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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浅笑梨涡,悠悠我心?

梁凤和凰 花开一刹 4825 2021-04-02 21:24

  黑眸颇有几分受伤,欲拉拽着梁凤和的手,但又是有些怯意,便移至了袖口拽着,“姐姐,小志想你了。”

  梁凤和微微倾身躲了躲,笑得颇没温度,事隔虽近一年,但之前小志所为依旧如一根重刺一直压着刺着让心痛着,难以拔除。

  小志苦笑,只觉心上有一记重锤敲得让痛都变得麻木。

  黑眸垂下,抬眸却是一片星光,似是希望能照亮她眸底的黑和暗,笑得梨涡浅浅,“姐姐,我学了好多好多厉害的本领,可以来帮姐姐,不管是傲雪红梅上,还是朝堂政治上,这里也可以的。”

  他指了指满是潮湿晦暗的寒山山窟,眸子里满是期待的星光点点,见她凤眸瞥来,眉眼里的期待和星星几近将她的狠心淹没。

  凤眸垂下,淡笑清风,“你出来那般久了,虚长子师傅想必会担心的。”

  见梁凤和依旧把他当个孩子,黑眸闪过戾气,沉声道,“他死了。”

  “!”

  小志低下头,抬头之际已是黑眸涔满泪痕,见她抬臂,扑至便是入了怀,吸吮着芬芳,似哭似笑,“姐姐,师傅他重病难治...”

  “我无家可去了...”

  “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

  “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做的...不要赶我...”

  哽咽的声呜呜咽咽,再狠的心一时也难以将他推开,拍打着他已然壮实的脊背,玉手愣了愣又再一次轻悄悄落下,红唇轻吟着,“天上星星,地上萤火,姑娘笑,马儿跑...”

  小志忽地笑出声,擦了擦泪痕道,“姐姐,这歌怎么怪怪的。”

  凤眸染上笑意,“这是姐姐奶娘所创的歌,小时候每次摔倒了也好,哭了伤心了也罢,奶娘总会吟唱。”拍打得颇有节奏,有些不好意思,“或许小志听着别扭,姐姐方才是...”

  小志抬起黑眸,晶晶莹莹地很是闪亮坚定,眨动弯弯如星,梨涡浅浅,“姐姐,很好听,小志想学。”

  凤眸一愣,眉眼笑意渐深,拍打节奏的动作欢快了几声,红唇张盍唱得颇为动听,那一夜,她的颜色,他的凝视,幽深黑暗中平白添了几道光。

  **

  站立高台之上,俯瞰众生芸芸,凤眸睥着瞧着底下千思百转,带着笑意,“如今以邝志为盖者,若不服者,以擂台竞为立。”

  邝志这个名字是小志亲自告知的,虽不知此名于他而言的意义,但每次从他黑眸中都能不可避免地感受到眼底的痛苦,也许邝姓是福亦是祸。

  小志眨着黑眸,眸底澄澈似是要将周围冰雪融化,但又带着一股子期待,“姐姐,你会一直看着我,为我加油,对吗?”

  凤眸带着笑意,摸过他有些凌乱的发,似是鼓励似是在为他感到自豪,“小志,你长大了,很多话很多事姐姐都教不动你了。”

  他笑了笑,扯过衣袖便是一股子孩子气,咕隆着棱角分明瘦削的脸颊似是吐着泡泡,“瞧,姐姐,我还是孩子气的,所以如果小志做错了,姐姐要记得拉小志回来,让小志不要一直错下去。”

  梁凤和点点头,颇为无奈地推攘半晌才把他送上了擂台,瞧着他始终不停冲她做着鬼脸,凤眸间宠溺流连,果然还是个孩子。

  擂台之上,邝志凌风而行,黑眸间流露深邃震慑着对向的人,那人是方升上二层不久的一名男人,稳了稳心神,男人笑得酣畅,“听说你受楼主器重,我倒要看看你有些什么本事。”

  男人摩挲拳脚,似是随时都可能冲上前。

  邝志嘴角邪笑在我看不见的地儿微勾,黑眸是张扬狂傲,五指方伸了伸往前一撒,那男人便面色青肿、口吐白沫,双目瞪红着抬臂指着邝志,“你…用毒…”

  邝志轻笑,恍然一副轻松的模样,“赢了就好,不是吗?”

