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走了以后,沈以岸还在沈园待了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沈以岸一时一刻也没有闲着。他已经决定了,要和林皎月一起离开,离开江南去别的地方去。因为江南对于林皎月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林皎月会受到危险的胁迫。
七日后,匿于林中木屋。
在木屋前的院子里,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对而坐,看起来既是孤立的个体互相对立,但是从中又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找不出头也看不到尾。
两人手中各执一玉杯,玉杯里盛满了香气氤氲在四周的美酒,两人相视后均默契十足的一饮而尽。
“你已经决定了吗?沈以岸你为什么总是愿意做那些一点退路也没有的选择呢。”白衣男子是白之邪,他自顾自给自己又满上一杯酒,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这可是你豁出性命拼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啊,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现在你所拥有的东西,一旦换了一个地方之后就很难在短期时间之内白手起家了。更何况现在不比从前,你这样做已经决定好了吗……”
沈以岸放下酒杯,玉杯磕在石桌子上发出一阵清脆而好听的声音,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和沈以岸的心一般铿锵有力,坚定不移:“之邪,要把你一个人留在江南了。”
“以岸我还是不太放心你离开江南,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冒昧又唐突的和她一起离开……”白之邪蹙了蹙眉,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跟沈以岸说明白。
可是沈以岸怎么会不明白,他打断白之邪的话,朝白之邪摆了摆手并未说什么,但是眉宇间那抹坚定是白之邪无法忽略的。白之邪张了张口但是到喉咙里的话却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沈以岸什么性格白之邪知道的太清楚了,不管做什么事对待什么人,只要他认定了就一定会撞到南墙才死心,无论别人说什么,他最多听一听别人的意见,但是绝对不会采纳。
白之邪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心里很多话想要和沈以岸说,但是这种说出来的话却强差人意:“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可是你苦心孤诣步步为营置好的棋,恐怕是还不等落子就满盘皆输了。”
“你相信命数吗。”沈以岸这句话看起来像是问白之邪,但是语气太过坚定,给白之邪一种沈以岸根本就是愿意甘之如饴的态度。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那我会对这句话的答案不带任何犹豫的回答你,但是如果是你就不一样了……”在白之邪眼中,沈以岸身上的骨气是最不愿意听天由命的,但是他现在反问他的话却让他一时错愕。
沈以岸轻轻一笑,他对于白之邪的话也不恼,也不打算开口回答。他幽怨而深邃的目光透过白之邪的身影望向远方,似乎只有眼中照应出来的伊人能是他绽开笑颜。
白之邪却有些难过,他最好的朋友接二连三的离开自己,自己却只能因为身体的原因留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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