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煊和沈画回到这一座隐秘的府邸时,天色已晚,这一夜,没有人敢去打扰自家的主子,但从府邸院落之中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上却可以看出端倪,沉闷的府邸终于一扫阴霾,这一切都是因为沈画回来了!
用过了清粥小菜,二人情意正浓,此刻便是情浓缱绻之时,墨煊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榻边,沈画坐在墨煊的身侧。
只看见墨煊端起一杯清酒,放至唇边,一饮而尽,随后嗓音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使得沈画一阵颤栗。
“夫人……”墨煊站起身来,高大而健硕的身影遮挡住了沈画娇小玲珑的身子,墨煊的口中吞吐着酒气,一只手扶着床榻,身子就这样倾斜下来,看得沈画一阵心惊,这男人……刚回来便要行房?
沈画有着说不出的羞涩,常言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沈画已在苏柒的身体里呆了那么久,自然而然也多了一些少女的羞赧。
而墨煊却是看着沈画雪白的脖颈和如同玉葱一般的细指,不禁神动,心头的邪火刹那间升腾而起,似乎此刻若是不将沈画吃抹干净,那么这么多时日来的焦躁和苦闷,又该如何开解?
沈画一看墨煊要压下身来,当即便道:“不行!你伤还没好呢!”
墨煊声音低沉,但仍旧充满磁性:“夫人就是我治伤的良方。”
沈画一时语塞,“不……不行……”
“为什么?”墨煊出言,但仍旧不忘将自己的嘴唇一点点贴近沈画的脖子,撩拨着沈画的心弦。
沈画此时几乎忍耐不住那一股轻微的痒意,几乎不能自持:“夫君……别……”
墨煊此刻哪里还能忍得住?下一刻,墨煊已将金丝软榻上红罗帐一把拉上,嘶哑的嗓音随之传来:“你个小妖精,为夫定要和夫人探讨一下夫妻之道。”
沈画娇羞的闭上眼睛,霎时间感受到一股冰凉,沈画根本不敢去看,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热吻细细腻腻的吻在沈画身上的每一处,绷直的脊背带着一阵酥麻之感。
令人窒息的情浓在这一夜悄然绽放,情到浓时,做什么都是自然之事。
然而,就在府中一片寂静之时,内室之中的旖旎之声渐渐平息。
翌日清晨,当沈画睁开眼睛时,没来由的周身一阵酸痛,这自然是墨煊的杰作,沈画早早醒来,看着熟睡中的墨煊,那一张俊美无俦的俊脸就在自己的身侧,均匀的呼吸使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狭长的睫毛微微的闪动着。
沈画心中一暖,这便看着熟睡中的墨煊,等待着他睁开眼眸。
每当沈画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儿时,心中难免有着一阵刺痛,这孩子是她与墨煊的骨肉,却在尚未足月之时就已经被人夺走,硬生生的丢掉了性命,沈画心中焉能不恨?每当想起这件事,沈画心中的苦涩也就愈发的加重了。
正在思量之时,墨煊从睡蒙之中醒来,看见沈画已经率先醒来,钱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开口道:“在想什么?”
沈画扭转过头来时,已是满脸的泪痕,喃喃道:“我们的孩子……”
说起这件事,墨煊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去,他自然知道这件事,只是这件事背后隐藏着太多的关窍,墨煊怔怔的看着沈画,“谁干的?”
沈画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紧紧地依偎在墨煊的胸膛上,墨煊感受到沈画的不安,将她抱得愈发的紧了,重重的一声叹息:“夫人,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我们的孩儿……”力气自己的孩子,墨煊心中也是一痛,心中的悔恨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若不是自己的疏忽,若是那天自己……
再多的如果也换不回自己的孩儿,墨煊心中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沈画少。
气氛瞬间凝固,沈画不知从何说起,唯有将自己深深的埋进墨煊的怀抱之中,感受着那炽热的温度,过了半晌,沈画恢复如常,她要为自己的孩儿报仇!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太子!想起太子,想起顾倾城,沈画不由自主的眯着眼睛,樱唇吐露:“弄掉我们的孩儿的是风查,背后想害我们孩儿的是太子。”
墨煊亦是神情一凛,他如何不知?若不是这两人在背后捣鬼,他又如何能失去自己的孩儿!又如何能够失去自己的夫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太子,他如何能不恼不恨?
墨煊躺在金丝软榻上,怀中的沈画也是静静地躺在墨煊的臂弯之中,过了半晌,墨煊说道:“夫人,此番回京,便是一场腥风血雨,我要让太子偿还我孩儿的性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画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墨煊的胸膛,摩挲着,感受着那火热的温度,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我也要为我们的孩儿报仇,我要和你一起。”
“不行!”墨煊拒绝的很干脆,经此一事,他又如何能够再让她涉险?
