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哪里?”沈画和景明才刚到军营门口,便被巡逻的士兵察觉到,警惕的将他们包围在一起。
此时景明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令牌亮了出来。
见令牌如见墨煊,那些士兵当时便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国师此时不再军营里。”
“不在军营?那他在哪里?”沈画眉头皱的紧紧的,一阵阵剧痛自后背传来,失落感更是无以复加。
似乎是感觉到沈画的沉重,士兵忙说道:“国师折返回都城了。”
“夫人,看来我们和大人走岔了,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看到大人!”景明很是无奈,现在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沈画原地说不出的哀伤。
难道她们注定错过,她连墨煊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她虽不是医者,但也知其一二,如今她这样,这怕也就这两天了,但墨煊此时还不再军营,而墨煊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罢了……一切皆缘,不强求!”沈画淡淡的点头,眼神暗淡无光。
景明撸撸唇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改口说道:“夫人,连日来,你奔波劳累,你先休息会儿吧,我这就去飞鸽传书,告诉大人,你已经到了军营之中,正在等大人,可好?”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沈画点点头,跟随士兵进入了军营。
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异国装束之人,还没走进,便见那人走了过来,直直的看向沈画。
“画儿。”随着来人的一声轻喊,沈画想起了此人,正是白国皇子白惊汩。
“王爷,别来无恙。”沈画面无表情,轻轻的点头,本能的对白惊汩没有什么好感。
而白惊汩则是淡淡的一笑:“画儿还是和往日一般,一点都没有变啊。”
“自然是这样,王爷却是有一点变化。”沈画轻轻撇头,不去看白惊汩的眼神。
“哦?”白惊汩诧异:“什么变化?”难道他样貌上面有什么不妥?
“众人皆知,已经嫁为人妇,要是王爷不健忘,那么应该称我一声国师夫人才对王爷觉得呢?”沈画淡淡的说道,声线保持如一,让人听不出一丝不妥,却也明里暗里表明她的身份。
沈画的这一句话,惹得白惊汩哈哈大笑:“咱们可是老相识,我称你一声画儿也不过分,倒是你,这般拘谨。”
“王爷过誉了,沈画何德何能值得让你这般亲近,这里是军营,你是特使,还是尊点礼仪为好,凡事以大局为重最佳。”沈画嘴角微微一勾,短短数语便将白惊汩的后路全部堵死。
白惊汩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罢了,国师呢?”
最终他还是没有叫出来,反而是问其墨煊,并眼带疑惑,这军营之中,女眷可是待不得的。
沈画本就是强撑的模样在听到墨煊二字时,身子晃了晃,一旁的景明见了连忙上前扶着。
动作很快,因此白惊汩并没有看见。
“不知特使大人找国师有什么事情?”景明开口,并没有让沈画开口。
白惊汩一顿:“自然是两国相交之好事。”
白惊汩并不想和景明交流,语气自然没有刚才的好。
沈画一一看在眼里,此时她都不知道墨煊在哪里,让她如何说,只得说道:“去营中说吧,现在国师正往军营的路上回来。”
听闻沈画这般说,白惊汩这才点头,随着沈画摆出请的手势,他率先走在前面,而景明则是使脸色,让旁边的士兵上前带路。
两人一同进了军营,沈画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努力的打起精神来应对白惊汩,现下墨煊不在营中,沈画只能忍着不适先将白惊汩打发走。
景明扶着沈画走到主位坐下,为了掩饰自己的不适,沈画微微欠了欠身子,将大半个自己藏进太师椅中,牵扯到背后的伤口,沈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白惊汩看出了沈画的不适,心中有些担心,但之前沈画那番划清界限的话却是让他有些犹豫,只好干巴巴的问道。
“夫人这是怎么了?看起来面色——”
“无妨。”沈画淡淡的回答,语气疏离,几乎在一瞬间打断了白惊汩的问话,这件事,沈画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白惊汩打量着沈画的脸色,心中惊疑不定,只得回话,“既然如此,那我便将此次前来的目的告诉夫人,还望夫人及时告诉国师。”
说罢,白惊汩就将江南情景一一告知沈画。
“现下北燕国带兵犯边,无暇顾及我白国,我前来的意思是,趁北燕国举兵北上,同国师一道,南北夹击,一举击溃北燕来犯之敌,若是如此,北燕必定头尾不顾,仓皇之下,必定败北!”
