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墨煊又是呕出一大口血来,太子的刺客,中途坠马,而后又被离夫人刺伤,墨煊这一路来得已是十分不易,若非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恐怕墨煊早已昏迷。
终于到了铸剑山庄山门口,墨煊无力的挥了挥手,只看跟随在身后的十几名内卫纷纷架起手中的弓弩,风澈纵马走上前来,大喝一声:“铸剑山庄听着!速速开门!我家国师大人前来拜访!”
铸剑山庄中,庄主风查正在功房练功,却不料门口的一阵走动声打扰了他的神思,这便从入定之中醒转过来,推开房门,厉声责问:“怎么回事?!”
被风查抓住的侍从一惊,当下便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庄主!好像……好像山门处有动静。”
就在这时,一名铸剑山庄的弟子急匆匆跑来,边跑边大喊:“庄主!大事不好了!山庄外墨国国师来访!”
“哦?墨国国师?是他?”
风查轻笑一声:“瞧你们慌慌张张的样子,墨国国师就把你们吓住了?随本座出去看看。”
前来报信的那个侍卫不敢大声言语,唯有低着头,跟随着风查。
“打开山门!”风查淡淡开口。
顿时,守卫在铸剑山庄门口的两名弟子缓缓地将山庄的大门打开,随着大门打开的瞬间,风查顿时一愣,只看墨煊身边的内卫手中全部架着穿山弩,墨煊本人则一身鲜血的趴在马背上,在墨煊身侧的风澈一脸冷峻。
风查看见风澈,登时说道:“澈儿!你这是干什么!”
风澈冷眼看着风查:“我来找风庄主问一个清楚明白!”
墨煊虚弱无力的看着风查,眼神中的凌厉再也藏不住,厉声喝问道:“风查,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算是结下了!你可清楚?”
风查看着身受重伤的墨煊,神情淡漠,“国师到此,有何贵干?”
墨煊睥睨着风查,伸出手来,指着被捆绑着手的沈画,“我家夫人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风查一愣,当他看见沈画的身体时,不禁震惊,他是怎么找到的?那山谷之中只有这一间房屋,且周围都是奇门遁甲,若非是铸剑山庄的人,定然不能破去。
随后,风查的目光看向了风澈,“是你!”
风澈看着风查,“庄主,我这么做乃是为了国师大人的安全考虑。”
风查冷哼一声:“那么你自然知道山庄的规矩了?”
这句话让风澈微微一震,继而开口说道:“自费一臂,乃是透露山庄秘辛的代价。”
风查听后,脸色微微好看了些,“知道就好。”
风澈端坐在马上,神情冷峻,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对准自己的右臂,便要刺进去。
墨煊回过头来,看着风澈,“若是如此,铸剑山庄一脉,我将倾尽全力让其不复存在!”
这话是对着风澈说的,实际上却是讲给风查听。
风查听后脸色更加阴沉,继而轻笑一声:“国师大人好大的口气!这里可不是你墨国!”
“那又怎样?”墨煊挣扎着直起背脊,看向风查的目光如刀:“直至今日我才知晓你铸剑山庄做下的那些勾当!我夫人若是有一点损伤,我定然不会饶过你们!”
风查哈哈大笑:“国师大人好气魄,在下倒是想看看现在国师大人如何进我铸剑山庄的门!”就在这时,铸剑山庄内部出现一片嘈杂之声,风查猛然转过头去,对着侍从大吼:“怎么回事?”
只看远处一负了伤的扽铸剑山庄弟子跑过来单膝跪地:“庄主!山庄西门出现一些黑衣人,看装束应该是墨国人,那些人太过凶悍,执法堂的师兄们抵挡不住大半死伤,那群人已经彻底打通西门!”
风查一惊,下意识的问道:“一共多少人!”
那跪倒在地的弟子迟疑了一下,过了半晌,风查气急,一脚踹在那弟子的身上,“说!他们有多少人!”
那弟子被风查一脚踹倒在地,忍住疼痛站起身来,嚅嚅的说道:“他们……只有十八个人……”
弟子不明就里,但当风查听到十八个人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纵横江南的那十八人,他们曾在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更能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这十八个人有一个传奇的名号:“燕云十八骑”!
风查脸色大变,看着坐在马上将背脊挺得笔直的墨煊,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想不到国师大人真是看得起我铸剑山庄,竟不惜动用燕云十八骑?”
墨煊笑了笑:“庄主何必自谦,不如此,我又如何能进得了你铸剑山庄的大门?”
“国师请!”
风查命人打开铸剑山庄的大门,此时铸剑山庄门户大开,墨煊手里持着符件,朝着天空发射了一枚,随后,铸剑山庄的西门后院便停止了响动,墨煊在出发前调动的燕云十八骑头领白鹤急匆匆赶来,却已经收到风澈的消息,命令白鹤先行潜入铸剑山庄西门,待到风澈放出符件,就开始动手!
