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冰蓝拓,你这是什么意思?”冰玉尚怒喝,青筋暴起,桌子被她的手掌拍得有些晃动。
“意思简单明了,不是吗?”蓝拓笑得很无赖。
冰玉尚将手中的纸张撕个粉碎,“你以为就凭这张纸就能在母皇面前告我状!”说到这里,冰玉尚得意。“更何况,这张纸都被我撕了,我看你怎么向母皇告状!”该死的,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出卖了她,最好不要被她揪出来,否则,她定要其知道出卖她的下场!
蓝拓无所谓的挥扇子,洒脱非凡。“太女,难道你不知道还有一个叫做证人的词语吗?还有,你真的确定你撕掉的那一张就一定是你写给老鸨的那一封信吗?”
“老七你!”冰玉尚被耍,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我怎么了?”蓝拓邪笑,不将冰玉尚难看的模样放在在眼里,在她眼里,冰玉尚就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忌惮的只不过是她背后的家族势力罢了!
“你想怎样?”冰玉尚咬牙切齿的问,她不信老七会无缘无故来咬她,难不成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想到那男子的背影,她内心的欲望蠢蠢欲动。总有一天,她一定要得到那男子!
“我想要迎春楼和榆阳。”若是榆阳脱离不了冰玉尚,那他与张木桑永远都不可能。
“迎春楼可以给你,榆阳不可能!”像迎春楼这种地方她多得是,但榆阳不可以,榆阳的价值比迎春楼高得多了。
“真的不给?”蓝拓想再确认的问一次。
“不给,不给,你就算再问个十遍,一百遍,我都不会把榆阳给你!”冰玉尚坚定的讲,榆阳可是她打算献给母皇的男人!
“不给啊,可以啊。”蓝拓点点头,起身,思虑的来回走动。“既然你不肯给,那我不勉强,我直接把你写给老鸨的那封信给母皇看,看母皇摘不摘掉你的太女位置!我打赌吧,母皇肯定是会摘了你的太女位,母皇最的是讨厌贩卖良家妇男,更何况是强迫男子们去做男妓!貌似吧,你写给老鸨的那封信里就有写着,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迎春楼的男子都给送到各贵族的族里,除了榆阳外,找个时间设法让榆阳在女皇面前露面……”
冰玉尚因蓝拓的话震惊瞪大眼,不敢置信,她以为蓝拓只是随便找一张纸来匡她,她自以为是的配合她演那一出戏,结果,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若是让母皇知道了,别说她的太女位置了,就连她的脑袋都保不了!若是让各位大臣知道她送去的男子们是居心不良,她们还会支持她当上女皇吗?不会,绝对不会,没有人喜欢自己被人拿捏!被人威胁!
“啧啧啧”蓝拓幸灾乐祸的咋舌,“太女,你这是要造反啊,造反可是要砍脑袋的。”她手划过脖子,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冷汗从额角留下,冰玉尚被蓝拓的话吓得双腿发软。早知道,早知道就听父后的话,不该信任迎春楼的老鸨。
“老,老七……”冰玉尚艰难的开口,“你想要,你想要的话,就通通的拿走吧,我都不要了。”只求蓝拓不要把那封信给冰寒冽,不然她会死无葬生之地,双眸慌乱。
“现在总算知道怕啦。”蓝拓笑呵呵,笑得欠扁,一副要气死人的模样。
“老七,老七,别这样!”冰玉尚紧张,生怕蓝拓会将那一封密信交给女皇看。她打算让蓝拓有去无回,结果这只跟冰寒冽不相上下的狐狸居然大张旗鼓的来东宫,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来东宫,这不是间接的告诉众人,她若是在东宫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她这个失势的太女。
“我也不想啊。”蓝拓一副为难模样,故意伸手在冰玉尚面前捻了捻,好像是在索要什么。
冰玉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招呼人进房间里拿房契。婢男拿出房契,赶紧双手奉上给蓝拓。“七妹,七妹,这是迎春楼的房契。”
蓝拓双手抱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是不看冰玉尚,也不接房契。
冰玉尚被忽略得尴尬,心有些慌慌。“七妹,你看还缺了什么就直接告诉我,我给你还不成。”这家伙,到底要怎样!
蓝拓眼神四处看,就是不看冰玉尚。
冰玉尚这才咬牙的从衣袖里拿出榆阳的卖身契和一百万两银票,笑得非常勉强的奉上,看着蓝拓的眼神小心翼翼,生怕惹火了蓝拓。
蓝拓这才满意的拿过房契、榆阳的卖身契、一百万两银票,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七妹,七妹。”冰玉尚急急的追上蓝拓的脚步,“七妹,那,那封信呢?”
