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轩见连袭玉如此,心里的全部防线都垮了
“住手,我说我说!”马轩大喊着,身上的疼痛和连袭玉的不紧不慢的表情让他彻底的垮了。
“说。”连袭玉的声音微微弱下来,这具身子疲乏的紧,让她不过是多说了会儿话便觉得撑不住了。
“在别院内,我的房间床底下有一个木匣子,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瓶子,里面的便是解药。”马轩哆嗦道。
连袭玉挥手,身后的人便退出了房间直奔别院而去。
“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马轩看着连袭玉道。
连袭玉却合上了眼睛
“絮儿,去连府等着,葵儿醒了再告诉我。”絮儿不放心的看了这里一眼,见连袭玉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才悄然退下,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而马轩的手腕还在不断的流着血,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空中,在这只透着些微光芒的房间都多了几分诡异。
“连袭玉。你现在该放了我了吧。”马轩对着连袭玉道,却不敢再大声。
“不急,先待葵儿醒来。”连袭玉的话才说完,马轩的嘴便被人堵上了,虽然没人再往他的身上划刀口子,可是手腕上的伤口和脚上的伤口都在不断的流着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絮儿匆匆赶来却满面的喜意,连袭玉听到响动,也睁开了眼睛,看着絮儿的模样便已经知道那解药是真的了。
“解药给他们都喂下,之后便回京城去吧,不用跟着了。”连袭玉对着貌似领头模样的人说道。
“可是爷吩咐了、”赵陵绎吩咐过他们必须保护好连袭玉,上次的事情他们已经自觉无力,现在连袭玉却真的要赶走他们。
“这里的事情你们可以如实告诉赵陵绎,不过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有自己的人守着,那边用不到你们了,回去吧,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连袭玉扶着絮儿的手坐进了轿子里面,看着面色狰狞着不断嘶吼着的马轩
“原本未曾想要折磨你至此,不过你既然手里也捏了那么多条人命,便就这样死吧,也算替你自己赎罪。”放下轿帘,吩咐人抬轿离开,身后的事情她也不用再管,扬州事宜该算尘埃落定吧,至于赵陵绎,他知道也无妨,因为此次回去她直接需要面对的是整个站在越姝意背后的荣国府。
赵陵绎的人未敢跟上,眼睁睁看着连袭玉离开,只得扶起躺着的人,看着角落里的马轩,给了他一剑,将马轩收拾干净了,这才在当夜便乘着小舟直接往京城而去,扬州发生这么多事,便是他们也觉得震惊,更别提赵陵绎了,所以他们要尽快将这里的一应事情告诉赵陵绎。
小轿从大街上经过,直接停在了一处客栈前,正是魏靖衡所下榻的地方,连袭玉未曾下轿来,不过魏靖衡却从客栈里头出来了,匆匆忙忙的模样倒像是连袭玉所见过的初次恋爱的毛头小子。
“玉儿。”魏靖衡看着面色雪白却扬着嘴角的连袭玉,眼里满是心疼,想要责怪她为何出来,可是看着她的模样便是这样的责怪也说不出口了。
“靖衡,你能不能提前去京城?”连袭玉直奔主题,自己的身体还能撑多久她很清楚,她怕魏靖衡看到自己虚弱的模样会不愿离开。
“我说过要与你一道上京,朝廷里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
“我知道啊,我从来都是信你的,只是舒夏在京城出了事,我想你可以回去帮我处理,我现在没办法匆忙赶过去。”连袭玉笑道。
魏靖衡还是沉着脸,连袭玉却撒起娇来
“我在京城苦心布置的一切若是都毁了,往后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靖衡,你不是也想我能早些处理完京城的事吗,不然咱们完婚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到完婚二字,魏靖衡的面上不觉浮上些许的笑意来
“那你便在扬州多留些日子,待京城之事处理完我便来接你。”
“好。”连袭玉颔首,直到小轿抬起,连袭玉才终于瘫倒在轿中,走过转角,一阵风吹来,将轿帘掀起,一旁的絮儿赶忙将轿帘拉下来,却不知轿中的人还是落入了某处看着这里的人眼中。
“是她?”伊稚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一声便是身后正在回话的人也停了下来
“王,怎么了?”
“无事,继续说吧。”伊稚邪的手沾了酒水,慢慢在桌上写下放在那轿子边上垂挂着的名牌上的字——‘连府’。偌大扬州城,能有资格挂上名牌的还是连姓的人家可不多。
“南朝的皇帝似乎近日身子又好些了,朝廷中他们的太子和四王爷也开始不断的互相倾轧,却不知道最后南朝的皇帝会将皇位传给谁,若是传给一位无用的皇子,那我们匈奴吞并南朝指日可待,届时再攻打下强盛的席云国,一统中原更是指日可待。”跟在伊稚邪身后的人大笑道。
伊稚邪邪气的扬起嘴角,如剑般锐利的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他此番来便是要查探南朝的情况,若是真的内乱,那夺下南朝,指日可待!
回到连府,连母依旧是关怀备至,可是无形中总有些味道是变了的,连府上下便也只有连母如此,其他人都为察觉出来,连袭玉便也选择了沉默,继续过着日子,如此过来两三日,连袭玉腹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是还是不能多走多颠簸。
“明日便要离开吗?”连母看着连袭玉,眼眶有些湿。
连袭玉笑着颔首,连母已然如此别扭,她又如何能再留下让她每日看着伤心。
“嗯,京城那边不敢怠慢,明儿直接走水路,一路上京城倒也无妨的。”连袭玉莞尔。
连母没说话,只是默默擦着眼泪开始给连袭玉准备上京的一应物品,连袭玉思虑了许久,还是让絮儿去广化寺寻了那疯和尚,不过广化寺的人却只说那疯和尚已然云游去了,少则十年,多则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而且任何人也寻不到他,便也只得作罢了,只当做是天定如此。
想起他曾说过的生死不由命,却由心连袭玉便扬起了嘴角,红绳还在头发上束着,而小拇指上的红线却已经消失不见了,让连袭玉不得不相信,这时间能有自己这样的鬼魅灵魂,却也真有这玄术的,只不过会的人便如同她一般,世间少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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