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端坐着不动,祖孙儿两面对面瞪眼瞪小眼,歇是不动声色瞧不出情绪的,半晌过后有丫头端着茶上来。
“大公子,老太太也是为了靖安公府好,大公子与老太太许久不见定是有许多机体话要说,阿宝姑娘此时估摸着正在绣花呢,老奴这便去将阿宝姑娘叫过来。”刘嬷嬷见傅裕与老太太间气氛僵硬,不由缓和气氛道,顺道给老太太一个台阶下来。
待刘嬷嬷出去后,老太太才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而后瞧着端坐在下方不动安如山面色冷峻身姿挺拔的傅裕,眼前的孙儿已然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了,自己立了军功,再不需要靖安公府的庇佑了。
老太太想到此处,再想起傅裕风尘仆仆赶回京城,不待歇息便匆忙赶过来接阿宝的作为,面色微微发沉,手中的茶杯放回去时发出不小的动静。
“祖母,如适才刘嬷嬷所言,您是为了靖安公府好,可阿宝毕竟不是靖安公府的姑娘。”傅裕并未依旧是端坐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看着老太太如实说道。
“她虽不是靖安公府的姑娘,不过却是靖安公府养了几年的人,再且还是你母亲的远房亲戚,自然可以代表靖安公府!”老太太目光沉沉的看着傅裕,语气严厉。
傅裕听罢却是嘲讽一笑,倒是并未驳了老太太所言,半晌淡淡道:“阿宝着实是养在靖安公府几年,不过眼下她却已经是我将军府的人,即便是出去了,顶着的也是我将军府的名义,与靖安公府无甚关系。”傅裕此话说的语气虽淡,却也并非不含嘲讽,瞧着老太太似是还有话要说,傅裕顿了顿继续:“当初祖母您与二叔提议分家时可有想过今日,我倒是记着当日可是您与二叔亲口与我说过日后靖安公府与将军府互不瓜葛。”
老太太嘴唇翕动,似是气急,却也似是无话可说,半晌暗沉着脸道:“即便那样,你也是傅家人,眼下不管是靖安公府还是将军府歇是傅氏一族。”
傅裕却是油盐不进般,低低一笑,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清冷,“祖母,既然是为了傅氏一族,傅家又不是没有姑娘了,我为瞧着傅妍倒是挺合适,不若就将她送进宫便好了,正巧太妃还在,傅家的姑娘她总是会照顾一二。”
被傅裕这般毫不犹豫的直接便驳回面子,老太太气的手有些哆嗦,半晌才冷硬道:“妍姐儿年纪尚小!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那丫头又是个性子活泛的,不合适。”
傅裕倒是气乐了,傅妍不合适难道阿宝就合适?
“依祖母所说,阿宝与傅妍年纪一般,自然也是不适合的!”傅裕淡淡说道,已然没了纠缠下去的意思,面上虽是不显,心下却已不耐起来,不待老太太再提便道:“且放开那些个儿不提,祖母可有想过眼下阿宝被祖母逼迫进宫,若她他日得了盛宠会不会记恨今日之事?再且封恭王妃极喜欢阿宝,靖安公府这般自作主张的便将阿宝送进宫,可是依然做好了与封恭王府交恶的准备?”
老太太一顿,似是从未想过此事,傅裕却是已经站起来,“博文才回京,还有许多事要忙,便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给祖母请安,博文先告辞了。”说罢大步出了慈安堂,正想着找个下人询问阿宝的住处,便瞧见廊道拐角处走出一个身影,抬眼看过,身着粉色罗裙的姑娘盈盈走来,见着他时也是一愣,停下,眼底闪过欣喜,双手提起裙摆,似是要往这边奔来,却又是想起什么,眼底黯淡下来。
傅裕站在原地,面上还带着适才从老太太慈安堂里出来时的肃然与怒气,仔细打量着不远处一年多未见的小姑娘,已经十四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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