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期间,冰封行当政期间,她成为了第二个冰玉尚,大肆建造宫殿,招揽美人,民间一片哀哭,各地起义纷纷起,无一不是以镇压成功为结局。
唐玄大殿上劝说无效,至此不能再踏入大殿一步。
冰封行变了,变得就连唐玄都不认识了,欲望的膨胀,唯有紧紧握抓住权利才能守住现在的一切,而冰临天的身体虽有好转,但是转往无名宫三年未踏出一步。
至于宫雅离,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再也不是他了,他的世界空白干净得无暇,只知道紧紧的抓住手中烧黑的玉佩。
“阿离主子,该吃饭了。”诺干进行着每一日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去找宫雅离。
宫雅离躲在了御花园的花丛里,看到出来找他的诺干,他将冒出来的头缩进了花堆里,脸上扬着恶作剧的笑容,眸子蒙上一层厚厚的雾水,雾水将眸子里的灵活遮挡住,像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般。
绝美容颜上沾有一点土,而月牙白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穿成了土黄色,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
“该吃饭了!”诺干叉腰的看着他蹲在花堆里的宫雅离,目光触及到他身上衣裳颜色之时,他又是难过又是想笑。
听到声音的宫雅离嘟嘟小嘴,有些小委屈,有些小可怜,转过头看着站在他后面的诺干。“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啊?”讨厌,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找到他?诺干最讨厌了!
“因为我聪明啊!”诺干骄傲的抬高下巴,朝宫雅离伸手。“快起来,该回去了。”
宫雅离在地上磨蹭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伸手让诺干牵起来。
两人走在回洛雨宫的路上,诺干给他擦着脏兮兮的手,虽然宫雅离的指甲已经被他剪得几乎没有了,可是宫雅离总是能将泥土弄进那几乎没有指甲的指甲缝里。
“阿离主子啊,你以后出来玩的时候记得叫上诺干,诺干陪你一起玩。”这句话,他对他讲了三年,他却没有一次能真正听进去。
“好呀!”宫雅离抽回自己的手,蹦蹦跳跳的走着。他才不要带诺干一起出去玩呢,每次带诺干出去,诺干总是不许他做这个又不许他做这个。
空闲的洛雨宫在今日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宫雅离踏进洛雨宫便看到了那一身明黄色的背影,他顿下了脚步,有些呆愣的看着女子的背影。
眨巴着天真的眸子,“你是谁啊?”好像洛雨宫没有这个人的吧。
冰封行转过了身,看到宫雅离,眸子里有了几分憎恶。
诺干进来见到冰封行,他顿时预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他挡在了宫雅离的面前,抱拳。“参加女皇陛下!”
冰封行一个眼神都不给诺干,“来人,将离德夫带走。”
“诺。”与她一齐来洛雨宫的宫女们领命,推开挡在宫雅离面前的诺干。
“你们要做什么?”诺干激动,想阻止宫女们的行为,可是被另一个宫女抓住,根本就动不了。
几个宫女架着宫雅离的双手,宫雅离被抓得有些疼,而且加上有些害怕,他求助的看向诺干。“诺干,诺干,救命啊!”
“带走!”说着冰封行率先走人。
“放开我!”宫雅离挣扎,可却挣扎不了,被宫女提着直直走出洛雨宫。
“阿离主子!”诺干想追出去,可是被洛雨宫殿外的士兵遮拦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冰封行为什么突然抓走阿离主子?为什么事情发生得毫无预警?