燕云十八骑乃是军国利器,就算是风查也不敢拿自家的弟子去和他们硬碰硬,当即便命人打开大门,亲自走下山庄城楼,“国师大人请。”
墨煊也不说话,纵马进了山庄,而跟随在墨煊和风澈身后的这些弓弩手却并未放下手上的弓箭,铸剑山庄是江湖一等一的势力,论起单打独斗的能力,十个内卫也比不上一个铸剑山庄的人,但若是这些内卫手中的弩弓引而不发,又有谁敢轻动?只怕是一个瞬息的功夫就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风查心中这个恨!当他看见被捆绑着手的沈画时,眼神之中的异样流转,沈画也朝着他眨了眨眼睛,风查心中自然明白,没错,离夫人正是风查的结发妻子。
墨煊在马上,仍旧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沈画,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实在是泰国惊世骇俗,就算是墨煊,也不免震惊。
这等手法,除了伊族的人还会是谁?
到了大殿之中,早有墨煊的手下奉上上好的金创药,墨煊取来敷在自己的伤口上,随后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这才带着风澈来到大殿之中。
铸剑山庄的正殿就在铸剑峰上,阮慕欺早已注意到山门处的混乱,当他带着沈画来到正殿时,一身黑衣的墨煊和白衣风澈,已经端坐在软榻上,而在风澈的旁边正是沈画的身体,沈画现在的身体是苏柒的,墨煊和沈画的再次见面,已让墨煊心生惆怅之感,气氛一下子僵持下来。
风查不好开口,墨煊率先出击:“风庄主,想不到我夫人就在你这里。”
沈画亦是怔怔的看着浑身是伤的墨煊,“你……”沈画刚刚开口,阮慕欺想出言阻拦,但当他看到沈画的眼眶中噙着泪水时,此刻倒是觉得再多说些什么也是徒劳。
沈画看到站在风澈身旁被捆住手脚的那个女子,淡淡的眉眼,一双美眸此刻十分黯淡,沈画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震撼,本能的直觉告诉她,站在风澈身旁的那个女子,就是她自己!
沈画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墨煊看着苏柒一点一点的走过来,眼神之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就是自己的夫人?
沈画亦是看着墨煊,眼眸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感觉很微妙,能察觉到的也只有沈画和墨煊二人。
离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国师大人,现在此等境遇你要怎么办?到了这等紧急时刻,我也不妨告诉你,尊夫人已经被我下了禁术,若是你杀了我,那么尊夫人的命也保不住!”
“你!”墨煊眉头紧皱,怒火中烧,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离夫人,眼神之中有着极度的憎恨。
“啧啧啧,这眼神真好,只不过你现在可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自己的夫人。”
墨煊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我夫人最好安然无恙,若是夫人出了半点差池,你铸剑山庄倾覆不过在顷刻!”
风查此时倒是沉得住气,只看他换上了一副笑颜,“国师大人,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风庄主所说的误会是什么?是我夫人出现在你庄中,还是我夫人被你下了禁术?”
风查缄口不言,离夫人看着墨煊,又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苏柒,“墨煊!你到底想怎么样?”
墨煊睥睨着在场众人:“我想怎么样?我夫人平安无事,自然不会牵累铸剑山庄,这禁术也需请二位解了去。”
“若是不解呢?”风查冷着一张脸,“国师大人未免太小看我铸剑山庄,就算是你燕云十八骑也未必能出得了我铸剑山庄的大门!”
风查本来就与墨煊不在同一阵营,因此撕破脸皮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孤注一掷,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墨煊冷着一张脸,隐藏在白玉面具之下的那一双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看着风查和离夫人,“今天谁敢忤我,谁必死!”
说着,只看墨煊强行运动内劲,长剑一下子出鞘,瞬间将眼前的案几劈了个粉碎,猩红的眼眸和强大的威压,让离夫人有些片刻的失神,风查亦是微微动容,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并非是说说而已,他真的能够做出来!
计划尚未成功,风查和离夫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就算是他墨煊再有本事,这里可是铸剑山庄!
风查冷笑一声,吹了一声口哨。
“哗啦啦。”瞬间埋伏在大殿两侧的铸剑山庄弟子蜂拥而至,亮出手上的兵刃。
风澈急忙护在墨煊的身边,现在的墨煊身受重伤,定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跟随在墨煊身边的内卫此刻也是纷纷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那一身软甲来,这些内卫都是国师府中的高手,就算是对方人多势众,拼尽全力也可保国师大人周全!
“动手!”
风查一声令下,登时这些人在这里动起手来,在大殿之外的燕云十八骑听见大殿内有声响,立刻下了马,纷纷持着手中兵刃冲进大殿。
刚一进门便是砸穿一人脑袋,脑浆四溅,混乱之中,铸剑山庄的这些高手目光对准的墨煊,想除之而后快。
而墨煊则担心沈画和苏柒,两个人,一个是沈画的身体,另一个是沈画的灵魂,如何能让墨煊不担心?
刚一分神的功夫,墨煊的左臂便被划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墨煊吃痛,风澈见状急忙来救。
阮慕欺刚想护住苏柒,却不料背后的一阵寒意传来,阮慕欺转身的瞬间长剑出鞘,将这一招格挡开来,就在这时!
“都给我住手!”开口的是离夫人,也就是沈画的身体,此刻她正挟持着苏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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