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的相遇,蓝拓意识到。她不能单单只将所有的注意力花在战争之上,再怎么的忙,她也得在宫雅离那里花上些时间。
她的阿离,有时候真的爱多想了,她必须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怎样?住在这里都两个多月了,你也应该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吧。”蓝拓问着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宫雅离,环视厨房里简陋的环境,她想,她的阿离真是厉害,这么艰苦的环境,为了她能够忍受下来。这样的阿离,怎能不让她爱,怎能不让她心疼。
“我可是宫雅离,怎么可能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宫雅离骄傲的讲道,“再说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再怎么的简陋,再怎么的艰苦,但这是他们二人的第一个家。
蓝拓笑笑的走到他的面前,拿过他手里的布条,握着他的手,手指抚摸他手掌上的茧子。这是来到甘城之后才有的,明显的告诉蓝拓,提醒蓝拓,他在甘城陪同她吃了许多苦。
“跟我说说看,这两个月你所过的生活。”虽有人回报他的动向,但她还是想他亲口跟她说。
“哪有什么可说的。”宫雅离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尤其是在蓝拓的面前,根不得自己一个人吞下所有的苦处,可是无用的自己又做不到在她的面前无事的模样。看到她,他总是控制不住的将自己的脆弱,自己的渴望一一呈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知道。
知晓他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她只能自己开口询问。“说说你自己做饭的事情吧。”拉着宫雅离来到树荫下坐着,一阵凉风吹过,她有些肆意。
宫雅离手抵下巴,嘟嘟嘴巴,有些可爱。“让我想想。”都这么久的事情了,抵在下巴的手拿了下来,轻点着手指。“我第一次煮了干焦粥,第二次煮了粘糊粥,第三次煮了烂恶粥,直到第四次才勉勉强强入口,至于现在嘛……”他摊摊手,“随便露一手就可以做出一个满汉全席来!”
“这么厉害啊!”蓝拓认真的听他讲述着他的做饭历史。
“那是当然的!”宫雅离小骄傲的抬高了下巴,其实蓝拓不知道的是。他刚开始的那几日,为了能填饱肚子,几乎连草都要啃上了,到现在才勉强的分清丝瓜和青瓜。
“看你说得这么厉害。”捏着宫雅离的鼻子,“那我今晚就留下来,尝尝你的满汉全席!”
听到她说今晚她留下来,他顿时惊喜,只差没有跳起来欢呼。“真的呀?”有些不太敢确定,毕竟她能隔几日来一次就已经很奢侈的了,更何况这次是要留下这么久。
“当然。”蓝拓点头,“还不快做好饭菜款待我。”
“好!”宫雅离跳了起来,欣喜不已。“你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做饭去!”
“嗯。”
蓝拓坐在树荫下等着宫雅离的满汉全席,目光触及到小堆没有劈的柴,她马上就坐不住了,起身手动的劈起柴来。
在做饭的宫雅离听到劈柴的声音,他走了出来,查看究竟是怎么了。结果看到一向玩世不恭的她有模有样的劈着柴,他的嘴角藏不住笑意。
走了出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拿出手帕为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看你,砍个柴也能砍得满头大汗。”
“怎么?满汉全席弄好了?”她好笑的问道,眸子笑吟吟的。
“没呐。”扣扣额角,突然发现蓝拓的话有点刺耳,想到他入锅的豆腐,他都不好意思说留她下来吃饭了。
蓝拓笑而不语,灵敏的发现空气中有异味。看向宫雅离,问他。“什么味道?好像是东西煮焦了的味道。”
听蓝拓这样说,宫雅离用力的深呼吸,突然发现,好像真的是有异味,惊呼。“我的菜!”匆忙赶回厨房。
“小心些。”看到他踉跄地脚步,她担心的讲道,担心跑的太急,摔着了。
宫雅离费了九牛二马之力才将晚饭给做好了。
蓝拓傻眼的看着已经看不出原型的菜色,连菜应有的绿色都没有,黑乎乎的一片。不确定的指着装在盘子里,现在勉强称其为菜好了。“你是让我吃这个?”
