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冽儿,我的冽儿是冤枉的!”宫雅离推开挡住他去路的百姓,朝祭天台奋力跑去,满面泪痕,双手抓着裙摆,关着脚在炽热的大地上奔跑着,似乎没有察觉到脚底板的生疼。
“父妃……”冰寒冽红了眸子,看着那个悲色朝她跑来的人。父妃,知道了,父妃,最终还是知道了。
“他怎么来了?”冰临天蹙眉,她不是下达命令瞒着洛雨宫吗?这群没用的奴才!
宫雅离拖着白色的长裙摆一路奔跑来,顾不上喘一口气。跪倒冰临天的面前,“陛下,冽儿是被陷害的!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冽儿的,今日一番行为这又是为何?”她这是想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冽儿死去吗?她的心当真就这么的狠?还是他自己赌错了,高估了自己?
“来人。”冰临天无情的启口,“将离德夫带下去,男子来祭天台,像什么话?”为了她的江山,她只能这么做了!
“不!”他凄凉喊道。
侍男们上前抓住了他,他挣扎无果,白皙无力的手紧紧抓住单膝跪地的冰寒冽的手,满脸的泪迹,痛苦不堪。
“冽儿,冽儿,对不起,是父妃没有用……”他嘶哑的喊着,哀沉不已。
“父妃……”冰寒冽哭了,哭得似个孩童,她死了,父妃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小七没了,她也没了,这世间,就只剩下父妃孤单单的自己一个人了!手紧紧的攥住他的手,生离死别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许多人的心。
他们二人紧紧相握的双手最终还是被迫分开,宫雅离被拉下了祭天台,只能奢侈的在下面抬头高望着她。泪直流,目光扫过祭天台上的众人,似乎要将这些人的面容深深的记住在脑海之中。她们,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拓儿,冽儿,都是被她们所害!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行刑!”冰临天无视宫雅离的眼泪,下达着命令。
人群哀嚎声响起,为这位战神生命的将逝去所悲痛。
冰季炎转过了身,不愿看到行刑的冰寒冽。
冰夏衍眸里含泪,撇头,目光看向别处。
冰玉尚笑了,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还以为母皇会因为宫雅离心软,可是,她没有,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看来,接下来该对付的便是母皇这个棘手的对手!
冰封行低头,眸子底下有着波澜。
宫雅离试着要挣脱抓住他双肩的侍男,在做着反抗,他只能无力的看着冰寒冽被强行的在脖子和手脚上套上绳索,宫女拿着尖锐的短刀朝她步步逼近,她淡然,专注的望着宫雅离。
父妃,孩儿不在以后,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看向人群里,搜寻着那个青衣男子,明知道他可能被母亲锁在家里不能来,但是她还是不放弃的想见他最后一面,他是这世间上除了父妃外,是让她最留恋之人。
四个宫女拿着短刀对准冰寒冽的手脚腕处,准备等行刑时间一到,便往她动脉处割下,让她失血过多而死去。
午时正刻,太阳暴晒着大地,晒得人大汗淋漓,宫雅离被晒得头晕眼花。
“离德夫,奴才们扶你回宫吧。”侍男见他脸色苍白,担忧的讲道。
宫雅离望了望祭天台上的冰寒冽,垂眸,点点头,木然。“好吧!”
“离德夫,请。”侍男放开了他的双臂,以为他想通了。
祭天台上的宫女抬头看了看时间,看向冰临天,只见冰临天点头,她这才扬声。“时辰已到,行刑。”
宫雅离转过身,脚踏出一步,耳边传来行刑的声音,他心绞痛。就在侍男放松警惕之刻,他迅速的转过身,拔下馆起发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
两个侍男被突来的情况吓了一跳,面面相视,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皇!”宫雅离朝祭天台大喊,“你若是要了我的冽儿的命,那么我就血溅祭天台下!”因为握得紧,不仅仅脖子被刺伤了些,就连手掌都划破了。他似没有感觉般,死死的握着簪子,让簪子刺得他的手掌更加的深。
冰临天难看了脸,冰玉尚见此,在冰临天耳边低语。“母皇,时辰到了,再不动刑,时间就晚了。”该死的宫雅离,关键时刻总是出来捣乱!
“滚一边去!”冰临天突然爆发,冰玉尚始料未及,被踢了一脚,她忍痛的退下。
“父妃!不要啊!”冰寒冽担心他伤到自己,父妃,父妃,儿臣都成了这样,你又是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冽儿!”宫雅离含糊的看着她,“既然救不了你,那就让我们父女三人在黄泉下相聚好了!”
语毕,他手中的簪子用力的朝脖子刺去,当知道蓝拓死的消息之时,他早就不想活了,为了冰寒冽,他坚持了这么久,也是够难得的了。
他现在再赌一次,看冰临天会不会为了他不会对冽儿动刑,如果她真的要一意孤行地话,那他们一家三口就在地狱里相聚好了!
