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见墨煊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沈画心跳慢了一拍,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她问。
“你自己不是也会医术么?”
墨煊眨了眨眼,反问。
“是么?”
沈画撇了撇嘴,如此无赖世间少有。
风澈风风火火的跑来,墨煊眉头微蹙,风澈这才意识到,自己好似又打扰了雅兴,不禁哀叹,这事发突然,也怨不得他啊!
“大人,‘万和’失火。”
墨煊正了神色,刚刚被查出点蛛丝马迹,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失火,掩饰的意味十分明显,阮慕欺他们这次,着实是打草惊蛇了。
“可留下什么线索?”
风澈点了点头。
“在废墟里,找到一块宫里的令牌。”
墨煊挑眉,他转身对沈画道。
“看来又要去叨扰你朋友了。”
沈画不以为然道。
“这次怎么去,光明正大还是偷偷摸摸?”
墨煊轻笑。
“自然是光明正大。”
沈画站在皇宫前,望着那百丈城墙,她转过头对着墨煊道。
“这便是你说的光明正大?”
沈画同墨煊皆一身夜行衣,墨煊一脸淡然,他看着沈画轻轻挑起嘴角,接着在沈画惊讶的眼神下揽起她的腰身,一个轻跃便到了城墙里面。
落定后墨煊在她耳边轻语。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沈画不语,她环顾四周,千云国的皇宫警备并不严格,隔三差五的巡逻士兵,也没发现异样,沈画不禁拧眉,改天得提醒流翎好好整治下安防。
墨煊揽着她在皇宫屋顶上轻跃,沈画这才知晓他的武功之高深,带着她一个大活人都毫无妨碍,这得需要多高的内力。
墨煊在一处屋顶上停了下来,沈画疑惑,却见墨煊将手指放在唇边,沈画立刻会意,点了点头,她轻手轻脚的在屋顶上坐下。
墨煊其实完全不用带沈画出来,但是出于私心,他不想将她丢在别院同阮慕欺待在一处,便将她一同带来,但是沈画此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坐在屋顶上夜观星象。
墨煊脚步鬼魅的在屋顶上游走,寻了一处,轻轻弯下身子,将那块瓦揭下,屋里通透的光亮瞬间便照了出来。
这是太后的寝宫,此时已经将近子夜,但太后仍然没有入寝,她手中拨弄着一块宫牌,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沈画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星星,忽的底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不禁勾头望去,一个同样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匆匆进了屋子,接下来的事情沈画便不得而知了,她不敢轻易的乱动,因为她知道以她的武功,很轻易的便会被人发现。
沈画瞧不见的,墨煊却能瞧见,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太后与那黑衣人的交谈,习武之人五官敏锐,因此他们的谈话清晰的传入墨煊的耳里。
“收拾干净了?”
太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是。”
太后点了点头,忽的神情阴狠。
“这次竟然被人查到头上了,你们办事还真是可以啊。”
男子惶恐的低着头。
“太后恕罪,这次的事件纯属意外,属下已经将‘万和’的人都处理掉了,这次,再不会出现半点疏漏!”
太后脸色稍霁,她顿了顿。
“新开业的‘九山’药铺便由你来接手吧。”
黑衣人头低的更加厉害,应了声。
“谢太后。”
太后挥了挥手,那黑衣人听命,顺势退下,出了太后的宫殿便小心翼翼地离开。
墨煊得到想要的消息,将砖瓦放回去,回到沈画身边,沈画见他回来,眼神示意,墨煊对着她点了点头,便揽着她的腰身,几个轻跃便消失在皇宫。
出了城墙沈画才舒了口气,她开口。
“怎么样?”
墨煊淡淡回着。
“明日应会新开张一家店铺,届时过去看看吧。”
沈画明白他的意思,‘万和’被毁,自然要有个店铺来接头,而这新开的店铺多半便是接应的了,墨煊虽早便猜测到,但觉得总归还是确认下比较妥当,因此唱了这么一出。
沈画跟着他溜达了半天,星星倒是数了不少,别的什么忙都没帮上,她不禁怀疑。
“夜访的事情,你自己便能做到,还带着我做什么?”
墨煊淡淡的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
“带你出来见见世面。”
沈画瞪着眼,对于这个回答颇不满意,但墨煊似乎没有要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沈画只得悻悻,无意中碰到墨煊的手臂,她一惊,连忙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一把拉掉他的面具。
墨煊难得的愣怔,他想过无数种卸下面具与她面对面的情形,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沈画此刻也顾不上他长什么模样,手探上他的额际,眉头微蹙。
“你病了。”
墨煊拧眉,只是发热而已,他扯过面具正要带上,却被沈画拦住,他看着她。
沈画毫不畏惧,一字一句的重复。
“你病了。”
墨煊轻笑,完美的五官舒展开来。
“那又怎样?”