  那眼角的黑暗对着男人让他浑身一股子毛骨悚然,转过头来,黑眸澄澈无垠委屈地看着梁凤和,似是想让她安慰他一二,梁凤和冷下神色,“邝志,胜。”

  那男人不甘心地起了身,走近邝志寻问解药,哪料邝志笑了笑,一脸无谓,“没有解药。”

  底下瞬时一片哗然,梁凤和蹙了蹙眉,有些不悦,“小志!”

  邝志笑了笑,只是眉眼里依旧没有半点温度,黑暗藏匿其间蓄势待发,将男人扶起,笑得颇为温和,“不过我可以随后制出一份。”

  男人瞳孔蓦地一缩,仿佛被邝志深邃黑眸吸进了漩涡,男人愣愣点点头,已是被人搀扶着下了擂台。

  余下的人竟是无人再敢上台,只一双黑眸,便已是震慑在场所有,那嘴角勾起笑意邪佞,不知是在笑众人痴蠢还是在笑胆子小。

  邝志眉眼轻弯笑得如朗月,“姐姐,既是无人,那便这样?”

  凤眸凝敛,笑意不达深处,朱唇缓缓,“好。”

  只是什么时候,小志已经厉害至这般,甚至连他站在她身侧,一股强大气劲也让自己避之不及,那是震撼的。

  **

  潮湿地界以下,碧落悬桥之上,群山磐石堆砌,身形孤傲背过身,凤眸落在悬崖之上,阖眸闭得微紧,“赢了,开心吗?”

  邝志行走的步子微顿,身材颀长挺拔,紫服微理了领口,黑眸笑得温煦,“姐姐,小志自是开心的,姐姐开心吗?”

  凤眸敛束,笑得讽刺,“开心,你觉得我开心吗?小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邝志笑了笑,全然不在意,任由暗风打在脸上,俊逸面庞浅浅露出梨涡,笑意悠然,“姐姐,寒山山窟不是素来如此,狠辣严格,又何错之有?”

  他清风淡月的模样看得她心中有几分痛心,“这不一样。”

  他笑了,黑眸里是些个不明白的晦涩,“姐姐说不一样便不一样吧,小志听姐姐的。”

  “以后,姐姐说什么,小志做什么,好吗?”

  他语气里带着恳求,甚至于让人难以拒绝,面前,男子较之前早已高了一个个头,一身紫服是她曾不喜的,但黑眸无辜纯色又让人不忍责怪,想说些什么,他总说他懂了,可真的…懂了吗?

  梁凤和叹了口气,“你明白就好。”

  邝志笑了笑,眉眼里尽然没有温度,只是保持着唇角勾起的弧度。

  **

  楚府

  男子很是恭敬,揖首缓缓而下,“楚大人,我是安达卢,沙图王子底下的人,希望您有空能去北胡坐坐顺便训导一下小王子。”

  凤眸狡黠地打量着跟前的人,笑得讽刺,“沙图王子?不知是左贤王沙图玛斯达还是不受宠的沙土禾木达王子?”

  梁凤和为难地拱了拱手,笑得眉眼平褶,“训导?可这左贤王底下王子诸多,我是训一众还是一个呢?”

  安达卢神色微冷,粗眉大眼皱了皱,又笑着抬臂拍掌道,“东西拿进来,这些可是禾木达王子亲自从南疆进来的绝世珍宝,可是都要放进楚大人囊中的。”

  一件接一件从门外抬入,凤眸也随着东西越来越多冷得更深,笑道,“给他扔出去!”

  黑条自然早就磨拳待发,大白牙张开笑着将一件件扔了出去,金银珠宝、古玩首饰也罢,一箱箱一盆盆的,好的尚且保持着原样,不好的却是摔了个粉碎,那碧玉瓦便是如此,摔得只剩下细小碎末,也不值银子了。

  安达卢面色阴沉,讽刺一笑,“楚大人这般瞧不起我北胡?”

  凤眸冷冷,看着他没有半句解释,“黑条,送客。”

  黑条亦是没有犹豫,拱手便是请安达卢离去,安达卢冷哼两声便捡拾着地上尚好的珍宝离去,嘴上啐着,“不识抬举!”

  好整以暇打量着安达卢的离去,捻过手上碧玉扳指,梁凤和嘴角凝出笑意,“对外放出消息。”

  “北胡使者安达卢,前来请教楚风经商纬国之大道,奈何楚风能耐有限,无能无力,便请着安达卢出了府。”

  黑条点点头,翌日这样的消息一时被人传了个遍,一传十十传百,可到了瞻齐皇耳中便成了‘楚风与北胡安达卢达成一致共识,且收下了奇珍异宝若干,但为了堵口实,将安达卢赶出了楚府’。

  瞻齐皇剑眉挺拔,青筋暴露,摔了那本捧在手上的奏折笑得好不讽刺,“好一个楚风,狼子野心,竟然祸心包藏!”

