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清儿终于寻找到机会时,老嬷嬷也为这一切悄然的安排着,只看这一天,当墨煊下朝回到府邸中后,东方清儿趁着沈画风寒之际,悄然来到墨煊的书房。
墨煊正在处理公务,心里时时刻刻惦念着沈画。
只看东方清儿站在墨煊书房的门口,看着眼前一脸憔悴的墨煊,心中一阵悸动:“这是乌鸡汤,你快趁热喝了。”
墨煊对东方清儿的出现并不意外,因为东方清儿是他的妹妹,墨煊本就没有多少戒心,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又如何能够得到墨煊的注意?
墨煊不曾拒绝,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又埋头在奏章之中,自从墨煊在朝堂上占据了主动权后,每日的奏章要先到墨煊这里,先让他过目,庞大的国事压在他的身上,东方清儿就这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墨煊,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在升腾。
过了半晌,当墨煊抬起手来,触碰到那一碗乌鸡汤时,东方清儿走上前来,将那一碗鸡汤推到他的手边。
墨煊二话不说,下意识的以为是沈画,因为只有沈画在他忙于公务时,才会如此。
当下,只看东方清儿静悄悄的站在墨煊的身前,而墨煊尚且未能察觉,当他摘下面具的那一个刹那,东方清儿惊呆了。
面具下的墨煊双眉若剑,眼若寒星,笔挺的鼻梁和那微微抿起的薄唇,东方清儿心中一阵激荡,如此俊美无俦,为何要隐藏在面具下?
也许是墨煊感受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当他抬起头来时,目光注视着一身粉衣的东方清儿,登时一愣!
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出现在他书房的竟然是东方清儿!
当即,墨煊一下子站起身来,一阵手忙脚乱,将白玉面具戴好,重新恢复了冷漠。
“你进来做什么?”墨煊的声音极其淡漠。
东方清儿一愣,她从未见过墨煊如此模样,无论先前东方清儿如何闯祸,墨煊总是神色淡漠,不似今天这般失态。
“你……”东方清儿开口。
墨煊冷言冷语:“出去。”
“啊?”东方清儿又是一愣,好似没听懂一般,墨煊态度冷淡,目光好似能杀死人一般:“我在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东方清儿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是嬷嬷让我送鸡汤进来的。”
当即,墨煊的第一反应就是也许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猛地一挑眉:“嬷嬷?跟在你身边的嬷嬷?”
下一刻,东方清儿点了点头:“是我想看看你的脸,嬷嬷帮我想了个办法,这才让我看到。”
“看我的脸?”墨煊感到十分诧异。
“嗯……”东方清儿迟疑了片刻,“你总是戴着面具,我想看看你不戴面具的样子,所以……”
墨煊眉头一皱:“那你嬷嬷也见过我了?”
东方清儿猛地摇头:“嬷嬷说国师大人既然掩面,想必有着掩面的道理,嬷嬷将我带进来后就出去了,她应该没看见。”
墨煊重新落座,对着东方清儿道:“也罢,既然如此,这件事你不许说出去,关于我的相貌,一个字也不要对别人说起。”
“为什么!你那么好看!”东方清儿好似很是不理解一般,当即便对着墨煊说道。
墨煊皱着眉头:“这是我的秘密,希望你尊重。”
直到这时,东方清儿猛然想起,多年之前,那时自己跟母亲还在夜郎大漠,曾经救下的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猛然之间东方清儿的瞳孔陡然放大:“是你!”
墨煊皱着眉头,看来这小丫头是记起了自己。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那时候你浑身是血,若不是我和娘亲救了你,或许你早就死了。”东方清儿还记得那是一个深夜,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就倒在自家的门口,东方清儿出门给驴子喂食,发现了他。
追兵从这里走过,只看屋子里是一对母女,自然没有为难的意思,然而墨煊就是在这一贫如洗的家中,唯一的柜子中躲过了一劫。
东方清儿对墨煊的身份更是好奇:“你那时候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当上国师?”
墨煊沉默不语,东方清儿却觉得这就是莫大的缘分,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窄,两个人居然能够在这里重逢,然而彼时,一人浑身是血濒临死亡,另外一人则是农家女,而现在一人已是墨国的国师,而她,也阴差阳错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竟成了一国公主!
