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查却在这个时候,趁着墨煊不注意,快速的冲了出去,双手快速的发出内力,将内卫全部给震开。
而风之和风澈见此情况,二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正欲冲上去,却对上了风查深邃的眼眸,脚上的动作虽没有停下,却在与风查对打之时,故意不露痕迹的放手,更是故意装作不敌,被风查一掌给拍到了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再次抬起头来,风查已经不见,内卫更是死伤的差不多,只有寥寥几人还能站的起来。
几个内卫见风查丢下离夫人独自离开,纷纷鄙夷的呸了一声,后快速的将晕倒的离夫人给捆绑了起来。
而墨煊迟迟不见沈画醒来,沈画的身子更是全身瘫软的犹如一个死人一般,这让墨煊狂躁的差点没有将房子给掀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快醒过来啊。”墨煊焦急的喊道,他几乎检查了沈画的全身,除了脖子哪里有一处小小的划痕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就是内里都检查了一切正常。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墨煊竟然在这个时候感觉不到沈画身体的生机了,这对于墨煊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夫人!”墨煊痛苦的大叫,希望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
而相较于墨煊的着急,却在墨煊背后,沈画的本体,也就是离夫人使用的身体此时有了反映,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动,像是不适应一般,痛苦的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而醒过来的人,却不再是离夫人,而是名副其实的沈画本人,只是现在沈画本人还一脸的迷茫,看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
紧接着沈画便觉得脑袋里一阵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的往她的脑袋里挤,不一会儿,沈画迷茫的眼神突然悲戚了起来。
眼角更是积满了泪水,脑海里翻山倒海的皆是她和墨煊两人在一起的回忆,有饭桌上的,有出游玩儿的,有她逗弄墨煊的,各种各样,虽然很平凡,但却是最难得的。
原来她的身子被换期间,竟然忘掉了这么多,此时沈画想要动,去抓就在他不远处的墨煊,却发现动弹不得,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身子上面被绑了结实的绳子。
沈画想要说话,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固,已经到达嘴边的话,却是发不出音来,无论她怎么大声的嘶喊。
情急之下,沈画只能艰难的将自己的手挪到那把利刃的旁边,将利刃给推了推,发出了点点摩擦的声响。
奈何声音太小,此时墨煊正焦急的给沈画之前待的身体输入内力,并没有听见,沈画哪是一个着急。
而周围只有这把利刃能发出声响,一个狠心,沈画顾不得将自己手割破的危险直接用手拿起了利刃,撒时间,手被利刃划破了,流出殷红的血,而利刃却是落了下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墨煊终是听到了背后的动静,此时他面如死灰,虽然不想去想,但却不得不承认此时他身下的这句身体已然没有了气息。
悲伤之际,墨煊转过了身来,却在这个时候,愣住了。
眼神直直的看向正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他的熟悉的眼眸,似乎是不相信,墨煊再次眨了眨眼眸,迟疑的叫到:“离夫人?”
沈画眨了眨眼眸,整个眸子里尽是道不尽的情谊,但嘴一张一合,却是没有一点声音,而墨煊却是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一刻,墨煊有着微微的失神,看着怀中的沈画,沈画仍旧没适应自己的身体,说起来这些时日她倒是跟苏柒的身体契合的不错,倘若离夫人没有被墨煊误打误撞的发现,也许沈画就会以苏柒的身份活下去。
墨煊多日来的悲伤仿佛在这一刻得到宣泄,紧紧地抱住沈画,将自己的头埋进沈画的颈窝之中,贪婪的闻着沈画身上的淡淡梅花香味,与他身上的味道相得益彰,即便是她消失那么久,这种习惯却一直为曾改变。
风澈远远地站在一旁,沈画虽此刻还不能言语,但此刻记忆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汹涌,顷刻之间便已是流淌下两行清泪,就好似是小女孩一般,受尽了委屈。
墨煊看到沈画的模样,心底一痛,眉头紧皱,但却不防沈画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摸着那白玉面具,此刻没有旁人,墨煊将白玉面具摘下,大手抓住沈画抚摸他脸颊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那一片冰凉,饶是此刻。
“夫人,我们回家。”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回家,抹去沈画眼角的泪水,怜惜的将她一把抱起,这一抱,当即牵动了墨煊胸口上的伤口,墨煊吃痛,“唔……”
沈画看见墨煊皱眉,不由得一阵焦急,看到墨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很是狼狈,心中泛起一阵心疼。
这个傻男人啊,为了自己什么都不顾,从墨国千里迢迢追到白国,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难道不知道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吗?