“什么信?”蓝拓一时的反应不过来。
“七妹,别闹了。”冰玉尚祈求看似无辜的她。
蓝拓想了想才记起来,气死人不偿命的开口。“不好意思啊太女,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信封,刚刚所讲的话纯属是我瞎掰的,让你当真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还以为很难拿到,没想到这么容易,冰玉尚也闷的够好骗的。
“噗”冰玉尚被她气得怒火上攻,一口血就这样吐了出来,指着蓝拓说不出话来,眸子狠辣的看着她得意的笑颜。
蓝拓见此笑得见牙不见眼,“哟,太女,你也太不经逗了吧,这么一乐呵就吐出血来了,不得了,不得了,以后不能再与你随便开玩笑,不然哪天把你给气死了,我的罪过就大了都……”说完她甩甩手甩甩脚的快意离去,她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特别是冰玉尚,想到冰玉尚气得吐血模样,她整个人就身心愉悦。
“冰、蓝、拓!”冰玉尚满口血的咬牙叫着蓝拓的名字,我们之间的仇大了!居然把她当冤大头耍!
迎春楼。
无论男妓们哭得多厉害,求饶求得多凄凉都改不了蓝拓要将他们赶出迎春楼的决心。
榆阳无丝毫同情的给坐在高位上的蓝拓倒茶,站在一旁的将裳泪眼汪汪,对哭泣的男妓们满满的同情,看向蓝拓的眼光是,你是坏蛋,你是恶人。
蓝拓丝毫不为将裳的眼神所触动,见蓝拓真的不打算收留这些男子,将裳只能扁扁嘴巴的走出了迎春楼,李旦想要追上去,蓝拓叫住了她。
“不准去安慰他,只能在暗中保护他!”她厉色,将裳该学着长大,不该永远都是孩子的世界,这样很不利于他的成长。
“是!”李旦难得没有反驳蓝拓的话,她知道爷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
“拓王爷,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会做……”
“拓王爷,你这么做是要逼死我们啊,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
“……”
蓝拓无表情地看着男妓泪流满面的被拉出迎春楼,她知道,除了做男妓,他们一点生存技能都没有,离开迎春楼的他们,只有死亡。她不能,也不准去冒险接受那些可能会有冰玉尚的内奸或者其他皇女内奸在的男妓们,接受了他们,死的就是她。为了阿离,她绝对不能死!
“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残忍?”蓝拓落寂的垂下眼帘,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情殇,眼角目送男妓们一个一个的离开。对不起,对不起……
榆阳摇摇头,“爷,你不对她人残忍,那么别人就对你残忍!”其实爷相对于别的皇女来说,好的太多太多了。
“知我者非榆阳也。”蓝拓有些庆幸的笑了笑,如果没有榆阳,她可能连一个能倾诉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如爷愿意,榆阳每日都陪爷聊上个天昏地暗。”他能遇上蓝拓,是上天对他的眷恋。
“呵,不敢不敢。”蓝拓摇摇头,拿出一张纸给榆阳。
榆阳疑惑的打开纸张,看到里面的字,榆阳红了眼,珠水滴落在纸张上,将墨水迹染散,将字迹破坏。“榆阳何德何能让爷为我做了这么多。”怕是爷与太女对上了吧,想到太女那狰狞丑陋的面容,他打从心里恐惧,原以为这一辈子就被那女人控制在手里了,但没想到蓝拓是他的救赎。
“别小瞧了自己。”蓝拓给他勇气,“去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别再浪费了自己的青春,迎春楼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榆阳摇头,泪水倾下。“爷,已经晚了,榆阳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了,榆阳已经脏到连替爷提鞋都不配了。她,她也不要我了!”说出最后一句话,榆阳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没了往日里的默然,哀伤包围了他,他哭泣,他挣扎,试图要逃出哀伤的牢笼,却还是逃不出来。给他希望,给他阳光,给他承诺的那女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只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蓝拓的眼眶微红,不敢相信,蹲在他面前。“是谁?”她问,眼底酝酿着滔天怒火,谁动了榆阳?是太女?除了太女,她想不出到底是谁了?
榆阳抱紧了自己,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哭声未曾停歇过。
蓝拓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蹲在他面前陪着他,让他知道,他此刻并非是自己一个人。
蓝拓想宫雅离了,心里隐藏的恐惧渐渐被放大。她一直以来都在逃避宫雅离可能会被女皇宠回的可能,她不敢想像宫雅离被冰临天抱在怀里的那个画面,她会发疯的!
他们,一直一直都活在命运控制的手里,想挣脱逃开,却逃不了,仅仅逃出了一步,自以为是逃了很远,其实他们还是停留在原来的地方,一步也未曾跨出过。
冷宫。
宫雅离伸出手接住飘落的枯黄色叶子,他眸中惆怅,嘴角淡淡的苦涩。拓儿,她没有兑现她的承诺,每天都给他弄一只叫花鸡,他馋的不是那一只鸡,而馋的是她的温情。
拓儿,我永远都在冷宫等你,以的是一个男子的身份等你,而不是父亲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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