  李斌站立一旁,拿掉宫女的扇子兀自找了个好地儿扇着,谄媚道,“皇上,消消气,这事儿指不定还只是个头儿呢。”

  瞻齐皇微眯黑眸,眼角里笑意不达边际,“李斌,朕记得你以前可是与楚曦关系极好,怎地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也跟着说楚风坏话呢!”

  李斌蓦地身形一颤,低下头不迭道,“皇上冤枉啊!这楚曦姑娘那天姿绝色,奴才不过是仰慕一二便常常听曲儿罢了,奴才心里向的想的可一直都是皇上。”

  “仰慕?”瞻齐皇重哼一声,黑眸威压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起身踩着那扇面,近在咫尺的皇袍看得李斌身形颤抖得紧。

  瞻齐皇笑了笑,“李公公,您可是朕身边的人,在这养心殿伺候了也有十几二十年了,朕的脾性您还不了解吗?”

  李斌背后涔着汗,枕在地面的手指头颤抖着厉害,正要拱手求饶,那指尖不经意触碰皇袍亦是吓得汗珠大颗坠下滴在了皇袍边角上,吓得他身子蓦地一个踉跄往后仰。

  瞻齐皇笑了,眼底里没有一点温度,任由李斌往后倒着,摔下宫阶滚了个遍,黑眸厉色不改,“早前楚风便向朕禀告了实情,也说了有些人可能会不知死活,朕原本是不想怀疑李公公您的,可是…”

  剑眉微舒,笑得很是愉悦,“朕身边留的,素来不能有杂心,你觉得呢?李公公。”

  此时瞻齐皇并未继续给李斌施压唤他为‘您’,那不达眼底的笑意却无形中增添着李斌心里的乱,整个人不知所措垂下头只磕着求饶,“皇上,奴才对您忠心耿耿,只是希望皇上和这社稷能长安,还望皇上明察!”

  瞻齐皇仰天一笑,将那奏折砸至李斌脸上,不管不顾李斌此刻变色声声铿锵,“冤枉?明察?李斌,看来你是老糊涂了。”

  “来人!”

  “李公公年老,把他送去皇陵,让他去给太后做做伴。”

  李斌尚捧着那奏折,一字字黑字如血般醒目,拿着奏折的手颤抖着,拂尘亦是掉落在地,耳旁是瞻齐皇那一声声如雷贯耳,只觉有人拖拽着他,便拉牲畜一般将他活生生拖出了养心殿,拂尘拽着拖曳了一地白毛,他却声如泣血,“皇上,奴才错了,皇上!”

  可瞻齐皇似是未曾听见一般,坐上了那个禁锢他几十年的位置,黑眸阖闭紧紧的,嘴角满是讽刺,他自十三岁登基,李公公是后来父皇指派陪着他的,那时李公公教导他、督促他,每一件每一样事事躬身,可如今,是谁迷乱了谁的眼…

  “纳兰家也确实站在那个位置太久了…”

  **

  “公子,事成了。”

  宁静夜,傍雨游,屋檐下雨坠青灯,淅淅沥沥不断,磅礴不改颜色,凤眸里满满澄澈琥珀色浸润,雨打润色衬得眼里濡了雾色,朦胧模糊下是女子倾城一颦一笑。

  邝志不禁看得出神,伸出手欲触摸一二,却是被黑条蓦地转身尴尬地收回了手,笑道,“开心吗?”

  凤眸尚且泛着潋滟,笑得很是开心,“自然的。”

  邝志走近着,高大身子包裹着她,刻意倾了些许为她挡下不少烟雨,黑眸澄澈下一片玉壶冰心,眉眼轻弯如月,“我也是。”

  月色下,一男一女,对影成双,那时尚懵懂、尚无知,那时他心悦于,她不知,那时一切意外…都还不曾出现。

  **

  夜里电掣雷鸣,风雨簌簌吹得作响,青纱帐吹得扑腾腾往外翻飞着,正裹紧着被褥,门霍地被人撞开,刺鼻血腥味迎面而来。

  凤眸乍然睁开,所见不过染血白衣,银白面具坠丝绦半垂吊着,嘴角满是血意,桃花眸眼底满是嗜血,见她看着他,笑意增了几分,却也只是慢慢往地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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