沈画心里泛酸,墨煊仿佛看透了沈画心中所想,裂开干裂的嘴唇,温柔而坚定的说道:“夫人回来了,就没人再能够撼动我的心绪,这些人背后的动作,我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
沈画任由墨煊抱着,墨煊好似有无穷力气一般,抱着沈画,走出铸剑山庄的大殿,站在门外的燕云十八骑早就上马等候,墨煊激动的大喊:“夫人回来了!”
“吼!吼!吼!”内卫和燕云十八骑发出如雷一般的欢呼声,风澈更是激动,夫人已经找到,返回墨国也就指日可待,太子那帮人,没少在白国使绊子,此番回朝便要扳倒太子,逐一折断他的党羽!
墨煊抱着沈画,早有内卫牵马过来,墨煊先将沈画扶上马,随后自己亦是反身上马,但伤口仍旧在流血,墨煊紧紧地拥着沈画,这一路上众人走得很慢,燕云十八骑在完成使命后,先行探路,如遇太子东方翼派来的刺客,就地抹杀。
眼看在铸剑山庄下的这一片密林之中,燕云十八骑已经率先打扫战场,这些刺客顷刻之间被十八骑剿灭干净,太子的江湖势力折损过半,任凭是他有再大的本事,千里奔袭这等事也使他无力再施展。
这一次,太子可谓是血本无归。
墨煊和沈画在端坐在马上,慢悠悠的回程,在路上,墨煊的下巴轻轻抵在沈画的肩头,轻声说道:“夫人,你可曾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
墨煊鼻间的温热使得沈画一阵燥热,墨煊的手松开缰绳,环住沈画的腰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真有趣,从那时起,我就想守护你一生一世,只是你那时对我还有所隐瞒,也是瞒得我好苦。”
沈画的心湖再一次泛起涟漪,想起这个强横霸道的国师大人,一纸婚约便将她牢牢套住,纵然是如此冷硬的一个人,却也柔情似水,比这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儿都要深情。
沈画此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纵然说不出话,但心中的甜蜜却是一点点的蔓延,沈画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墨煊的身上,墨煊抱着沈画,心中的感慨亦是深重,重新拥有她的感觉,重新找到她的感觉,重新将她拥入怀中的感觉,好似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来得惊喜和幸福。
“夫人,你可还记得这梅花?在我小的时候,母妃就喜欢这种淡雅的味道,故而整个倚梅园中寒梅开放的极好,可惜……父皇终究不是长情之人,留下母亲一个人守着冰冷的宫室,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此生要找到一个真心相爱之人,呵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墨煊淡淡的说完这些话,拥得沈画更紧,沈画喉咙里甚是嘶哑,终于动情,话语一下子脱口而出:“我也会陪你一生一世,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
墨煊身子一抖,炽热的胸膛抵在沈画的背脊上,抱住沈画的双手愈来愈紧,随后沈画扭转过头去,墨煊的冰冷苍白的唇吻住沈画柔软的樱唇,呼吸渐浓。
沈画面色一红,当即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身子挣脱墨煊的束缚,娇嗔一声:“这么多人呢。”
墨煊一扫多日来的阴霾,开口哈哈大笑。
却不料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疼痛随之而来,“嘶……”
沈画急忙喝令队伍:“停!”
墨煊一脸诧异的看着沈画,却看沈画急匆匆跳下马,身子刚刚能够行走,下马时又一个踉跄,墨煊一急,匆匆下马,“夫人,你没事儿吧?”
沈画摇了摇头,一脸关切:“有事的人不是我,倒是你自己,你看看身上的伤,还在流血!”
急匆匆下马的沈画四处张望,只看在这山坡上张着一株株药草,虽无大用,亦可暂缓一下伤势加重。
沈画一把撕扯开墨煊身上的玄色袍子,中衣已被鲜血浸染,沈画将草药一口吞进去,嚼碎后吐在墨煊的伤口上,随后对着内卫喊道:“金创药!”
风澈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瓶中正是金创药,沈画将药沫均匀的洒在墨煊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上,随后扯下衣衫的里子,缠绕到墨煊的背后,系上一个结,这才站起身来,对着墨煊说道:“这回看你还老实不老实!”
墨煊一阵苦笑,只得竖起大拇指:“夫人当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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