眸子闭上,嘴角扬起解脱的笑意,泪水从眼角滴落。拓儿,阿离此次若是赌不赢,那阿离就来找你了……
蓝拓等人风尘仆仆临近帝都,远远能看到帝都的围城,本以为可以顺无通畅的回到帝都,可惜,总有人在考验她们的武力同时还在考验她们的耐力。
黑衣人将她们重重包围,一个披着斗篷,身形似蓝拓的女子开口了。
“哎呀,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啊,不过你们可是找错了人。”
说完,五个披着斗篷的女子分别掀开了黑色斗篷,黑衣人错愕,五人之中,居然没一个是蓝拓!
“爷,这时候已经到了皇宫吧!”李旦喃喃自语。
黑衣人见没有她们要追杀之人,纷纷退了下去。
上官瑞清出了客栈,打着白伞走在烈日之下,今日街道人很稀少,大部分都去了祭天台。
“这个时候,怕是都已经行刑了吧,论蓝拓怎么刚都刚不到了吧!”他轻笑的自言自语。
“哒哒哒”一匹黑色马匹从他身边驶过,马匹上的人黑色斗篷披在身上,神秘又诡异。
马匹的驶过带起了上官瑞清的发丝,他的发丝在空中扬起,马匹上的人的斗篷滑过了他的脸颊,似挑情般,似轻薄般。
上官瑞清厌恶的皱起眉头,转身看向已经跑远的马匹。
“来人,拿弓来!”冰临天伸手讲道,阴沉不定的看着要自杀的宫雅离。
“诺。”宫女赶紧将弓箭放在冰临天的手上。
冰临天拿起的了弓箭,对准了宫雅离,冰寒冽转头看到冰临天的动作,没想到冰临天会这么的残忍!
与其让你自杀,倒不如让你死在我的手上,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愧疚一辈子,懊悔一辈子了!
“不要!”冰寒冽嘶喊,“父妃,快闪开!”冰临天,你太狠了!她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起身下去救那个还不知道危险逼近的宫雅离。
弓箭随着冰寒冽的呐喊声射出,又猛又迅速的朝宫雅离的命门射去,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和听到冰寒冽的叫喊声,他睁开了紧闭的眸子。倏然,眸子瞪大,手中的动作顿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做,脑中一片空白。
暗中的两股势力始料未及,绷紧了神经,正准备出去看能不能救下宫雅离。
就在所有人以为弓箭会射中宫雅离的命门之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的是马鞭朝从半空中挥来,准确无误的挡下了冰临天射过来的弓箭。
弓箭随着马鞭落地,宫雅离毫发无伤,他久久不能回过神的看着落在脚下的弓箭和马鞭。
结果出乎意外。
冰寒冽感觉自己的心跳差点就要停止了。
当冰临天看到弓箭被拦下来的时候,紧绷的心松了松,拿着弓的手在颤抖,她绝对没有了射第二次的勇气,所以的勇气都用在了第一次!
众人被突来的情况弄得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回过神来后,士兵们纷纷围住了宫雅离,将宫雅离手中的簪子夺下,而祭天台的士兵也戒备了起来,担心有刺客的出现。
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朝马蹄声看去,只见一袭黑色斗篷的干瘦身影骑着马过来了,因为过于干瘦,斗篷显得有些大。
马匹在人群里停了下来,她从人群里走近了祭天台,百姓们自动自觉的给斗篷人开出了一条道路,经过了宫雅离的身边。
宫雅离求救于她,“求求你,救救我的冽儿!”既然她愿意救他,那么肯定也是愿意救冽儿的。
黑衣斗篷人没有回答宫雅离的话,只是因为宫雅离的话顿了顿脚步后便接着朝祭天台走去。
冰临天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士兵,俯视着踏上楼梯的黑衣斗篷人,神秘又诡异,像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祭天台!你想死吗?”这人是谁?她满脑子的疑惑。
冰寒冽眯眼,认不出黑衣斗篷人是谁,这身影瘦弱得似男子,根本就不会是她的暗卫,她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帮助他们?
黑衣斗篷人走到祭天台的半个楼梯之时停了下来,单膝跪在了地,拱手。“儿臣,参见母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熟悉的声音入耳,宫雅离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眼泪夺眶而出。即使是一年未曾见过面,对于她的声音,他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冰寒冽愣住了,最后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
冰临天皱紧了眉头,显扬没有听出黑衣斗篷人的声音,猜测不到来人的身份。
一阵狂风吹过,扬起了黑衣斗篷人盖在头上的帽帘,露出了黑衣斗篷人的真实身份。
女子干瘦,面色白无血,脸颊凹陷,似受了重伤刚痊愈的模样,身躯干瘦得只剩下了骨头,斗篷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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