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拓顿了顿,吞了吞口水接着讲,讲得她的嘴巴都酸了。“母皇此计若是出了,定是得罪大批的贵族阶级,可是母皇百姓安定可是和平的基础,不能小看这些小小的百姓们,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母皇,你就是那一条舟,百姓则是那无穷无尽的水!”
若是冰临天还有顾忌的话,蓝拓最后一句彻底的压垮了她最后顾忌的底线,激动的拍案而起。“好!老七,你今日一席话,让朕刮目相看!”
蓝拓的一席话举朝震惊,震惊曾经藐视蓝拓的皇女和大臣们,一个平庸无奇的人,庸俗无比的人,居然能说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席政治之话,表明她的政治能力是高之又高的,若是之前她的平庸无奇和庸俗无比是装的话,那么她是一只隐藏得很深,很深的狼,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扼住你的脖子,咬断你的大动脉,吸食你的血液,直到你死去才放手。
其实蓝拓那个冤枉啊,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句话,换哪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引用他人的句子而已。
南方虫灾之事因蓝拓的献计仅花了半个多月便解决,巩固了百姓对冰临天做为女皇认同,同时也让不少人知道了朝廷有一个七皇女,名为冰蓝拓,封号为拓王爷,她不再是人们记忆中的纨绔之女,而是个才华偏偏之女。
蓝拓虽收获了好名声,可是拉了不少的仇恨,羊肉火锅和坠落酒吧的连锁店因贵族的阻挠发展得有些困难,不过因为之前关店布施粥给众人留下了好印象,总体来说还算好,比以前来的客人增长了三倍多。
随着南方事情的解决,西北之事也跟着平复下来,冰寒冽被召回了帝都。
“你为南方之事献计,可是得罪了不少的贵族。”冰寒冽对着浑身似无骨的蓝拓讲。
蓝拓扭扭脖子,无所谓。“得罪就得罪呗,除了得罪她们能解决问题外,真的没有其他之策了,冰夏衍等人可是准备要把你弄到西北,要不是我,老四,恐怕你此刻就在吹着西北风,流着泪了。”她伸伸懒腰。
冰寒冽拍拍蓝拓的肩膀,“拓儿,难为你了,看来我的好六妹闲的太久了,得给她事情做做了,免得没事找事情做。”
蓝拓挑眉,冰夏衍啊,冰夏衍,实在不是我要在背后说你的坏话,而是那日在朝廷之上,你和梅宜真的是太欠扁了。
不几日,莫伊杏的贵夫宫中传出打死婢男之事,只因女皇多看了一眼那婢男。
冰临天怒气起,不仅仅禁足莫伊杏一个月还让冰夏衍在王府里待着,暂时不用上早朝,她近期的事物先交给了三皇女冰封行。
至于梅宜后面的家族爆出强娶民男的丑闻,冰临天在朝廷上处处冷落梅宜,处处给她脸色看,梅宜被冰临天吓得告病一阵子。
“母皇,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婢男而令莫伊杏禁足和不让冰夏衍上早朝?”这是让蓝拓很不解的问题。
冰寒冽落下手中的黑子,趁此吃掉蓝拓一颗白子“这婢男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婢男。”她高深莫测的开口。
蓝拓的眼神落在棋盘上,手中的白子堵住欲要围住她白子的黑子。“那婢男是安排在莫伊杏身边的?”
“确实。”冰寒冽对蓝拓赞赏一笑,“那婢男姿色不比莫伊杏的差,不仅仅母皇看了那婢男一眼,就连六妹也难过美人关。”
“最好的是得不到,所以母皇才会震怒,惩罚一直深受皇宠的莫伊杏,四姐,真是好计谋!”话落,吃掉冰寒冽的黑子。“老四,你输了!”她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尽是得意。
冰寒冽摇头,手中的黑子落下。“老七,看清楚,不是我输了,而是你输了!”
黑子落下,整个棋盘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冰寒冽由败转胜。
蓝拓瞪圆了眼。
拓王府。
书房里。
林诺槿来找蓝拓,可是蓝拓在冽王府,李旦只能将他带到书房里。
“诺槿公子,你在这里等爷吧,爷很快就回来了。”袁术将林诺槿带到书房。
“谢谢袁管家。”林诺槿对她行礼。
“不用,不用,诺槿公子不用这么客气!”袁术笑得见牙不见眼,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诺槿公子,还真是个美人儿,若是这美人儿能成为拓王府的男主子,那该多好啊!“你在这里等着,我给你拿些糕点。”
“多谢。”
袁术下去,林诺槿看着早已经填满书的书架,嘴角温婉含笑。一年前她的书房是空荡荡的,一年后确是填得满满的,大部分是史记、兵法和风水之类的书籍。
站在书房里,他呼吸着属于蓝拓的气息。“拓王爷,如若诺槿将诺槿的心给你,你愿意要吗?”他红了脸,羞涩的抿嘴笑了。
来到她的书桌,手指摸过她的文房四宝,掀起白纸,白纸下是一个男子的墨画,若不是爱这男子爱入骨子里,她不会画得如此神似,就连他笑中的那一丝丝哀愁都画了出来。
他一张接着一张看,男子的笑,男子的泪,男子的伤心,男子的难过,男子撒娇,男子的傲气,男子的调皮,男子的一言一行等等无一纰漏,足见女子的用心,每张的落款都会有阿离二字。
一滴水滴落在男子的画像上,染湿了男子的容颜,林诺槿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伸手擦掉落在男子脸上的水珠,结果越擦越糟,将男子的容颜擦得面目全非,最后他抬手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原来在她心中的男子一直是他,从未变过,今日他来见她简直就是自取耻辱!
