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王妃的屋,就听见笑声了,进门一瞧,原来是端亲王妃来了,也不知在说什么,两位王妃笑得开心,夜城北却在一旁低着头,娇羞不语。
看来,该是被取笑了,看来端亲王妃对夜城北还是挺满意的。
进了门就先给王妃行礼,再给端亲王妃行礼。
端亲王妃笑着道:“不想城南也快嫁人了,还是师苍呢,过了门后,就不许叫我端亲王妃了,得改口叫姨母了。”听着端亲王妃的话,城南低头,她是不是该……娇羞一下?想着,城南低头不语,学夜城北。也是,端亲王妃是皇后的妹妹,自己也该叫她姨母。
那边王妃也是笑:“原本是想让南南跟着城北学学这新嫁娘的规矩的,不想,南南竟比城北嫁得早。”听了王妃的话,城南心中也是不平,凭什么她就得早嫁啊?
端亲王妃点头:“皇后许是太想抱孙子了,毕竟师苍也不小了,快二十一了,都是被打仗耽搁的,好不容易才回来,皇后自然是心急了。”
几人就坐在一起谈话,突然一丫鬟进来,禀告王妃:“王妃,永宁公主来访。”
永宁?王妃疑惑,没接到过她要来的帖子啊,“快请她进来。”城南心中窃喜,不会是司马师苍让她来接她出府的吧?
永宁公主一走进来,就悄悄给城南递了眼色,城南确定了,还真是。
永宁给王妃和端亲王妃行了礼,就直接指明来意:“倾姨,永宁是来请城南一起去花月坊挑头面的,圣花节这不是快到了吗,是该置办些头面的时候了。城南也要嫁给五皇兄了,也可以去挑些喜欢的,花月坊又来新货了,不知倾姨……意下如何?”
王妃没有马上回答,南南已经订了亲,按说不该随便出门去。可是永宁相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也拘着南南许久了,出去玩玩儿也未尝不可:“去吧,挑点儿喜欢的。”又转头对着城北:“还有城北,你也去挑些。”
夜城北摇头谢绝:“我前几日才去过,倒是城南,都好几个月没去了吧。”
王妃点头,确实是,自从南南生病以来就被拘着,今日永宁相邀倒正好。“去吧,早去早回。”
在得到王妃的首肯,城南登上了永宁的马车。
刚坐下呢,永宁就靠过来了:“五皇嫂,是五皇兄让我过来的。”
城南听了抚额,这还没嫁呢,就叫上五皇嫂了。见城南不答话,永宁继续道:“五皇嫂,你真的能治好五皇兄的白煞?”一脸好奇。
城南一边卷帘看窗外的景物,一边毫无压力淡定回答:“不能。”
白煞,应该是那只倒霉的小白虎了。
“啊?”永宁眼睛都睁大了,尽是不可思议。今儿她听见五皇兄跟太子哥哥说了,她城南郡主能瞧出白煞中了毒。
“我可没跟他说我能治,我只是侥幸能瞧出那小家伙中毒罢了。”
永宁眼睛睁得更大了,她还记得五皇兄信誓旦旦地说的那句话呢“她一早就瞧出来了,想必定是能治。”想必……多关键的想必!原来是五皇兄自己的“想必”!城南郡主并不能治好嘛!
“你蒙我五皇兄呢!”能蒙到五皇兄的人,可没几个。
城南点头:“算是吧。”但是,也怪他自己脑洞太大,脑补功能太强大了。听了城南如此坦然的承认,永宁问:“你不怕五皇兄报复你啊?”
城南睁大了眼:“不能吧?他没那么小气吧?”
永宁眨眼,问道:“你难道忘了端亲王世子的下场?”城南摇头,她哪里会知道。“你跟我说说,我忘了。”
永宁开始了:“五年前的事了,你模糊了也正常。”
见城南看着自己,永宁讲了:“五年前的猎节,五皇兄从边关回来了,年少气盛,浑身戾气不懂收敛。端亲王世子爷等公子哥瞧了,以为五皇兄是故意摆谱,故作孤高,于是商量着捉弄五皇兄,将五皇兄引入深林之中,引出大熊,他们就在一旁看热闹。却不想五皇兄早将一切入了眼,三两下就将躲在暗处的端亲王世子等人揪了出来,引得那熊的注意,自己却是溜了,留下端亲王世子等人,等御林军赶到之时,那群人也只剩半条命了。”
城南惊悚了,还真是个腹黑的主,明明能在遇到大熊之前阻止,却非要引人入险地,还就那么跑了……
“这还不算呢!”永宁叹了口气:“五皇兄从那里回来时,将所有的止疼药都收走了,说他受伤了,到处搜刮,等到端亲王世子等人回来,全身是伤,要用止疼药,一盒没有。那天夜里,端亲王世子等公子哥的惨叫,至今难忘!”
