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唏嘘一场,待几名奴才奴婢议论完毕后从房梁下地稳稳落在草丛上,小心翼翼翻入朱雀阁,里面了然一空,因着才搬出不久倒也不算太脏,四处翻找着,却也并未见着那两幅画。
凤眸淡了淡希冀,眸光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香木柜子内,提起警惕,缓步而行踏前,古铜锁嵌得紧紧的,小手摩挲着冰冷的骨锁,锁孔不大却似是隔着一道城墙高深。
这里面是娘亲所绘的画吗?
不管怎样,不能放过一处,脚尖微踮,小手费劲地摆弄了锁眼,从袖中松出一枚珍藏别在袖口的银针,插入捣鼓着,费了许久的劲才打开锁。
小小的黑影顺势侧在柜子侧,似乎还在寻求那缝口唯一的最后一缕光,突如其来的重量毫无防备压在她身上,软软的、糯糯的。
手上力道使着劲力,那被她蹂躏的家伙猛地抬头,身躯瑟抖着,肥嘟嘟的小脸上横满泪痕,大眼珠子挤满泪水泉涌。
见着身下挡着的那个令人讨厌的大家伙,他脑海中闪过的疑问从嘟嘟小嘴扑腾腾冒出,“貌似不疼...”
梁凤和闻言不禁嘴角一抽,如同一条毛毛虫欲图从他身下窜出,却是无果而终,忍住因为某家伙坐在背上幸灾乐祸而生的怒意,强拉出一丝笑意,“小家伙,挪挪可好?”
他倒好,得寸进尺,见她眉宇间薄怒微仍可见,眼角阴霾荡然一空,身子高兴得在背上颤抖得厉害,大眼珠子调皮眨动着。
若不是眼角残留的泪痕谁还记得前一秒这家伙还在柜子里被锁得瑟瑟发抖,肥嘟嘟的小手在她眼前晃动着,奶香奶气有几分舒缓身心,“大家伙,挤挤便好!”
“驾驾驾!马儿快些跑,后面追上来了...”
寒眉染上薄怒,凤眸翻起白眼,强忍着把他丢下去的冲动,樱唇淡了淡薄息,无奈小手撑着地面忍着性子将他从一角运至另一角。
身子一靠近柜子,他原本张牙舞爪挥霍洋洋得意的胖小手箍紧着她的脖子,锋利收了刃,小手拽着发有些生疼,弱弱的奶声头顶传来消弭怨气,“我怕...”
坐下身子,将比她稍小个头的他抱在怀里,大眼珠子红彤彤涔着薄泪,浅浅露珠掉在发上,面色浅白几分虚弱,小手抚上他有些发热的额头,温热若有若无传递而来。
盛了一碗热茶,肥嘟嘟小手正欲接过,却是被她抢了过去。
他有些怒意,正欲夺过,哪料她从怀里取出一方锦帕,热茶倒其上为他敷着,原本昏沉沉的头也在之后舒适了不少。
他神色有些别扭,嘴里软糯糯,“母妃说你是坏人,你会抢母妃的东西,也会抢行儿的...”
心下一冷,凤眸凝结一层冰霜,当初接自己进这宣乐宫是她德妃,如今换着法子折腾她迫害她被动赶她走的也是德妃。
凤眸扫过眸子澄澈不见丝毫杂质的紫行,肥嘟嘟的小手也学着她抚上额头,测测温度,将原本置于他额首的锦帕贴在她额头上,紧紧的,软糯糯带着奶气,“我...我以为你比我更需要的...”
起了身,锦帕随着动作落到手上,盯着紫行澄澈无辜的眸子,竟是发不出半分脾气,原本的质问成了关心,“你是如何被锁到柜子里的?这般不小心。”
紫行似是想起可怕的一幕,眸中泛起泪光,肥嘟嘟的小手拽着她的袖口,软糯糯含着指头有些不知所措,“大家伙...我还有些...怕黑,我们不在这儿好不好?”
小家伙拽着她四处晃动着,盈盈如澈的黑眸晶晶闪闪,微蹙微皱任何一角便是诋毁这双泛着水的黑曜石,心尖泛起怜惜,脚步趔趄着随着他踏出。
室外,天朗气清、云散开日,这一天,似乎有些东西悄无声息在心底萌动芽根。
回了东宫,才发现奶娘正着急地差着奴才奴婢寻她,心下不禁划过一丝感动,见她安然无恙,奶娘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殿下下次可勿要再私自外出了。”
凤眸黯淡下色彩,薄唇吐息缓缓渐消声,“奶娘,凤和好想娘,也好想娘绘的画,娘曾经说过画在她便在,可如今她为什么连遗留的画也要剥夺而去...”
奶娘一愣,倒是笑出声,“这画,先前奶娘便是将其收置了起来,不然以吕笙的性子,神女之物只怕是一件不留。”
梁凤和微微怔愣,掩唇而笑,身后桃花树弥漫芬芳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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