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欣拉着朝九轻笑,若有若无问道,“这么多年了,朝九有想念过家人吗?”
朝九沉默,眼角流露一丝伤意,她有吗?家人...如今连娘在记忆中也渐渐模糊...
绿衣袖微微撤离手腕,将滚烫散了散,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方才呀姐姐用信鸽给远方的家人递予安心,倒不想如今被你可逮着了,可别忘了给姐姐我保守这个小秘密。”
碧欣低头凑近朝九低声打俏道,“毕竟那鸽子是偷的,可不能让人知晓,特别是殿下,不然过会儿得骂死碧欣了。”
朝九愣了愣,另一只仍旧紧握出汗的手里颤了颤,微微舒开拳头,白鸽羽小小被握得皱巴巴的,小绒毛如她一般俏皮轻扬。
唇角紧抿看着碧欣渐渐托辞远去的模样,俏皮杏眸黯淡下陷入沉思,终归是将白鸽羽收进怀里的小盒子里与珠玉耳环为伴,唇齿似张似盍。
碧欣姐姐,对不起,对于殿下...朝九撒不了谎,也隐瞒不了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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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指轻捻过朝九递予的盒子取了扣锁,目不暇视落在珠玉耳环下的白羽之上,轻笑道,“看来军中出了奸细。”
取出白羽细细打量着其上白管之上的纯粹干净,羽毛如蘑菇羽蓉四处舒散而开,指尖微微触碰着刮出一道道浅纹,颇有些宁静,视线凝固在精致的盒子上。
梁凤和默然片刻笑道,“能让朝九将珍贵的东西拿出用以珍藏之物想必也是你心中珍视的一部分。”
本颇有严色的凤眸蓦地阖下,藕臂慵懒伸展起来,在榻上狠狠坐了几下,颇有些不在意躺在榻上不经意一手枕在身后,一手覆在心前,语气几分狼狈,“管他是谁,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朝九默了半晌,扯出一丝自认为较为真实的笑意,心里徘徊许久,在她半要眠熟之时艰难启唇,“是碧欣。”
玉指藏在被褥里紧紧蜷曲动弹不得,羽睫微颤尽量保持着正常,见她不做反应,朝九算是心中舒坦不少,若是殿下睡着了,那朝九说了也算半个说了吧。
小丫头坐在床榻上,许是平时动作粗鲁的影响,今日也有些不够文雅,手臂牵动几条珠帘弄得晃悠悠,显些敲在太子脸上时带着厚茧的手蓦地接住,瞧着睡得恬静安稳的太子,鼻息均匀,续言道,“殿下,朝九知道你没睡着的。”
“...”
见太子过了半盏茶功夫不做反应,朝九唇舌默了默讷讷不知在问谁,“嗯...睡着了?”
耳畔朝九不住地阐述着,说着说着声音越发抽噎,“碧欣姐姐为什么要骗我,先前殿下查过她家谱典籍,她的家人已然逝去,为何...为何她要骗朝九....”
“...”想抽出手安慰朝九,蓦地将蜷曲的玉指收回,待朝九为她掖好被褥出屋子后,坐起身冷然一笑,苟碧欣,你终归是选择了弃吗?
凤眸微阖,指尖流连于白羽之上,不知是该喜该悲,碧欣是最早伴自己的奴婢,那时候碧欣便如同父皇一般让她所信,也是做事靠谱令人放心的大姐姐,若不是那一次,她差着碧欣前去唤来父皇。
碧欣本会因此遭德妃猜忌除铲,却不动声色在宣乐宫活到她在东宫有所地位能将其接回之际,若说碧欣在宫中无半个靠山是必然不可能,她也想过是父皇,但父皇之后陆陆续续塞进东宫的奴婢满目琳琅,又怎会在意一个苟碧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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