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触动机关了!
一封伪造的信,“证实”沈将军有谋反之心,“证实”太子谋反是铁打的事实,好绝的心。
“这些东西,出自哪里?”最后一张纸在明初手上握皱,她恨恨问道:“是谁模仿我爹的笔迹?”
承元拿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缓缓地扳开,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她,“因为你沈家的事距今较近,我在摄政王府立足后,便利用手上之便着手沈将军的事,这些东西也是无意找到。那时我收到属下回复,找到当年撮政王府一位文书先生的儿子,从他家里得到这些纸。先生的儿子有些痴傻,母亲不识字,以为这是孩子爹留给孩子的字帖,我去的时候,她正让儿子习这上面的字,我花了一些钱,把这些字买了回来。”
从悲痛的回忆中自拔,明初定睛在承元认真的脸上。他的脸还是肿的,有两块地方泛着青色,昨晚打了他多少巴掌她记不清了,只觉得打完后,自已的手又麻又痛,她很久不曾仔细看他的脸,自打战争再起后,她每回见他都是带着莫大的怨恨,而他却从不解释自已的苦衷,也不说他的打算。
甚至在此刻之前,他仍然不准备告诉她,他正在做的事。
“再也不信他”这句话伤了他么?还是他不想她知道自已在摄政王府做什么,只等到有一天,他把全部证据交到她手上,然后才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我从来都站在摄政王的对立面,我处心积虑还你们沈家清白,我一直都是你希望的样子?
她自笑,好像有一点被他感动了。
“如果我没猜错,朝廷里存放的那封用来栽赃沈将军的信,上面的所有字都能从这份字迹上找到。”承元继续说话,倒没在意明初微妙的心理变化,专注的男人心无杂念,“现在我做为摄政王第一宠臣,想拿到这份信件并不是难事,但在我们没有十足把握给摄政王痛击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暂时还不能打那封信的主意,不然就算之后我们拿这些东西去对质,也很可能招来别人的质疑。可惜那位文书已经被灭口,不然有了人证会更有力。”
“摄政王势力滔天,就算有了人证物证,也不见得能把他扳倒,想动他只有一个办法,”明初对看他投来的眼睛,“除非皇帝硬气起来,可目前看来皇帝完全被摄政王玩弄股掌,朝臣沦陷在摄政王那头,我觉得翻案不可行。”
“我帮摄政王平定民心,稳住那批朝臣,虽然让百姓的日子能稍微过得好一些,但矛盾也很快出来,”承元把所有的纸张铺平,再按下石板,石屉自动缩进,嵌合在墙壁中,天衣无缝。他摇头道:“这使得摄政王的权力更加集中。”
“那些人死有余辜,”明初冷笑,“你能把人心聚起来,自然也能把人心打散,是时候给他们来一出大戏,让他们自己四分五裂了。”
承元犹疑。
“怎么了,你连这天下都能动起手来,对付那些狗腿子,使不上力了?”她的话里明显有试探,“你不动手也可以,毕竟在摄政王身边你的一举一动都要谨慎,行,那些枝枝蔓蔓的事交给我。”
“先别急着弄他们。”承元灭了火折子,和明初一起往来时路返回,“你刚来京城不久,已经撞进了太多人视线,一个身为承大人玩物的慎王府丫环,又同是王家商号江南分号的掌柜,小小身份串连三家大触,吴管家都能把生辰纲的事往你头上牵扯,今后若再有个什么,也难保不会把你拉下水,京城远比你想的复杂。现在对你最好的保护方式是,留在承府不要出去。”
明初停下步子斜眼一看:“你是不是在逗我,王少安和晋国对峙,随时会控制不住局面,他的时间不多,我们要在爆发之前,把朝廷局势变成对我们最有利的样子,我没时间留在你这。”
“京城三大世族,”他坏笑道,“让他们自己斗。”
见承元一副心有成竹,明初心头渐宽,她不该低估承元,去年她跟他离开永丰镇,一路上见过他各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现在想来,承元在京城里应该有自己人,不是应该,是必然。记得卫琛跟她说起承元身份时,说他计划让承元死在连喜手里,承元一死,就算连喜回到京城他也不会好过,貌似站在承元身后的那股力量,还很不弱呢……
“想什么呢,注意脚下。”承元细心提醒。
