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刚要开口,屋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公主,您这边请。”
赵春华同样被屋外的声音吸引住,转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林氏突然惨白的脸色,她握着赵春华的手一松,而后整个人跌回到了床上。
同时房门被推开,平阳公主走了进来。
“公主,您怎么来了?”赵春华问道。
“总算认识一场,听说她这样,我来看一眼。”平阳公主叹了口气。
当年林氏是沈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沈氏和平阳公主又交情很深,她们认识也不奇怪。
赵春华回头看着林氏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不是你?”
林氏嘴唇动了动,平阳公主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看着她叹了口气,“你的事情我都听春华说了,清婉对你情同姐妹,当年你也是同我们一起玩在一起的,为什么你却要对她下此狠手!”
平阳公主似乎情绪很激动,她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林氏目光一直看着她,却并未开口。
赵春华觉得林氏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她又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说话间林氏再度张口,平阳公主将头贴过去,“你说,我听着。”
“好,我知道了。”
平阳公主说罢起身,她看向赵春华道,“她说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她。”
赵春华皱眉,她觉得林氏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她说不是她,什么东西不是她。
她刚要再问,林氏突然面色痛苦的挣扎起来,这模样把赵春华和平阳公主都吓了一跳,她们急忙叫大夫进门。
孙珍早就等在了门口,他进门给林氏把脉,不久后站起身道,“赵夫人已经去了。”
赵春华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林氏死了她很高兴,但是却觉得好像眼前有一团雾,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氏对她说的那句话不断再她脑海里浮现。
赵秋月到的时候,林氏已经断了气,屋内丫鬟跪了一地,赵秋月进门的时候面色极为难看,她看了眼屋内的人,待听说林氏已经不在了。当即扑到床边痛哭了起来。
“我母亲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孙珍摇头道,他深深的看了眼赵秋月,“昨天我把脉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只是神智不清。今日早晨喝了药情况便严重了。我还想问问二小姐是什么原因?”
其实孙珍怀疑是赵秋月暗中对林氏动了手脚,她能让林氏神智不清,再下一剂狠药,让她一命呜呼也不是不可能。
“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了?”赵秋月声音提高几分,“我没怪你开的药喝死了人,你到要反咬一口诬陷我。”
平阳公主开口道,“你是说林氏昨日还一切正常,今天突然变成这样的吗?”
孙珍点头,“我确定喝了我的药绝不会出现这个情况,除非根本就没有喝药,或者有人在药中放了其他东西。”
赵秋月面色铁青,“难道我会害了我亲生母亲吗?”
平阳公主道,“既然死因有蹊跷,还是报官吧,让官府来查!”
即便不想报官也不可能,林玉堂就是安阳县令,而林氏又是他的亲姐姐,林氏突然死了,林玉堂必定要追查死因的。
果然,不久之后,林玉堂那边听到消息便跑来奔丧了。
他一进门便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回头看着屋内的人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姐姐怎么会突然,突然就......”
赵承德听说林氏突然死了也十分意外,他此时已经确认了林氏就是害死沈氏的凶手,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才能解恨,知道她死了更是脸面都没露一下。
林氏死因蹊跷,林玉堂从衙门中带了人前来查验,结果是中毒而死。
孙珍是给林氏看病的大夫,自然是第一个被怀疑,林玉堂命人将他带回了衙门。
屋内人都散了之后,赵春华和平阳公主一道离去。
“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平阳公主见她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开口问道。
赵春华点头,“我总感觉林氏临死前是有话要对我说的。”
她说罢看向平阳公主,“林氏当时还说了什么吗?”
平阳公主摇了摇头,“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说的断断续续,我也是办蒙半猜才知道的。”
“行了,别想太多了。林氏死了,你娘的仇也报了。这件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官府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了。”平阳公主说道。
“可是林氏说的那句话......”
平阳公主笑道,“林氏临死前一直神智不清,兴许她当时认错人,那句话根本不是对你说的,也许那句话其实就是句疯话而已。”
也许真的是这样。
赵春华想着也许她疑心太重了。
“好了,不要想这件事了。”平阳公主温声说道,“官府那边既然已经开始查了,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刚才仵作验尸不是说了吗,林氏是中毒,我们等结果就行了。”
赵春华点点头,“嗯,不想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
赵秋月冷眼看着林氏冰冷的躺在那里,她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可是真的见到了这一幕,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
除去林氏为了自己抛弃她的那一次,林氏这些年对她这个女儿一直是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她对林氏恨的厉害,但也有感情。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想要对林氏下手,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她宁愿把林氏弄疯了也不想她死。
可是林氏突然死了,在她出门一趟的时候,回来就收到林氏的死讯。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今天仵作说有可能是中毒而死。
谁下的毒?
她第一个想到了赵春华,可是很快便否决了,她了解赵春华,一向妇人之仁,她更想找到证据指认林氏,而不是动手杀了她。
如果不是赵春华,那又是谁?
这个府中,谁会这么恨林氏?
赵秋月想不通这件事,她将林氏出事前所有伺候的丫鬟全部都叫到了跟前,一个一个进行盘问。
“昨晚的药是谁熬的?”孙珍说林氏是昨晚喝了药之后情况才开始恶化的。
“是奴婢。”一个小丫鬟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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