沈画头一次对他的笑容免疫,她严肃着一张小脸。
“得治。”
仅仅两个字却令墨煊呼吸一窒,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从心底蔓延的暖流漫过全身,舒适的很,他轻轻应下。
“好,你来治。”
沈画急忙拉着墨煊赶回别院,翻箱倒柜的找出风寒的药,这种病态常见,以至于她当初差点就忘了带药,此刻想来,自己准备的周全还真是万幸。
墨煊安静的坐在床榻上,看着沈画忙前忙后,没错,只是发热,不用理会,睡一觉就能好的病,沈画却如此伤心,墨煊单手托着腮,目光跟着沈画的身影来回移动,眼神柔柔。
沈画终于将东西都备好,见墨煊老神在在的坐在床沿,没好气道。
“上床。”
这句话过于歧义,墨煊眼神一暗,听话的躺在床上,被沈画一把扯下的面具没有戴好,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借着灯光,沈画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浓黑的剑眉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闪着光,眸子里似乎揉了天上的星辰,温柔的不可思议,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微微一笑,便是倾城,沈画见过太过出色的男子,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墨煊。
他的五官过于完美,完美到没有词语配得上,他是上帝的宠儿,精心雕刻的一张脸,眼波流转间魅惑到窒息。
沈画呆呆的看着他,杵在原地忘了动作,墨煊半支起身子,也不出声,任她瞧着。
回过神时,沈画才发现自己站了许久,她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唾沫,很是正经的将毛巾放在墨煊的额上,墨煊还是半撑着身子,毛巾瞬间便滑下,沈画不满道。
“躺下。”
墨煊哦了一声,乖乖的躺下,沈画却觉得眼前的场景更难以忍受,墨煊虽是躺着的,但一双揉了碎星的眼眸还是在她身上打转,沈画深呼吸一口,转身去拿药。
“退热的药,吃了。”
墨煊看着她送到唇边的药丹,张嘴吞下,舌尖有意无意扫到她的指尖,沈画一阵颤栗,急忙站起身子,说话都打了结巴。
“你,你好生休养着,夜深了,我,我先回房了。”
语罢,忙不迭地的摔门而出。
墨煊躺在床上,将面具往面上一搁,遮住了满脸柔情。
生病了,得治,心病,你医不医?
沈画跑回屋子,便将自己蒙在棉被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今日受了太多的刺激,这具身子脆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沈画这般想着。
墨煊的容貌又溜回脑袋,沈画在被子里的脸渐渐烧了起来,不禁暗道老天不公,把她身边的人都生的这么好看,这不存心让人看着嫉恨么。
沈画稀里糊涂的想着,也渐渐陷入梦乡。
翌日清晨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沈画揉了乱糟糟的头发,拧眉打开窗户,或许是心中怒气横生,声响也就大了些,尽管沈画保证,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正在争吵的两人瞬间变安静下来,男的俊美,女的清秀,正是阮慕欺与一名妙龄女子。
阮慕欺看向蓬头垢面的沈画,眼角抽了抽,对面的女子声音不屑。
“这就是你喜欢的女子?”
阮慕欺很不想承认,眼前一脸睡容未醒的便是自己方才夸下海口的貌若天仙的心上人。他捏了捏眉心。
“正是。”
女子声音染上愤怒。
“表哥,你不接受我也别随便找个女子搪塞我啊?”
沈画这才意识到,她口中‘随便找来搪塞’的女子正是自己,她摸了摸鼻子,讪讪道。
“你们聊。”
沈画关上窗户便跑到铜镜前,顿时被自己吓一大跳。
镜中的女子披散着头发,因着昨晚睡太晚的原因,,眼窝有明显的青紫,脸色苍白,像极了女鬼,她虽然不是太过在意自己的容貌,但谁也不愿意被人嫌弃,尤其还是被同性嫌弃,这着实伤了沈画的自尊。
她打开胭脂,仔细妆点一番,女人的天性就是爱美的,尤其是在同性面前,是绝对不能被比下去的!
沈画挑了挑嘴角,笑的欢快。
阮慕欺头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个千里迢迢赶来千云国找自己的表妹舒甜儿,他从小到大没怕过谁,但独独怕这个对自己死缠烂打的表妹,然而爹爹还一脸慈爱的笑容看着她。
“甜儿多好啊,将来要是能够嫁给我们家慕欺,该多幸运哦。”
舒甜儿一听这话更是来劲,整天一刻不离的跟着阮慕欺,左一声表哥,右一声表哥,奈何又不能冷着脸对她,一旦她将状告到父亲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舒甜儿看着前面走的飞快的阮慕欺,撅起小嘴,她前段时间跟着母亲去江南探亲,也就没有缠着阮慕欺,本以为他也会有几分想念她,却没想到回来时得知他到了千云国的消息。
她一时心急,便跑了过来,想对阮慕欺诉说相思之苦,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阮慕欺有心上人了!
舒甜儿顿时觉得心中一痛,她追了这么些年的男子,说爱上人就爱上了,教她如何接受?因此在阮慕欺的屋里便同他吵上,阮慕欺见她依旧粘人,只得道。
“我爱上的女子,貌若天仙,你见了也会喜欢,你教我如何放弃?”
舒甜儿不信,阮慕欺就拉她到沈画房前,谁知碰上沈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便出现。阮慕欺虽觉得她那番迷糊的模样着实可爱,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这个道理,但舒甜儿却愈发不信了,她深深的认定,阮慕欺就是随便找了女子来搪塞她!
舒甜儿认定了这个消息,脚步也愈加欢快起来,她紧紧的跟在阮慕欺身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她此番下江南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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