“没什么,”明初收回视线,眼底有会神的浅笑,“那我就看看,三大世族是怎么斗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有王家人脉、慎王人脉可利用,能不出面你就尽量少出来,唉小心!”承元忽然扬声,同时手臂挽,将走神的明初拦住,她的脚前就有一块石头,“你差点碰着。”
由于突然停步,她身子往前欠了半步,再回头时正逢他觉深情凝视,暗道里再黑,也挡不住他盛着星光的眼睛,墨仁浓如渊潭,像有一个强力漩涡,让人不敢深看,生怕被那道神秘力量吸引,从而不可自拔。
不,这种感觉不能有……明初的理智时时敲打着她,将她的那点动容灭得干干净净。
“你哪那么多事。”她怨怼着,从他胳膊间抽出手来。
“还有,”承元叫停她,“你的问题我已回答,惊喜也给了你,我们之前说过,你需要拿一件东西来换。”他庄重地道:“从今以后听我的话,给我充份的信任。”他视而不见明初的嗤之以鼻,径直说道:“你暂先留在承府,有事需要的话我的人会放你属下进来,以后你走的每一步我都要了解,当然,我对你也会透明。”
她没有回应他一个字,她根本没打算听他的话,把全部的信任交给一个李家人。
“暗道里有机关,不要对这里好奇,若需要用到这条暗道,在我的带领下才可以。”
等确定他的话说完了,明初才讷讷不悦地回他一句“事真多”,之后大步跨过那块石头,率先离去。
两天后,沈家四年忌日。
明初有些心神不宁。沈家人死后尸体被集中在沈府火化,所有人的骨灰在一起被御林军带出京城,四处洒净,魂无所归,后人无处祭拜,沈家至今还在查封状态,成为废宅,回京后她偷偷去过一次,没敢多逗留,更不能烧纸钱以慰亡灵。
快到四年了,不知沈家附近有没有人埋伏,以等待当年的漏网之鱼呢?
现在她的属下们仍在为沈家案和太子案寻找证据,这些东西不见得能弄倒摄政王,但能还逝者一个清白身,对他们至关重要,承元所说的三大世族内斗,也渐渐有展开之势。
而她眼下最重要的是,回沈家一趟。
承元这间内室有他最信任之人把守,外人根本靠不近,明初趁着夜色,在承元还没回来之前,自已按照承元的步骤打开暗道。
走到第一个分岔口,明初回忆了一下地面上的地形,结合暗道里的结构,判断从右侧分岔路应该能更接近沈府。
走过这个分岔,前面居然还有岔路!明初没多怀疑,继续右拐……
半个时辰后,还在里面拐弯……
“故意迷惑走岔路,为了是防止被有心之人发现,这条密道莫非通往一个十分机密的地方,所以才用了这些障眼法?”明初自疑地想,在经过第五次拐弯后她不敢轻易再进,万一在里面迷路,或者碰到什么机关,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大不了回去,偷偷溜出承府。
明初铩羽而归,悻悻地按着之前的路线往回走,她脚步很快,就在刚拐过一个弯时,忽觉得右脚下一沉!
她本能地定下步子,是踩到了一块石板,低头一看,石板陷入地里三分深,冷汗唰地逼出额头,本能告诉她,她踩到机关了。
谨慎地左右看看,两面墙壁看起来并没有异样,当然了,谁做机关还要让人看出来。明初有点欲哭无泪,她几乎能看到抬脚后机关触发,被乱箭射成蚂蜂窝的自已。
难道要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往地上扫视一遍,见她六尺开外有一块石头,约莫可以和她踩中机关的重力持平,要是能够到手,应该可以用来代替脚的重量,压着这块机关的触发浮板。
可是隔得这么远,意味着她要用上自已的脚尖和手臂长度。明初沉痛地闭了闭眼,没办法,只能拼一次了。
她小心地趴下去,前提是不能让浮板浮起来,右脚加在浮板上的重量不能减轻,这对习过武、聪明伶俐的明初来说不是难事,她尽量伸着双臂,去够那块头颅般大小的石头,很好,手碰到了。
脚尖轻轻挪动,已经在保证石板不浮起来的前提下,把手够在了石头上,指尖一拔,太重,没动,再一拔,“唉——”石头是圆的,她一不注意把石头顶得又远了一个指骨距离。
额头上的汗滴在地上,尽量伸起的身体让她很快便觉得吃力,而且那块石头靠一只手根本没法拿起,更何况在这种姿势下,手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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