沈画此刻无比温柔:“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们孩儿的仇,可不是你这个当父亲的才能去报,我也是孩子的母亲,也要为死去的孩儿做些什么才好,回京城我不怕,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我也要和你站在一起,再说,你肯定能保护好我的,对不对?”
墨煊一时语塞,想起他和沈画的过往,哪一次她都与他站在一处,共同经历风雨,共同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风起云涌。
“夫人……你这是何必……”墨煊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只问你,你一定能够保护好我的,对不对?”沈画倔强的眼神促使她再一次问出这句话。
墨煊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保护好夫人,这一次,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夫人!”
说着,墨煊的拳头已经攥起,关节泛白,咯吱咯吱的响。
心中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东方翼,你等着,这一次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沈画的手抚上了墨煊的俊脸,依偎在他的身侧。
此时,东宫之中一片歌舞升平,只看王座之上斜躺着的东方翼正享受着侍女的香扇,正欲进入美梦,而宫中的歌舞尚未消绝,一众舞姬跳得很是卖力,这是乐府新作的《九凤朝天阙》,不远处,乐师正在轻轻的敲打着编钟,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东方翼在五龙座上转了个身,张开嘴,伺候在身侧的侍女便将一枚已经去了皮的龙眼放入他的口中,东方翼似乎很享受,心情很好。
能让东方翼心情很好的原因不外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墨煊再也回不来京城,这才是他高兴的真正原因。
在白国,已经派出了大批的精锐杀手,而墨煊不过是寥寥十几个人,东方翼这一次是稳操胜券,且下了最大的本钱,就连江湖上第一的杀人庄的刺客都给请了来,这些刺客沿途埋伏在墨煊回归墨国的途中,白国那里的杀手,也不过是最外围的炮灰而已。
东方翼此刻一脸享受,却不料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甲胄的禁军士兵跑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太子殿下,在下有要事禀报!”
东方翼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什么要紧事儿啊?”
那士兵看着殿中的这一切,不禁有着迟疑,若是打扰了太子殿下的雅兴,那么自己也算是活到了头。
东方翼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只看这些舞姬和伶人朝着东方翼一拜之后,便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什么要紧事?若是不要紧,孤便要治你的罪。”
那士兵战战兢兢,张口禀报道:“太子殿下!白国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人根本没能伤到国师,跟随国师的除了风家兄弟之外,还有燕云十八骑!”
“燕云十八骑?”东方翼一愣,随即便已经明了,是啊,他墨煊已经夺了江南,江南半壁江山已落入他手,他现在可是江南实际上的掌权人。
东方翼心里这个痛恨,若非是墨煊,江南沃土千里,这些地方早就应该是他的了!
“一群废物!”
东方翼站起身来,怒气冲冲:“派去一百多号人,连十几个人都对付不了!”
侍卫一惊,慌忙低下头去,一声也不吭。
东方翼似乎越说越急躁:“沿途的人都埋伏好了?”
禁军士兵亦是点了点头:“启禀太子殿下,沿途的各路杀手都已经埋伏好,就等着墨煊回国。”
“很好!这一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东方翼眯起眼眸,英俊的面庞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扭曲,而在这时,又是一人走了进来,见到东方翼仍旧是单膝跪地:“太子殿下,顾姑娘来了。”
东方翼此刻已经恨透了顾倾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想不到墨煊进入白国竟然如此顺利,最为重要的是,她顾倾城哪一次真正的让墨煊吃过亏?
“告诉她,今天我谁都不见,让她速速回府呆着去吧!”
这时,顾倾城已经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东方翼一看顾倾城,当即更加厌恶,“原来是顾姑娘。”
“太子殿下。”顾倾城单膝跪地。
“起来吧,做这些虚礼做什么?”顾倾城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太子殿下,我想去一趟白国。”
东方翼一想起先前禁军的奏报,不禁心头火起,对着顾倾城说道:“现在墨煊已经找到了沈画,两个人正准备回墨国。”
顾倾城点了点头,“属下无能,没能让墨煊自掘坟墓。”
东方翼微微一笑:“顾姑娘辛苦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就下去吧,让你去做什么也是徒劳。”
顾倾城听见东方翼说这话,自然是心头火起,但却丝毫没有办法,目前的现状就是她顾倾城的确每一桩事都办砸。
而墨煊和沈画两个人却似乎越活越好,这让她如何自处?
更何况,她已经明显感觉出自己这几日的到来,太子已对自己失望。
“殿下,你听我解释。”顾倾城站起身来,朝着太子莹莹一拜。
东方翼眼皮都未曾眨一下,瞥了一眼顾倾城,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嘲弄,口气也是如此:“真不知道顾姑娘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帮墨煊?接连几次都让他对死里逃生不说,就连情势也是我这边越来越差,我看墨煊和沈画两个人倒是越活越好,你倒是说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顾倾城一时语塞,东方翼的目光之中带着森冷,好整以暇的看着顾倾城,慵懒的挥了挥手:“你且去吧,不要再来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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