男子的每一张画像都是在嘲笑他的痴心,嘲笑他今日的此行,每一张画都在一下一下的扎着他的心脏,疼得他不顾形象的哭出来。
从出生到现在,他何曾这么委屈的哭过,就算是父亲离开的那一年,他也不曾这么悲伤哭过。父亲死了,他很是庆幸父亲总算是死了,因为只有父亲死了,才没有人将他看作是金银财宝,逼迫着他优秀,逼迫他去结交众贵女。背着他伤害着晨曦,离间他与晨曦之间的兄弟情谊。
蓝拓回到书房,看到林诺槿看了她的画像,她赶紧抢回自己的画像。“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进来呢!你怎么能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随便看别人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抚平被林诺槿弄皱的画像,焦虑的她没注意到林诺槿的不正常。
原来,一张画比我一个活人还要重要得多!林诺槿眼眶带泪的看着低头专心抚平画张的蓝拓。
“对不起,我,诺槿,诺槿不是故意的!”林诺槿哽咽的开口,为什么我站在你的面前,你都没看到,你看到的永远都是其他人!
蓝拓心疼的摸着已经被染得看不到轮廓的宫雅离,她每思念他一次,便画下他一张画像,他的画像她画了整整一年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注入了多少感情。每一张画都注入了她的许多情感,每一张画的损失都是在她的心口上划下一道伤痕。因为见不到他的时候,她只能靠看他的画像慰藉她对他的思念。
“滚!”怒气中的蓝拓口不择言,直心疼宫雅离的画像被破坏。
“对不起!”道了歉,林诺槿捂着脸逃离拓王府,他的心,他的尊严被蓝拓的无意踏在脚下践踏,他不怪她,他知道,她并不是故意的!
“阿离,对不起……”蓝拓对着画中的宫雅离痴情的道歉。
林诺槿满脸泪痕的走回丞相府邸,温尔的面容悲色,一个偏偏冰卿国第一才男如此落魄与落寞。
“哥哥,你怎么了?”林晨曦问,为什么他这么悲伤,出门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为什么回来之时这么的悲伤?哥哥是在因为蓝拓而伤心吗?
“晨曦。”林诺槿靠在林晨曦的肩膀上索取温暖,“晨曦,我好疼,好疼……”
“哥哥……”林晨曦抱紧林诺槿,哥哥,哥哥,我懂,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疼,所以,所以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你还有我。
“呜呜呜……”林诺槿埋在他肩膀上哭出声来,秋叶落下,似乎在呼应着他的悲伤。
翌日。
“哥哥,你真的要离开吗?”林晨曦不舍的问,他离开了,那他怎么办?
林诺槿摸摸林晨曦的小脸,“傻瓜,我只是离开一阵子而已,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留在这里,他会控制不住的思念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见她,只有离开帝都,或许他才没有那么的思念她。昨晚阿离公子的画像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将他打醒,很疼,很疼,疼到他口不能言。
“哥哥,我想跟你一起离开。”林晨曦依赖的靠在林诺槿的肩膀上,他们两兄弟从没分开过。
林诺槿拍拍林晨曦的后背,“照顾好娘亲,娘亲只是平时严厉了些,你别老是怕娘亲和惹娘亲生气。”
晨曦,原谅我的逃避和懦弱,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即使是失败了也能坦然的面对自己喜欢之人。
林晨曦送林诺槿到相府门口,林凯庆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二人。
“娘亲……”林诺槿愧疚的看着林凯庆有些苍老的面容,是他不好,让娘亲担心了。
“照顾好自己,去到那儿会有人接你……”林凯庆细细的交代林诺槿注意的事项,眨眼间,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有了心事都不愿意告诉她,她还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久久,林诺槿才狠下心的上马车与林晨曦和林凯庆告别,马车启动,林诺槿不再回头。
“哥哥,哥哥。哥哥……”林晨曦不舍的追在马车后面。
坐在马车里的林诺槿咬着唇瓣哭泣,不让自己的哭泣声溢出来,充耳不闻追着马车叫喊的林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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