不得不说有时命运就是如此神奇。
当下,气氛有些沉闷,墨煊淡淡开口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一个秘密,对你来说更是,我希望你报收祝这个秘密,至于你想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
东方清儿看着墨煊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已经笑开了花,这是一种被信任的感觉,在此之前从未有过。
当即,墨煊看着东方清儿,不由得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出去吧。”
东方清儿看过了墨煊的脸,自然这心头的心愿已了,蹦蹦跳跳的跑出门去。
墨煊正思量着那老嬷嬷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威胁?听东方清儿的言语,此番也许真的可能是误打误撞?
老嬷嬷一看东方清儿从墨煊女的书房之中走出来,急忙上前道:“看到了?”
东方清儿笑着点了点头:“嬷嬷,我看到了。”
“那跟嬷嬷说说,国师大人的样貌如何?”东方清儿兴高采烈,刚要张口,忽然想起墨煊要求她保守秘密,随即改口道:“长相自然是很英俊的,只是左脸颊上有到疤痕,这才是他戴着面具的原因。”
老嬷嬷点了点头:“是啊,用面具遮挡脸颊,本就是脸上存在着什么秘密,国师大人想必也正是因为这伤疤,故而才将脸颊遮挡住。”
东方清儿险些说漏了嘴,看到熬老嬷嬷的深信不疑的样子,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老嬷嬷将一件披风披在东方清儿的身上,“天凉了,该回去了。”
东方清月点了点头:“是了,嬷嬷。”
这一夜,东方清月的脑海之中尽是墨煊摘下面具的模样,如此俊美,更兼有如此性情,还有如此才能,天底下还会有第二个吗?
更重要的是,每当东方清儿想起多年前的那一面,那个男人深邃的目光,她的心里就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再也无法自己。
翌日清晨,东方清儿早早的起身,偷偷去看墨煊。
墨煊多年来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清晨时分练剑。
“唰唰唰!”随着一阵剑风之声传来,墨煊手持长剑,一个转身,剑锋陡然划过一片竹叶,顷刻之间竹叶尽皆化作两半。
墨煊收了剑,拂去额头上的汗水,便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通剑练完,身上的筋骨已经活动开,随后坐下来饮上一盏热茶。
东方清月看见,悄悄地爬下梯子,回到自己的行在之中。
第二天清早,当墨煊来练剑时,便发现的后花园的石桌上,多了一盏清茶,只是这茶却并非是墨煊平素里喝的种类,而是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墨煊一愣,夫人?
当他回过头来时,却是刚好看见沈画,墨煊笑了笑道:“夫人,怎生起得这么早?故意蹑手蹑脚的从房中出来,你却是醒得早。”
沈画打着哈欠,墨煊继续又道:“夫人,怎生这茶不是我平素里喝的口味?”
墨煊早已经习惯沈画的茶,岂料沈画也是一愣:“什么?什么茶?今日我还不曾为夫君备下香茶,平素里都是你练完剑后,茶也才刚烹好。”
墨煊一愣,皱着眉头:“这茶不是夫人做的?”
沈画也是一脸探究:“那会是谁?”
在院落的另一边,东方清儿听着墨煊和沈画的对话,不禁心头一阵失望,她原本以为墨煊能够品尝出这茶的味道,要知道,这茶中的梅花可是她清早爬起来采摘的!
墨煊皱着眉头,端起那茶盏,呷了一口,一股清冽的梅花香味,好似思绪一下子被带到了多年前,这种味道……他知道了,这是东方清儿那个小丫头
沈画看着墨煊端着茶出神:“夫君,这茶你知道是谁烹的?”
墨煊点了点头:“多年前我遇险时,曾经遇到一农家女儿相救,这农家的女儿就是东方清儿。”
沈画霎时间瞪大了眼睛:“是她?”
“是她,这茶的味道我记得,当年我在濒死之际,喝的也正是这碗茶中的味道。”
沈画脸色一沉,眉头紧皱:“这么说,你们两个还有如此传奇的渊源了?”
墨煊何等聪颖,岂能不知沈画又吃醋,紧接着打了一个哈哈:“夫人,何必吃醋,你需知道,她只是我妹妹。”
沈画不禁面色一红,两朵红云飞上脸颊,随后又是淡淡一笑:“是么,我的好夫君,看来你很喜欢这茶?”
墨煊赶忙将这茶盏中的水倒掉,随即说道:“不是夫人的茶我不喝。”
沈画这才娇嗔了一声:“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墨煊苦笑一声,这才跟随着沈画的脚步进入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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