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
楚佩瑾的动作一滞,刚刚升温了的气氛转眼之间烟消云散!
楚佩瑾有些懊恼,他看着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的楚佩瑾,慢慢将她扶起身坐好低声问道:“她就是你们在山中遇到的那位?”
楚佩瑾点点头。
当时迷路,夜风也是跟着去的,云夫人他见过多次,断然没有认错人的道理。
只是,为何她会出现在南越的上京城里?
楚佩瑾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月娘。
自从怀疑自己便是云夫人的女儿后,楚佩瑾不知什么原因总是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跟月娘见面的机会,虽则此次出门依旧带了她,但楚佩瑾却刻意的从来没有唤过她来陪伴,更没有问过她关于云夫人,关于自己的只字片语!
只是,现在她来了南越,而云夫人却又恰巧出现在了南越的京都,如果说这一些仅仅只是个巧合,说出去怕是连鬼都不会信的!
所以,她连月娘都不用问,便已经猜到了大致的过程!
景琰望着她不断变化的脸色有些心疼地重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道:“不要担心,如果你想去见她当面问问清楚,我陪你去;如果不想的话,咱们便让夜风绕路就好!”
楚佩瑾靠在他的怀里,眼晴微微有些红!
“我即怕她说自己是我的娘亲,又怕她否认说不是,我……”她轻轻咬着唇瓣,眸中是难掩的纠结和痛苦之色!
景琰心底也跟着有些不好受,他深吸一口气将她揽得紧了些,道:“一切都有我,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小鱼儿,你只需要记住,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楚佩瑾心下一暖,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夜风又在外面询问:“主子?要不要见?”
楚佩瑾重新坐起来理了理鬓间的碎发望着景琰那担忧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道:“见一见吧!”
在南越京都一家虽不起眼,但内里却极精致茶楼里面,楚佩瑾坐在云夫人对面,面色复杂难辩!
云夫人却是慈爱地望着她,柔声道:“一段时日不见了,瑜儿一向可好?”
楚佩瑾微微点了点头,“谢夫人关心!不知夫人突然出山来南越的京都所为何事?”
云夫人幽然叹了一口气,眸色复杂,半晌方叹道:“是为证明一件事情而来!”
楚佩瑾心下一动,不由得追问道:“何事?”
云夫人道:“十几年前,我膝下曾有一个女儿不见了,我那好妹妹曾告诉我说,她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云夫人望着她,“可我始终不相信,我知道,她一直都在的,一直都在这片大陆的某一个角落好好的活着,我想找到她,跟她重叙母女之情……”
听到这里,楚佩瑾冷笑一声,道:“夫人住在那大山之中日子不知道有多逍遥,我倒是未曾察觉夫人思女之心,实是有些疑惑!”
云夫人听罢此言,美眸之中瞬间溢满了泪水,她慌忙拿帕子拭了拭这才急急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找了她十几年了,可是……可是一直都没有她一点消息!我以为……我以为此生再也不能再见,却谁又知道,老天爷竟然会怜我一片思女之心,将她送到了我的面前……”
“够了!!”
楚佩瑾忽然沉下脸站起起来,漠然地望着她,“夫人若是真的思念她,为何当初她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曾相认??”
“我……我……”云夫人心头一颤,一时语结,望着楚佩瑾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泣不成声!
瞧着她那悲戚的模样,楚佩瑾原本有些愤怒的气息不知为何顿时一泄!
“你……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楚佩瑾现在有些庆幸景琰没有跟着一起进来,不然的话,有些话大约说起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瑜儿,我……”云夫人眼角犹自带着泪痕,望在楚佩瑾的眼里,心竟是莫名的一疼!
“您……别太难过了……”
带着些别扭的关心话语落在云夫人的耳中令她的情绪瞬间失控!
“瑜儿!瑜儿——我……我……娘对不住你啊!!”云夫人喊完这句话,不顾一切地起向扑过来一把将楚佩瑾抱在了怀里!
楚佩瑾的脑袋在这一瞬间一片空白!
虽然她猜想了几千次几百次,可都没有眼前被母亲抱在怀里的那种感觉来得更真实、真让人刻骨铭心!
楚佩瑾就那么怔怔地被她抱着,耳边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眼里一片迷蒙雾色,不知什么时候,她只觉得脸上一片的冰凉,这才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
“瑜儿,你可是在怪娘当初不肯认你?娘……娘是有苦衷的,瑜儿,你能原谅娘吗?”
楚佩瑾回过神来,云夫人凄凄切切的声音正在耳边回荡,她的眼珠子动了动,眨了眨眼睛,一任泪水缓缓滑落,这才看清了面前这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云夫人望着她,见她一直默默不语地落泪,心中又是一阵的难过:“瑜儿,你能原谅娘吗?”
楚佩瑾慢慢地从她的怀里挣出来,望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只想知道,当年为什么将我弄丢了?”
云夫人面色一紧,一双手无意识地交叉着放在胸前,眼神微微有些黯然!
楚佩瑾看着她心底一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如果夫人不想说也就罢了,今日就当你我从来没有见过面吧!”
看她那样子,也许当年真的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弄丢了她。可是,做为那个被弄丢了的孩子,她做不到完全毫无芥蒂的原谅!
她慢慢地抚向自己胸口时一直珍藏着的那枚玉佩,当初这枚玉佩究竟是怎么放在她的身上的她不得而知,可是现在,云夫人竟是连这唯一的信物都不需要看一眼就认定自己是她的亲生女儿,楚佩瑾的一颗心终究还是被搅乱了!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自己的那位亲生妈妈,如果是她此时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请求原谅当初对她的不负责任,她会不会也一如现在这般沉默以对呢?
楚佩瑾的脑子里乱遭遭的,好想逃离这里,好想寻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待上那么一会儿……
“瑜儿——瑜儿——你不要走!你听娘说——娘,娘告诉你!娘把一切都告诉你!!”
云夫人含泪死死地抓着楚佩瑾的手臂,望着近在眼前的女儿,心头又酸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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