宫雅离一路上被驾到了大殿,在来大殿的路上,他对宫女又是踢又是咬的,宫女似乎畏惧于他般,根本就不敢动他,只能咬牙闷声的被咬被踢着。
冰封行踏进大殿,仰头看着那个站在高位上的月牙白身影。“人、人我已经带到了!”她有些畏惧的讲道。
大殿内布满了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众朝臣早已被士兵们所控制住了。
背着众人的身影转了过来,阴柔的脸上有一条淡红色的疤痕从额头划到了下巴,像是一条画上的朱红,有些妖,眸子沉稳,睿智,是岁月的沉着和洗礼。
她从高位走了下来,一步又一步,没走一步就像是在冰封行的心里施行,痛苦难熬。
冰封行连连后退,站在了与宫雅离的同一条线上,拿出短刀对着宫雅离的脖子。“你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杀死他!”说着像是验证她的话般,将锋利的短刀越加的靠近宫雅离的脖子。
宫雅离无辜的看着架在脖子上的短刀,虽然他是不懂,可是能感觉到危险就离他很近,瞪大眸子一动不敢再动。
“现在的你,不配与我谈条件。”女子沙哑的开口,像是被折断的树枝声音,有些生脆,又有些低哑。
冰封行抓住宫雅离的一头银发,迫使他扬起了头,手中的短刀几乎是吻上了他的脖子。
“疼!”宫雅离吃痛,眸子泪盈盈的,虽被冰封行这样抓住,他也终于从自己的世界走了出来,成功的注意到女子了。
他的眸子瞪得很圆,看向女子的目光像是看一个稀奇的东西。眨巴着眸子,有好奇,有疑惑。她,是谁?
“快把我父妃放了!”冰封行讲道,抓着宫雅离的手颤抖,目光根本就不敢直视女子迫人的视线,害怕自己会怯懦的自动自觉松开宫雅离。
女子眯眼的看着几乎要吻上他脖子的短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只是伸手握上锐利的短刀。她的手将短刀全部包裹住,除非将她的手切断,不然冰封行绝对伤不到他半分。
血从她握着短刀的手中流出,宫雅离看着她滴血的手,,一滴又接着一滴,眸子红红的,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漫起一股酸涩之意。
泪从他的眼眶里脱眶而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女子受伤的手会这么的难过。
女子察觉到宫雅离的情绪,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擦拭掉他脸上的泪痕。
轻声讲道,“阿离,莫哭!”声音很低,生怕吓到了他。
宫雅离悲伤的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你是谁啊?”声音天真得像个孩子,唇瓣微微顽皮的嘟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情况的危机。
“我啊。”女子温柔的注视着他天真的眸子,她的眸子里泛起了疼爱和宠溺。“记住,我叫蓝拓,你可以叫我拓儿。”她认真的讲道。
冰封行被忽略得彻底,两人对望,像是从分散多年的恋人。
被忽略的冰封行气喘着,爆红了脸,感觉蓝拓一点都没将她放在眼里,抓着宫雅离头发的手加大力气。“够了!蓝拓,快放了我的父妃!”
“疼!”宫雅离低声喊道,求助的看向蓝拓。好疼,真的好疼,他想不明白冰封行为什么要抓他的头发,而且还抓着这么疼。
蓝拓落在宫雅离身上的目光总算是移到了冰封行的脸上,冷冷的,如寒风。“败家之犬的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说着手上微使力,夺过冰封行手中的短刀,单手打断了冰封行抓着宫雅离头发的手。
“啊啊啊”冰封行捂着断臂痛喊,她知道蓝拓不比以往,但没想到她武功厉害到能单手打断了她的手臂,她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蓝拓将宫雅离拉扯到她的背后,受伤的手握着他脏兮兮的手掌,没有一丝的嫌弃。
目光扫向一旁的士兵,“去,将玄淑妃带出来!”
“诺!”士兵领命的退了下去。
没一会唐玄被带了上来,虽被抓,但是蓝拓没有让人为难他,因为她知晓三年前诺是没有他说出任何人都不能为难宫雅离的话,或许宫雅离现在早就不在了。
“父妃!”冰封行握着疼痛的肩膀红着眼睛叫着唐玄,像儿时受了委屈般叫他。
“行儿!”唐玄挣脱抓住他的士兵,来到冰封行的身边,手捧起冰封行的脸,心疼的擦去她疼得满脸的泪痕。“唐家已经彻底的倒台了!”
