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越看他的背影,觉的他至此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忍不住朝他冲了过去。
只是停在他止住的脚步边上,口里的话变成了这个。
“你的东西!你忘了。”
明明捏的那么紧儿,可还是递了过去。
贾蔷却没有再回头。
“你留着吧,不喜欢丢了也行。”
说完,人再次走了,而这一走就再也没停。
自没看到月越在他看不到时,晕倒在地。
又几日,月越只觉的自己越发的疲累,即便是见北静王,也是尤二姐本尊“去见”,她只沉默的呆着。
看着二人锦瑟和弦的模样,她想北静王原喜欢的也就是尤二姐的性情吧。
而这,还是不敌她一日不复一日的虚弱。她到底是要到时辰离开了吗?
正这时,外面传来一熟悉的女声。
“蔷哥,这个我爱吃,下回记得还要给我买。”
而后接话的是贾蔷。
“好,下次,除了这个将你其他喜欢吃的也一并买来。”
“蔷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不是我,你还像是哪个?”
......
他们,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月越突然控制不住的想哭,再将自己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后,眼泪噼里啪啦受不住的落了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的都有些眼前模糊时,一只递过帕子的手出现在她前面。
“擦擦吧。”
竟然是贾蔷!
“你?”月越心里一颤,随即厉声。
“你来做什么?!”
贾蔷没接话,而是说向其他。
“我们都不擅长演戏。”说着,轻轻为她用帕子沾掉尚悬着的泪珠,之后,将帕子塞到她的手中。
他想用龄官激她,报复她,但最终还是自己先心疼了。
“我不相信你是那种攀附富贵的人,到底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答案吗?”
语气不同几日前的激动,平静的让月越发冷。
随即起身,将帕子撂到一旁的石凳上。
“你知道眼见的不可能都是真的,那你相信你眼前见到的就是我吗?”
真实的我,完完全全的我,而不仅限于这具身体。
“你?”贾蔷的语气明显起伏了下,月越没有看向他的脸,紧接着开口。
“我根本不是尤二姐,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早早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前身后事,但却把控不了自己。”
“把控不了就不要控制,但凭你心里真正想要的。”贾蔷说这句时,亦如那日般激动起来,说着,不顾还在东府里就扶住了月越的肩。
而即刻被月越推开了。
“真的可以去凭心里想要的吗,知道吗,我终是要走的,也许许久,也许下一刻。”
言过,她终于望向了他。
她心底很想听他一句,她无论去哪,他都会和她一起的,哪怕她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贾蔷却沉默了。
“......”
在他们相互沉默的时间里,她望着院中的树,突然就想起梨香院那一株,紫禁城那一株,以及在现代时,城郊后山她亲手种的一株。
“你明知有一天会走,为什么还最初和我一起?”
“对不起。”
除了这句,月越不知道还能对贾蔷说什么。难不成说我不知道我会突然虚弱下去,她明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他。
月越想,即便他恨她,她也是罪有应得。
她以为他会朝她发怒,至少也会呵斥她几句。
而贾蔷则在她说完后,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走了。
......
自那日与贾蔷相谈后,二人便再没见过。而月越,似乎也越发的虚弱了,尤二姐实在不忍她如此情形下,还让她看着自己与北静王谈笑。
“你...要不我不去见北静王了。”
而话刚说出,就被月越“驳”回去了。
“我想的不是这里,与你这事无关。”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她如何就和贾蓉走到这一步情深了。
经历几段穿越,她越发的对“爱情”没有免疫力了。
他也好,永琰也好,绵华也好,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他们一旦爱上都爱的热烈,爱的让她有种久违的安全感。
而根种他的人,她立刻想到是苏然。
她真的是爱他们一个吗?不,也许她只是拿他们当做了苏然的替身。
虽然很不公平,但事实好似就是这样。
在感觉到尤二姐负罪般的心态时,撑着力气朝她笑道。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要离开了,在此之前,我愿意你能幸福。”也想能让那个人幸福,那个从最初就照顾她,并帮她穿越离大清的质郡王永瑢。
当时不觉,后来她细想过北静王和她在一起的种种。
他哪里是根据永瑢写的,根本就是他,好歹他们曽相识过一场,她怎会认不出他。虽然想法荒谬,但他大约也是穿越到这里来了。
只是这点他不点破,她也不想点破。
“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尤二姐在她说过之后,由衷的说道。
她与她虽认识的时日尚浅,但对她的好,她知道。
若没有她也不会有她即将的姻缘。
月越即刻淡淡的笑了笑。
“既是你祝福了,那就一定了呢。”一定幸福吗?只是曾经她以为的幸福们,一个个又留她而去。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苏然。
想那个一面说着她笨,一面给她把每本书都标好重点的和她同桌了十年的人。想那个为她做菜、温奶的人,想那个一直拿她当宝,将她宠上天,宠坏了的人。
呵...她还真是被他宠坏了呢。
额,突然一阵眩晕,那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又来了呢。
她从没和尤二姐说过她频繁眩晕的事,尤二姐见她皱起眉头,以为她又因贾蔷神伤,赶忙拿出一封信在她面前晃了晃。
“三姐来信了,她过的很好。”说完,顿了下,本是为她转移情绪才做的事,忍不住小声补了句。
“谢谢你。”
真的很谢谢你。
可以让三姐这么幸福,可以让我们有了重新人生的机会。
月越却没有再言语。身子虚弱的让她快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
“我可能真的要一语成箴了呢。”
那日她强撑着写下这句话后,就再也没气力控制这副身体了。信还是托尤二姐去送的。
算作最后一次留给贾蔷的吧。
再之后,王熙凤带着贾宝玉来东府见了她一次。
王熙凤自是因她不日要进北静王府代表西府恭贺来了,而贾宝玉则是一堆她不来参加诗社的抱怨,皆都被尤二姐应付过去。
又过了五日,在即将进王府的前一天,一个信封被顺着门缝插到了月越屋里,尤二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白纸。
月越看着上面发皱的部分,立刻猜到是泪痕,至于会是谁的,她心里清明的很。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他是在同她告别。
而就在当天,尤二姐突然高热不止,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恐怕没命进王府的时候,她竟第二日毫无病恙的走出了房中,并顺利的入了王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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