死以示清白。”
白惊汩勾起嘴角:“我何曾说弃了你?”
那女子一时语塞,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摆弄着手里的东西,默不作声。
白惊汩一把横腰将这女子抱起来,淡淡的开口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放弃掉你,我只是想让你做回自己,让我爱上你。”
这一句话说的十分温柔,丝毫不像是以前的白惊汩的做派。
很显然,那白衣女子吓坏了,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从白惊汩的怀中挣脱出来。
岂料白惊汩紧紧地抱着这女子,“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你像沈画,我只想看到一个完完全全的你。”
白衣女子瞬间羞愤至极,脸颊上的红晕一直到了耳根。
只看白惊汩哈哈大笑一声,便抱着这女子走入书房之中,此时书房之中的内室,一片旖旎春光,卸掉了沈画伪装后的那个白衣女子,更是无限娇羞,此刻便是她与他的坦诚相待,白惊汩一头墨色,目光炯炯,看着眼前绝世佳人的动人心魄,吞咽了一口口水。
下一刻,下人们便听见主子的屋子里声音越来越大,就连这些下人也是忍不住捂上了耳朵,不敢再去偷听。
翌日清晨,当白惊汩从睡梦之中醒转过来后,便听见那一声充满魅惑而且慵懒至极的声音。
白惊汩赤条条的站起身来,却是未曾想着在自己的身上穿一件衣裳,只是淡淡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一切都已经明了,没有别的事情再能牵绊住白惊汩的脚步,此刻他要做的便是重新返回朝堂之中,一心一意的争储。
墨煊与沈画此时已经上了回程,但要先去一趟江南大营,墨煊现在还是江南的执政人,更何况他手中还有这这些精锐,白惊汩果然信守诺言,便看他将先前布置在江南的人全部撤了出来,此番受伤最重的便是那个小国了。
先前受到白国挑唆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白惊汩的脸皮简直厚到了天上,莫不说这一场战争下来损失了多少钱粮,但白惊汩随后就来趁火打劫。
直逼的那小国国主自杀,亡了国。
墨煊率领着大军班师回朝,同时还带来了小国并入墨国版图之事,只因要与白国平分,一时间老皇帝东方烈虽然高兴,但朝堂上却是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一时间墨煊的名气就连太子东方翼也比不上,此时的墨国朝堂,还有谁能在墨煊的面前说三道四?先前趁着墨煊不在弹劾他的御史,也纷纷如同吃了瘪的乌龟,一个也不敢动。
这一下,东方翼却是坐不住了。
苏荷此时在后宫之中呆得正舒坦,这天,只看苏荷在寝宫之中,正在和惠妃闲聊,只看一个小太监走进宫中开口说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苏荷一愣:“什么?太子殿下?”
苏荷跟惠妃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迷茫。
只看惠妃站起身来说道:“妹妹,既然妹妹这里有客,姐姐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惠妃是一个聪明人,自会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权衡方式,只要苏荷还站在她和她儿子这边,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看苏荷淡淡的摆了摆手:“罢了,让太子殿下进来罢。”
东方翼冷着一张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苏荷:“苏妃娘娘如今真是今非昔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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