城南眼都直了,真是……有点狠了。
“第二天……”听了永宁的续言,城南有些汗颜,还有第二天的事儿啊?得理不饶人啊!
“……五皇兄拿了好几盒上好的金创药给负责端亲王世子等人伤势的王太医……”
城南摇头,良心发现了?不可能吧,否则,他干嘛不直接给需要的人而给了不知内情的王太医?
“……那金创药中,五皇兄洒了好些盐……”
城南的心紧了,太腹黑记仇了吧?伤口上……洒盐!
“……那药的确实是上好的金创药,端亲王世子等人好得快,但是也疼得厉害,自此,那几人见了五皇兄都绕着道走。”
城南听了这英勇事迹,简直无语,那是有多怕才会见了他绕着道走?她倒是不怕司马师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她怕这些公子哥们找她麻烦……那些个公子哥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完全有这个可能啊!不行,她得弄清楚都是谁,以后见了,绕道走!
想着,问永宁:“当年被你哥治的,都有哪些?”指不定有四五个的。
永宁开始数了:“不多,就八个而已。”
城南听了都拍胸口顺气了,不多?八个……而已?你确定你的而已不是多余的吗?
永宁公主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惊着了城南,淡定细数:“师行堂兄,也就是端亲王世子,嗯,还有他的二弟师陵堂兄,还有八皇兄师景,宁王世子苏莫秋,宁王府二公子苏莫晨,左相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威国公二房的大公子郑文智。没了,就这八个。”
就这……八个……城南白眼翻不停,八皇子,端亲王府的两个公子,宁王府的两个公子,左相府的两公子,还有威国公府的孙子。不是吧,这人,也太多了点儿吧?
不过,自己怎么着也是****的郡主,不怕不怕的。见城南一脸的心悸,永宁反倒安慰起来:“你不用怕的,怎么着你也是五皇兄的未婚妻,他不会对你也那么狠的。”
城南听了勉强一笑,罢了罢了,以后防着点儿这些人便是。
两人就这样谈着,不多时便是到了花月坊。城南下了马车,抬头一望,暗紫色的牌匾湖蓝色的字,透着雅致气儿,还有三层楼呢,在这个时代,三层楼是大手笔了,不知是哪家开的,还真有钱。不过,要在皇都开上这么一家店,除了钱,还得有背景有靠山。
永宁公主领了城南就直接上二楼,一小伙计跟着侍候,永宁公主和城南郡主,两个大主顾,得好好照呼着。
“文瑶,就这个,这个适合你。”才上二楼,就听见声音了,一眼望去,就见一群小姐团团围着,中间一个人,郑文瑶。
威国公府的二房嫡长女,司马师苍的表妹。
这个人,城南还有些印象呢,就是那次在宫宴上找出来伙同永宜永乐,出主意指认她簪上有毒的那个。现在大家都看着她头上的绿宝石簪子,鲜亮夺目的,的确漂亮。
“咦,师清姐姐,你来了?”师清,永宁的闺名,能叫永宁闺名的,关系必然不错。
城南打量着向这边走来的女孩,大约十三四岁,比永宁小一点儿。
城南正在猜测她的身份,就听见永宁应道:“可不就是来了?好不容易呢。文诗,你也是来选头面的?”噢,文诗,郑文诗,威国公府的长房嫡女,这几天让晓雨打听,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了解了。
郑文诗点头:“嗯,圣花节到了,祖母特许我们来挑的呢。”这边才说得两句话,那边的小姐就统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过来给永宁和城南见礼。
见过了礼,郑文诗就拉了永宁,向一边的柜台走去。“师清姐姐,你瞧瞧这黄玉头面可适合我?”城南也跟了上去,只见一副黄玉雕的头面,都是荷花形状,一看就知道便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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