“对啊。”宫雅离睁着无辜的眸子看着蓝拓,“外形虽是丑了点,但好歹是可以吃的。”瞄了蓝拓一眼,有些尴尬。
蓝拓挑眉,主动的坐了下来,一言不发,手动的装起饭。入口一股苦涩味和咸味深深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没有一丝的神情,反而大口大口地往自己的嘴里塞着饭菜,双颊吃得鼓鼓的,好像吃到了什么美味至极的东西。
宫雅离坐在她的旁边,非常盛情的给她夹着菜。“好吃么?”他笑嘻嘻的问。
蓝拓嚼着饭菜,不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给他竖起大拇指。咸加焦味连连,恐怖只有她才敢吃。
以后的日子里,蓝拓一有时间便往小院这边赶,有时候只是为吃一顿饭就回去了,又有的时候只为讲一句话就离开,交代一点事情便回去。
就在蓝拓还在训兵的时候,朱雀突然挑起了战争,在莫城杀了将近一万多的平民百姓。
蓝拓得知这个消息后,有些气得要吐出一口血来。自古以来,战争之中最无辜的属平民百姓,朱雀这么做,简直就是故意惹恼她们般。
“爷,咱们主动入攻朱雀吧!再这样下去,她奶奶的朱雀都把咱们当缩头乌龟来看了!”任珊粗里粗气的大声讲道,眸子凸红,明显被朱雀惹怒了。
蓝拓手指轻点桌子,思虑,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点头。“好,下去准备一下,咱们就出发吧!”
战争的打响,两方正式交战,蓝拓带军亲自交战,其中以良迪带队打前锋。凌沸用兵如神,蓝拓对此毫无招架之力,一败再败,由十四万士兵牺牲倒了十万士兵,而朱雀依旧是百万大军之称。
蓝拓没了办法,为了能少牺牲些人,只能带兵撤回甘城死守城门,说什么都不让朱雀破城,一旦朱雀破了城,她们的局面将更加的严俱,更加的难以扭转。
被朱雀击败的第三日,士兵们不眠不休死守城门的第三天,蓝拓不得不下令强制将甘城的居住的居民撤退出甘城。
蓝拓命人将宫雅离强制带回帝都,分别在即,宫雅离泪眼如花,依依不舍,说什么都不愿意与蓝拓分开,可是蓝拓说什么都不准他留下。
“难道我真的不能留下来?”宫雅离红着眸子问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迟早会分离,可是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快,这么的突然,快到他措手不及,突然到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蓝拓强制的押上马车。
“乖,回帝都等我!”拍拍他的脑袋,她也不舍的讲道。他必须离开,现在的情势,说什么她都不敢让他留下来。一旦甘城破了,她自己独自一个根本就保护不了他,只能让他先行离开。
“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问道,这次分开,什么时候才能在相见,再次相见的时候,是阴阳相隔?还是彼此已经相忘。
“打完仗我就会回去!”她像他承诺,只要她还活着,她一定会回帝都去找他。
“拓!”宫雅离伸手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你真的会回来找我吗?”他害怕的不是与她分开,而是她不能活着回到帝都,徒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在人世间。
“会!”蓝拓点头,挥开宫雅离的手。“钱瑶,带他走!”她狠心讲道,眸子红红的,额角的青筋凸起,显示着他的隐忍。
“拓……”宫雅离伸手。
马车缓缓启动,他看着她越来越遥远的身影,泪珠化作雪花滴落在地,悲伤逆流成河。
“阿离公子,别难过,你得相信爷!”诺干与宫雅离一齐在马车上,他劝说悲伤不已的宫雅离。
“我也想,我也想,可是我怕,我真的好怕好怕!”他也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说什么都控制不住悲伤的眼泪。
诺干见他这么难过,本来已经隐忍住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撇头看向窗外,泪水无声滴落。