白惊汩冷笑一声,告诉了沈画白国的打算,心里却不以为然,此次北燕犯边,并非偶然,而是白国与北燕一早就谋划好了的。
北燕进攻江南亦是他本人一手策划,若是北燕式微,他便联合墨煊将北燕前往江南的精锐之师一网打尽,若是墨煊顶不住北燕的进攻,他便联合北燕一举消灭墨煊,这样一来,无论是那一方胜利,他都没有任何损失,还能借此功劳再进一步,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白惊汩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阴森笑容,而这一切,恰巧被沈画收入眼底。
沈画皱起眉头,白惊汩这话说的十分诱人,不单能解决江南的兵患,还能一举重创北燕,只是行军打仗,变数太多,加上墨煊并不在营中,她并不好做出决断,更不好回应白惊汩。
“你说想要墨煊带兵与你南北夹击北燕?我要怎么相信你不是和北燕串通好的呢?亦或是你联合北燕对墨国大军进行夹击?”
沈画开口,一语直指关键。
一旁的景明听到沈画的质问,也猛的清醒过来,警惕的盯着白惊汩,眼神不善。
闻言,白惊汩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摇头苦笑,“夫人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去,毫无半分留恋之意,实则是在等待沈画的反应,白惊汩在心中默数,他就不信,面对这么大一块馅饼,沈画不会不动心,果不其然,白惊汩还没有数到五,沈画就出口挽留。
“慢着!”
沈画一声厉斥,强忍着背后的剧痛,出声留人。
“王爷既然有合作的意思,沈画自然是不能将王爷拒之门外,还请王爷在军营中委屈几日,待到我与夫君好好商议一番,在给王爷答复,如何?”
白惊汩眉头一挑,语气玩味,“夫人这是要将我软禁于此?再怎么说,我也是白国的特使,夫人此举,恐怕不合适吧!”
白惊汩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沈画的用意,他堂堂白国皇子,身份尊贵,若是将他留在营中,就算白国有其它目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倒是一条妙计。
只是,沈画就那么肯定自己会留在墨国军中?他到要看看,这沈画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面对白惊汩的刁难,沈画面不改色,伸手端起一旁的杯子,饮下几口茶,压下喉中的一丝腥甜。
“王爷多虑了,沈画此举只不过是为了两国友谊罢了,墨白两国一向交好,王爷留在军中,那怕最后合作不成,他人也会认为王爷大义,前来鼓舞我军势气,若是王爷就此离去,士兵见识短浅,若是谣传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沈画也是无能为力。”
“你在威胁我?”
白惊汩脸色一变,语气也有了几分不善,该死,他倒是忘了,这女人向来是不肯吃亏的!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沈画松了一口气,只要白惊汩来了军营,北燕知道后必定会起疑心,谁知道白惊汩留在军中干了什么?到时候在侍机放出墨国与白国结盟的消息,就算白国与北燕早有龌蹉,也会不攻自破。
白惊汩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变得更差了,如何?他还能如何?都和墨国绑在了同一条船上,看来,只能放弃北燕了。
且不说两人各自打着小算盘,沈画端坐在太师椅上,愈发的觉得不适起来,背后就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在噬咬一般,嘴里的腥甜也越发的明显。
沈画不禁着急起来,心里全是怎么先把白惊汩先打发走,不然她受伤的事传了出去,对于墨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就怕被有心人利用,坏了墨煊的大事。
“嗯——”
沈画一声闷哼,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还没等她吩咐景明将人请出去,腥甜的鲜血就已经涌上喉头。
“噗——”
“夫人!”
景明急走一步扶着栽向地下的沈画,也顾不得白惊汩在场,拿出了沈画提前备好的药,轻声对着几欲不省人事的沈画说了一句,“夫人得罪了。”
就捏住了沈画的下颚,将药灌了进去。
白惊汩被沈画吓了一跳,急忙凑了过去,看着脸色苍白的沈画,心里的情愫再也抑制不住的疯长起来,慌慌张张的和景明一起将沈画扶回了太师椅上。
看着沈画吐在地上艳红暗沉的血液和那憔悴的脸庞,白惊汩又惊又怒,冲着景明大声斥责,“画儿这是怎么了?墨煊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景明看了一眼反常的白惊汩,什么也没有说,直接送客,“如果没有什么事,王爷还是先行离开吧,这是我们墨国的事,想必还轮不到王爷插手吧?”
白惊汩被景明的话一噎,怒气更甚,“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墨国的事?本王不能插手?本王与画儿相识之时,你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
说完,白惊汩不顾景明难看的脸色走近沈画,细细的打量起来,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双手不禁微微颤抖,心中已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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