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从苏荷的嘴里说出这句话,瞬间宫门外响起一阵阵的模糊不清的哀嚎之声,不用说,定然是这些人瞬间被拔了舌头。
苏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对着几个侍卫吩咐道:“告诉以后的宫人们,若是还有敢对本宫不敬的,那么等待她的命运就是外面这些人的命运!”
侍卫朝着苏荷单膝跪地,将拳头拍打在自己的胸口,表示苏荷的命令就是一切,自己自然会遵守。
苏荷裂开嘴角,露出那残忍的笑意。
翌日清晨,当东方清儿再一次从噩梦之中醒来,张口便轻声唤自己的侍女进帐来,侍女应了一声,随后便端来金盆和清水,东方清儿站在自己的寝宫门口,不由得朝着外面张望:“不知道国师现在……”
宫女连忙接话道:“公主,现在国师可再也不是国师了。”
东方清儿闻言大惊:“不是国师?那是什么!”
只听宫女扽笑意盈盈,淡淡的开口说道:“现在国师已经成了并肩王,国师平定江南的叛乱,陛下给国师封了王,而且还是并肩王哩!”
东方清儿眉毛一挑:“并肩王?”
宫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公主不知道什么是并肩王吗?”
东方清儿低下眼睑,摇了摇头。
“并肩王是可以传千秋万代的,只要墨国孩子啊,那么国师大人就永远是咱们的王爷,子子孙孙也是,如果王爷能和王妃有个世子,那么从这个孩子出生起,他也就是王爷!”
随着宫女说完,东方清儿不由得一愣:“王妃?是谁?”
宫女笑意盈盈的看着东方清儿:“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并肩王深爱自己的王妃人尽皆知,王妃自然就是先前的国师夫人沈画了?”
东方清儿心头的失望之意很是浓厚,心中既有失望,更有后悔。
想来苏荷献计让自己对付沈画,这本就是借刀杀人之计,而自己更是傻乎乎的接过了苏荷手中的刀。
想到这一切,东方清儿的心中有着自责和悔恨,她不知该如何弥补,或许这也是对于自己先前嚣张跋扈的报应罢?
“那……王妃现在……身子可还康健?”东方清儿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只看宫女淡淡一笑:“自然是好,公主殿下就不要担心了。”
东方清儿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
当下,便看东方清儿又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那……太子呢?”
宫女很讶异,之前东方清儿称呼东方翼为太子哥哥,而现在却完全不似先前那般称呼。
“太子殿下现在在朝堂上势力受损,人望都在并肩王那里,处境堪忧。”
岂料,东方清儿听到这番话倒是高兴的很,不由得喃喃道:“他也有今日……”
不出意料地,自从惠妃拜访了墨煊之后,东方朔也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朝堂,并且获得一众大臣的支持。
支持他的原因不外乎是东方朔聪明伶俐,而且又是老皇帝东方烈硕果仅存的几个皇子之一,甚至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东方朔积攒起的人脉竟好像比太子东方翼还要多一些。
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墨煊手下的人,东方朔知情知趣,自然投桃报李,与墨煊和沈画的关系则更为亲厚。
惠妃娘娘现在是就连睡觉都能高兴的笑出声来,谁让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莫说是太子东方翼,就算自己的身份不尊贵,但终有一天,自己的儿子或许也可以触碰一下那至尊之位罢?
随着惠妃如此想,也就越来越朝着这个方向准备,惠妃不仅将自己在深宫之中积攒多年的钱财拿出来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就连自己的家族也是如此。
一家欢喜一家愁,惠妃娘娘春风得意自不必说,但沈画却是倒了霉。
最近苏荷在宫中呆的极度无聊,现下的后宫之中都被苏荷用铁血的手段征服了不少,仅剩下那几个老牌的妃嫔,上一次跟东方清儿的冲突中,苏荷彻底的占了上风,这一次,俯身在苏柒身上的顾倾城,易容后进了宫,她心中的仇恨又怎能因为老皇帝的宠爱而泯灭?
沈画,她终究要去斗上一斗的,如若不然,恐怕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只看这天,老皇帝东方翼下了朝过后,便来到了苏荷的寝宫,苏荷看着老皇帝东方烈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阵欢喜,急匆匆的走出宫门迎接。
东方烈进了寝宫的门,一把抱住苏荷:“爱妃,这几日朕政务繁忙,没有来看你,你可曾怪朕?”
苏荷笑意盈盈:“陛下这不是来了吗?臣妾岂有怪罪陛下的道理。”
东方烈哈哈一笑,这便朝着屋子里头走去,苏荷静悄悄地跟上,待老皇帝坐定之后,苏荷便开始谄媚,“陛下,这深宫之中果真没什么趣味,臣妾的家中也该举办祭奠礼仪了,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想回家中一趟,料理一番。”
面对着苏荷的请求,东方烈心中有着愧疚,现在的东方烈,已是彻底的将苏荷当作了昔年的萧贵妃,只看东方烈略微的沉吟了片刻,这才淡淡的开口:“好,既然爱妃要回去省亲,那么该准备的东西让内务府都给你准备充足,既然爱妃想出去散散心,那么朕便给爱妃几日清闲,可好?”
苏荷脸上的媚笑更是撩人,只看她大胆的坐在东方烈的腿上,不由得调笑着:“陛下真好……”
东方烈自然知道苏荷的小心思,轻轻地一点她的鼻头:“你家中也无甚么亲人,又住在何方?”
