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语噎在喉中半晌冒腾不出半句,明明很暖,在他口中总会成一句讨打讨骂的话。
身下丝丝灵气环绕,原本直直坠落的生风只剩下后背余温残存,稳稳落在崖底。
白衣仙似是极为熟悉此处,脚步轻快走向左侧弯绕的另一窟穴。
梁凤和不禁疑惑,奈何身体比较诚实,跟着便是上前。
窟穴一同于入洞时的格局,藤蔓缠绕在洞口,纹路杂乱顶在窟侧,若非帝阎在前领着,她并未觉得这与入口有何区别,顿了顿道,“朝九和苏晗还在...”
不待她说及更多,帝阎桃花眸有些冷,走了半晌他才开口,“方才我已与朝九说过。”
梁凤和观察着窟内纹路不在意地粗略答道,“哦...”
白衣仙脚步停驻,默了许久后开口,“今日闯入者过多,老不死将原有的入口封了。”
她有些傻眼,老不死?
看穿她的疑虑,帝阎原本平静无波的眉宇不经意起了裂痕,嘴角抽了抽,有欲躲之势,“...”
耳后传来地动山摇的踏步声,紧接着便是帝阎抓准时机闪身避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
老人家留着白长髯,但看起来倒是极为精神,虽然扑了个空两只手却紧紧抓着帝阎衣袍,扯着一个自以为绝美的招牌笑容,“美人乖乖,这次老头子可是抓住你了,今夜可得陪着老头子睡上一觉。”
“...”闻言她不禁汗颜,脑子里不自觉浮想联翩,老头子和白衣仙的惊世相爱录,跨越年纪和性别,不只是梁凤和,帝阎眉眼划过一丝嫌弃,唇角抽了抽,欲图摆脱这糟老头,她打住道,“帝阎,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
(以下省略1000字...)
帝阎眉宇一抽,险些脚步趔趄,平静无波成了惊涛骇浪,一脸嫌弃,“老不死,快松开!”
老头子一副欲哭之势,拽着白衣袍死不撒手,“人家不要不要啦,小阎阎真是不尊老爱幼...”
见这二人的形势,梁凤和心里不禁暗忖:这何止惊世相爱录,简直经典的相爱相杀...
玉指拂上前,正欲劝慰一番,帝阎打断道,“停!”
“老不死,每次不到半盏茶时间,你便抹鼻涕,不到一炷香,你便会借着鼻涕抹在我衣袍上,再一个劲儿凑上因为情绪激动难抑尿意...”
她静静听着帝阎指数着,正忿忿坏笑期待着,哪料帝阎在老头子刚要抹鼻涕的时候将她与他的位置交换,那鼻涕也恰好不好落在她的衣袂上。
凤眸不禁一吓,蹦出老远,狠狠瞪了帝阎一眼,他倒好,眼神无辜,仿佛在说:我是受害者。
“老了老了,小阎阎不爱我了...”糟老头仰天一副欲哭之势,擤擤鼻站立起身,眼角笑意却是藏不住,小胡子冲在梁凤和面前,挤眉弄眼,“小姑娘,小阎阎方才可是拽你了?”
闻言她不禁回想起方才因为他所遭的殃,正欲报复回去,糟老头拽着她,苦口婆心的模样,“我养了那么多年的小白菜,就让猪给拱了...”
“...”
帝阎是小白菜?好吧,他颜值在线,可她怎么可能是猪!?
凤眸微染怒意,也跟着帝阎躲闪着这糟老头,难怪帝阎唤他老不死,这...
何止是老不死,简直死不老,帝阎唇角勾了勾,洞穴黑幽看不清那连山水也为之所动的绝世容颜,凤眸却似是格外凝聚,真真看清那红唇勾起的微小弧度。
帝阎眸色淡淡,启唇又如方才的波澜不惊,“老不死,你想云丫头了么?”
不知为何,听见‘云丫头’几字,梁凤和明显能感觉到洞穴颤了颤,老人家也不似方才胡闹,嘴角渗透着沧桑,泪目似是湿了,连带着洞穴也有些不经意的苦涩掉下水,“云丫头...”
不待她反应,帝阎便挥袖将她斗笠挥开,一张形似云丫头的倾城容颜展露眼前,“!”
老人家也忙不迭凑上前,大有一副相拥之势,激动得热泪盈眶,“云丫头!”
正欲闪躲,帝阎一把将梁凤和推向老不死,一时老人家涕泗横流、激动万分,思及帝阎方才说的老不死一激动便会难抑尿意,她骤然将老人家推开,尴尬一笑,“老人家,在下并非云丫头,而是梁凤和。”
老人家一怔,便死也不撒手又要凑近来,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撒着娇,“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云丫头!”
无奈之下,老人家在怀里哭蹭一大把,过了许久许久,才抬起头,有着长者的漠然和成熟,“梁凤和,梁...云丫头...”
老人家有些沧桑,踱步走上前,每一步都似是极为考究,“跟我来吧!”
帝阎见她正欲碎步踏前跟上,便是制止道,“这魔蝠窟内易换极玄,踏错一步会引来大批魔蝠,还是我引着你吧。”
“...”梁凤和并不言语,但也未搭过帝阎伸来的手,白衣袂翩跹随着老人家缓步而前,身后梨花香渐渐拉开距离,心上也不禁沉重,不禁回眸一看,没有斗笠遮掩,她的担忧写在脸上。
哪怕隔得远远,他也是看得极为真切,桃花眸蓦地一亮,脚步也微微快了一些,“走吧!”
“...”凤眸深邃注视许久,淡淡移了视线,心里沉重却是不减丝毫,从玄无秘境到魔蝠窟,帝阎...
你是有心还是无意...
有了老人家的带路,很快便到了魔蝠窟深处,偌大的魔蝠心脏剧烈跳动着,心血管如枝叶缠绕在脏颈上,隐隐丝丝也能瞧见从管口冒腾出的血,厚重枷锁封压着,那颗心脏似是有些不甘,却不敢多余挣扎。
目光所及慑人一幕,梁凤和问道,“这是?”
老人家默了默,回道,“魔蝠心脏,也是那些魔蝠的家。”
“...”
随着时间消逝,好些魔蝠也从窟洞外飞来,颇有秩序地钻入心脏里。
偌大黑流伴着吱吱吱声而来,又渐渐消淡,一时后背冷汗涔涔,身体寒毛紧束,只因这些个魔蝠钻入后并不安分,相反,以极其急骤的速度在心脏中汲取养分,原本泛血色的心脏一时变得乌黑,脏体也因着挤挤攘攘膨胀得巨大。
老人家叹了叹气,从心脏侧的小井池内准备将木桶伸入打水,梁凤和忙不迭上前,将木桶拿过,笑道,“我来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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