他告诉了冰封行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冰封行吃惊的瞪大眸子,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没有断的手指着蓝拓,“就凭她吗?一个假死的人?”蓝拓才刚刚回来,深根柢固帝都权利中心的唐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倒台了,在不动声色之间就倒台了!
“行儿,你还不明白吗?”唐玄有了失望,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不愿意接受吗?他当初求母亲让行儿做帝皇是不是错了?“她早在两年前就回帝都了,只是瞒着众人,在暗地里操纵着一切!唐氏掌门人唐奉会从马上摔死都是她一手策划,唐氏的分支会一个又一个陨灭也是她在暗中操作!”还有唐氏的女子会一个接着一个相续死去,都是她一步一步策划出来的结果!让唐氏的女子们死得不明不白,让他们都误以为都是天意!
“怎么可能!”冰封行不愿意接受,“就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蓝拓再有多大的能耐,断不可能清除唐氏清除得这么彻底!先不说唐家人,就连其他门阀世家也有唐氏的势力所在,就连她都还不知道唐氏有多少势力,她怎么可能知道,而且除得这么的彻底!
“因为,还有我!”一个沧桑的声音传出。
一身玄衣的冰寒冽和一身青衣的冰夏衍扶着冰临天走进了大殿,她们的后面尾随着冰季炎和莫伊杏等人。
“你、你……”冰封行指着冰临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老东西怎么出来了?她不是已经快死了吗?为什么还出得来无名宫?
“看到我能站起来,感到很讶异?”冰临天讽刺她的惊讶。
早在两年前蓝拓就回来,她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宫雅离,而是去找无名宫的冰临天,因为唐家的势力在帝都已经深根柢固,想要拔除唐家,救出被困的冰寒冽,她得求助与唐家做了多年周旋的冰临天。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花了许多的兵力和势力,在黑暗中活了两年,忍住知道他还活着,却不能去见他的欲望,一步又一步的精密设计唐家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她知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出错,一旦出了错,她的身份就会曝光,宫雅离就会因此陷入困境之中。每一个策划她都要想上三天三夜才敢让人去执行,每一次计划的执行她都担心受怕,生怕唐家的人会怀疑,会发现她的存在。每除掉唐家一个女子,每除掉唐家一个势力,她知道自己就离他进一步!
众大臣见冰临天还未死,纷纷下跪朝拜。“参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刚刚还说诚服于冰封行的众臣转身就效忠于冰临天这个离开朝堂已经七年之久的年老帝皇。
“你们!”冰封行气急的指着对冰临天朝拜的众臣,这群墙头草,她早知道就拖出去宰了,不该留下来!
冰临天松开冰寒冽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她的龙椅走去,期间经过蓝拓身边之时顿了下来,转头看向蓝拓面无神情的侧颜,蓝拓直视前方,没有看她。
宫雅离偷偷的移着脚步躲在了蓝拓的身后,察觉到宫雅离的小动作,蓝拓又是觉得好笑又是宠溺的,抓着他的手紧了紧。
冰临天垂眸,与蓝拓擦肩而过。对于这个皇位,她还是不愿意放手!
她走上了高台,抬手。“众卿家平身!”
“诺!”众朝臣站了起来。
冰临天坐在七年未做过的龙椅,手抚上龙头,叹息,失而复得令她更加的想紧紧抓着这个位置,就是死,她都不愿意放手。
“冰封行造反,禁锢朕多年,该杀!该死!唐氏暗助她造反,株连九族!”冰临天一句话就宣判了冰封行的生命,杀了她都难消她心中的怒火,冰封行该死,冰玉尚也一样该死!可惜冰玉尚死得早,不能看到她再次坐回到这个皇位的模样。唐家的男人,唐家男人生下的孽种没有一个好东西!
唐玄瞪大眸子,绝望的摔倒在地,就这样草率的要了他孩子的命!这个是她的骨肉,难道她一点都不心疼吗?
冰封行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她,是她这辈子都仰望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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