那日,她们死死守城的第二日,蓝拓几乎是心疲惫尽,眼窝凹陷,严重的睡眠不足,因为朱雀突然攻城之事,她几乎是夜夜不能魅。用尽脑子中的点子,她也想不出一个怎样阻止朱雀的法子,只能用最简单且最可靠的办法,那就是死守城门,说什么都不让朱雀破城。
那日黄昏,蓝拓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诺干,我可以相信我吗?”一向放诞不拘的她此刻有了脆弱和祈求。
“爷,你这是在做什么?”诺干被蓝拓的行为吓了一大跳,身份高高在上的她,怎么能对他跪地?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再一次的发问,没有起身,继续跪在他的面前。
“爷,你快起来!”诺干赶紧拉着她的肩膀,企图要将她拉起来。“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吩咐,不要这样子!只要诺干能做到的,就一定会替你做到!”虽然爷不喜欢他,心仪之人不是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帮她,无论她对他的要求是什么,他都努力满足她的要求。
蓝拓对着他隆重的磕头,“谢谢你诺干!”她这才起身,“朱雀要破城了,我这样做是在做着无力的反抗。阿离,阿离,我不能再留阿离在甘城了,甘城真的是太危险了!一旦甘城被迫,以阿离的绝色容颜,必定遭到许多人的惦记!”
“那你就让人带她回帝都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她为什么要求他?求了他,他也不能帮助得了她。
“我想让你跟他一起回帝都!”蓝拓讲道,这件事情她已经想了许久,阿离身边必须有一个人她才能放下心,而这个是是诺干的话,她更能放下担忧的心!
“我?”诺干不敢置信。
“对!”蓝拓及其认真的讲道,“帝都情况微妙,危险重重,丝毫不比甘城严重。阿离生性不理事,除非有人真的触到他的底线他才会反驳,才会反抗,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我需要你跟他一起回帝都,诺干你看事情清透,敢爱敢恨,我希望你跟他回帝都去保护他不受任何人的伤害,直到我回去为止!”
诺干鼻子酸得厉害,“爷,对于这次战事,你有把握吗?”能够战胜朱雀吗?能活着回帝都吗?
“我没有!”蓝拓苦笑的摇头,对于与凌沸相战,她一点的把握都没有来,她只能让宫雅离回帝都,如果她的运气好能活着回帝都找他的话,就算是伤痕累累她都要爬着回帝都去找他。可是如果她战死在战场上的话,那就让她的灵魂守着他吧!“凌沸太厉害来,我丝毫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凌沸这次是来真的了!是她太自傲,太自满,赢得几次小胜利就自以为是能赢征战多年的凌沸,在凌沸的眼里看来,她或许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虫子,不值得一提。只要她稍微用脚一踩,她就会粉身碎骨。凌沸愿意与她一起对战,已经是很看不起她了。
“爷,求你活着回来好么?”诺干难受的讲道,他知道情况很严俱,但没想到严俱到这种地步!这种无法反抗的地步!
“我、我……”蓝拓的眸子模糊了,“我害怕自己无法活着回去,求你,求你帮我照顾好阿离,保护他,阿离看似坚强,其实很脆弱的,脆弱到一碰即碎的地步,所以,求你了!好不好?陪阿离回帝都!”
诺干因为蓝拓话很是难受,难受到不想理会蓝拓的地步,可又控制不住的想着去帮她。“我帮你,我帮你,我愿意陪阿离公子回帝都,爷,你不要再这样子折磨自己了!我愿意陪他回帝都,替你陪着他,替你守护着他,替你保护他!”
“谢谢你!”蓝拓感激。
“不用!”他无所谓的摇摇头。
看着难受不已的宫雅离,诺干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安慰着悲伤的他。
“阿离主子,别哭了,别伤心了,爷若是知道了,她是会难过的!”他改口叫他阿离主子而不是阿离公子,间接的告诉宫雅离他诚服于他。
“好!好!好!我不哭!不哭!”
宫雅离擦光了眼泪,可是眸子里脆弱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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