苏荷皱着眉头,过了半晌才说道:“臣妾昔年的家就在城西三十里,如今也是没有一点祖业,不如,让臣妾住到并肩王府去?那里出行也很是方便,正巧也跟王妃妹妹多亲近一番。”
东方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罢,就依爱妃所言,墨煊那宅子也很大,不愁爱妃没有地方住!”
随着老皇帝金口一开,隔天墨煊和沈画便接到了圣旨。
接旨的那一个刹那,沈画便跟墨煊相互对视了一眼,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看来是在宫中的那位不安分了。
墨煊不由得轻轻地抱着沈画:“夫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画此刻心跳加速:“该来的总是回来,任凭是臣妾想要躲过,恐怕也是不行,既然这位苏妃要来,那我们就迎接罢。”
墨煊点了点头:“记得,凡事一定要注意她的形迹,我也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并不简单。”
沈画轻轻地哂笑一声:“不管是前世今生,所幸的是有你在,既然你我夫妻扽伉俪情深,便不惧那苏妃到底是何人,更不会惧怕她与你我会产生什么样的纠葛。”
墨煊微微颔首道:“正是如此,她要来便让她来罢。”
果不其然,仅仅隔了一日,苏荷已经带着仪仗来到墨煊的府邸,只看苏荷的眼中带着高傲,如同一只骄傲的母鸡。
排场果然很大,符合她这第一宫妃的名头。
墨煊自然是不在场,今日本当是朝会,墨煊还不曾下朝。
便看这时,苏荷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金丝马车,身边跟着几个宫人,清一色的都是新面孔。
便只听见苏荷一进门就耀武扬威起来:“沈画呢?为什么不见她来迎接本宫!”
早有奴婢静静的等在门口:“王妃在内院呢。”
苏荷一听,立即脸色阴沉,心底止不住的的说道:沈画啊沈画,你这可是故意给我口实。
然而当苏荷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冲进王府时,王府之中一片寂静,只看这些奴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受到苏荷的影响。
这一下,饶是苏荷也是恼怒不堪,“本宫凤驾在此,沈画为何不出来迎接?”
府邸上的佣人对着苏荷恭恭敬敬的说道:“本朝从未有品级高者出门迎接品级低的宫妃的规矩。”
苏荷不由得恼羞成怒:“掌嘴!你敢说本宫位分比沈画低?!”
却不料那佣人抬起头来看着苏荷:“我们王妃是超一品官职,王爷更是与国同休的并肩王,娘娘你虽然在宫中呼风唤雨,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但要算起位分来,比我家王妃还低了两品,故而我家王妃在内院等候娘娘。”
佣人说的不卑不亢,苏荷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好啊!一个下人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看来沈画教养下人的功夫的确太差,也罢,今日本宫就替沈画出手,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随着苏荷一声令下,只看从她的身后立刻冲出来几个侍卫,正准备将下人按倒在地时,却不妨那下人张口说了一句话:“我是镇国大将军秦氏的女儿,何来的下人之说?”
当下,便看苏荷脸色一阵铁青,镇国将军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墨煊和沈画的府邸上?而且还穿着下人的衣服!
当即,那几个侍卫便不敢下手。
苏荷走上前去,质问道:“既然是将军贵女,为何自降身份穿着下人的衣服?”
岂料秦文君一点都不含糊:“父亲让我到王妃府上学礼仪,我正想着怎么偷偷跑出去。”
随着秦文君这句话说完,苏荷恨不得咬牙切齿上去真的把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拿下。
但将军贵女,苏荷还没有傻到真的去得罪。
只得忍下这口气:“沈画在哪儿?”
秦文君指着后院的门,“王妃姐姐在那儿。”
说着,便看着苏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到内院去了。
秦文君的确是镇国将军送来墨煊的府上,早在先前就已到来,就连沈画也不曾想到,苏荷一来,竟碰上了这个小煞星。
沈画此刻在后院之中烹茶,茶香阵阵,竟是难得的清冽馨香。
而后,便看苏荷气势汹汹二俩,很是煞风景,不由得吩咐下人,“去给娘娘送杯茶去,降降心火。”
但当那侍女端着茶朝着苏荷走去之时,苏荷的声音已经到了:“沈画!你敢蔑视本宫!”
沈画不经意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苏荷那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哦?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
苏荷冷笑一声:“本宫前来,昨日已经知会于你,你竟端坐府中,好悠闲!你说,本宫来你府上,你为何不出门迎接!”
看着苏荷气急败坏的模样,沈画不禁淡淡一笑:“天底下没有昨日知会今日主人就必须等在门口的规矩,更何况宫中妃子出行,应当派遣一侍卫,五里一报,把你的行踪报之给我,可我到现在也未见一个侍卫来报,怪我了?”
苏荷吃了一个瘪,她本来想的就是静悄悄的来,到时候进了门好责难沈画,却不曾想沈画竟然深知宫中规矩!
苏荷又是一阵冷笑:“好,这也说得过去,现在本宫就在你面前,为何不见你上前行礼!”
沈画喝了一口茶,清冽的茶汤带着一阵阵的馨香,让人闻之心神清爽,只看沈画闭着眼眸享受了半天,这才站起身来。
苏荷原本以为沈画要给自己行礼。
岂料沈画双手合在一处,就好似是木桩一样。
“沈画!你这是干什么!”苏荷瞥了一眼沈画,不满意的说道。
“我等着娘娘给我行礼啊。”沈画脸上带着笑意。
“什么?”没想到沈画这一句话几乎让苏荷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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