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周文中默默的把眉笔放进盒子里,把盒子盖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姝姝,我们去吃早饭吧。”
“你这人啊。”韩文姝整了整衣裳,一起跟着周文中出门去了。
陶三娘正在盘点过年要用的东西,要早做打算准备起来。
“师娘。”韩文姝跟周文中进了屋里,屋里有地龙,暖洋洋的,都不觉得冷了。
陶源已经坐在一边慢悠悠的煮茶了,“你们来啦。”
“陶源哥哥。”
韩文姝跟周文中坐在一起,看陶源煮茶,那边陶三娘还在吩咐管家厨娘。
“来,冬天喝一杯热茶,人也舒服些。”陶源给韩文姝跟周文中各自倒了一杯茶,“幸好这屋子当初有地龙,要不然这么冷的天气可怎么办,可比以前在村里冷得多了。”
一口热茶喝下去,整个人也暖洋洋的。
“是啊,弄得我都不想出门了,就想所在屋里。”韩文姝道,“不过似乎不怎么下雪,听如眉说一般都到年根才下雪,还是大雪呢。”
周文中一连喝了三杯茶,“她家的绿茶饼很好吃。”
这边三个人边喝茶边说话,那边陶三娘也总算是能吩咐的都吩咐下去了。
“你们这三个,倒是会躲懒。”陶三娘笑道,“你爹怎么还没回来,大冷天的跟同僚去喝什么酒。”
韩文姝捧了杯茶给陶三娘,“这不是年下了,师傅走动走动嘛。”
傍晚的时候陶大夫回来,还一脸醉醺醺的,被陶三娘灌下了醒酒汤。
“怎么喝了这么多,这是见谁了?”陶三娘拿温毛巾给陶大夫擦擦脸,“看你这高兴的。”
“是我以前祖父的弟子,我的师叔,我跟他说了文中的事情。”
“文中什么事情?”
陶大夫指指脑子,“文中,不是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了吗,我那师叔说,能尽力一治呢。”
“真的吗?你是说能把文中治好。”陶三娘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大喜呢。”
“他只说能尽力,又没说能彻底治好。”陶大夫揉了揉太阳穴,“我那师叔医术高超,到时候请他来家里给文中看看吧。”
陶三娘伺候陶大夫睡下来了,就急忙去跟韩文姝说了这件事。
韩文姝也是一惊,“真的能把文中治好?”
“说是能尽力治好呢。”陶三娘道,“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能不能治好什么的,也就这样,文中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韩文姝道,“最起码又不跟别的似的,不能自理,您看他连秀才都考上了,这治好跟治不好有什么区别。”
“那倒是,有的人这一辈子连秀才都考不上呢。”陶三娘道,“不过让你师傅的好友来看看,也是无坏处的。”
晚上,周文中手脚并用的抱着韩文姝。
“姝姝,我为什么要看大夫啊。”周文中蹭蹭韩文姝的头,“要不要喝苦苦的药啊,这样,我就不看了。”
韩文姝抱着周文中的手臂,“就是来给你看看,说不定看过就走了。”
“哦,那他不准给我喝苦苦的药,这样子我就不开心了。”
“得了吧,你一见到吃的,就什么都忘了。”韩文姝道,“给你看看也好,若是真的治好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最爱最爱姝姝了。”
韩文姝捏住周文中的鼻子,“说谎鼻子可是要变长的。”
“我说的是实话,所以不会变长的!”周文中瓮声瓮气的,“是实话!”
韩文姝笑出来,“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好了,快睡了。”
“那你答应我,不准让我喝苦苦的药。”
“好好好,我答应你。”韩文姝半带敷衍的哄着,免得话说太实了,就不好圆过去了。
次日,临近中午,陶大夫的师叔才慢悠悠前来,潇洒之中带着些不羁。
以往的医者都是中规中矩的,可是这却不同,虽是鹤发童颜的老者,可是却笑嘻嘻的一派亲和模样,腰间还挂着玉葫芦。
“这就是周文中。”那老者在陶源跟前打量,拍着他的头,“跟你有几分像嘛,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陶源有些尴尬,“老先生,在下是陶源。”
陶大夫铁青着脸,“这是我儿子,古师叔。”
“原来是你儿子。”古泰安笑出声,“我就是逗逗他,这小子跟你以前真是如出一辙,一样的死板。”
陶大夫不由得想起来以前古泰安在他小时候没少耍过他,脸色愈发不好了,“师叔过奖。”
“这丫头生的不错,莫非是我徒孙媳妇,长得真水灵,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啊。”古泰安细细打量了韩文姝一番。
周文中很不高兴,挡在古泰安跟前,“这是我的媳妇,是我的!”
“你这小子,谁说你傻了,我看你精明的很啊。”古泰安哈哈大笑起来。“正昱啊,怎么这么好的徒孙媳妇,给人家抢了去,陶源,你得好好努力啊。”
“师叔,您老人家就别闹腾了。”陶大夫心底暗暗叹口气。
陶三娘去帮古泰安收拾房间了,这才姗姗来迟。
几个人互相见了礼之后,才开始说起周文中的病情。
古泰安给周文中把了脉,摸了后脑勺,一脸凝重,看的其他人也不免有些凝重。
韩文姝有些担心,“师叔公,我相公他...应该没事吧。”
“听说他都能考秀才了,能有什么事情。”古泰安摸了把眉毛,“暂时死不了。”
“这暂时...”韩文姝皱皱眉头,“那还是有事?”
古泰安摇头,“没什么大碍,我会给他治好的,有我古泰安在,你就放心吧。”
“多谢师叔公。”
韩文姝还是有些不放心,私下去问了古泰安,如今周文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脑中淤血积攒多年,这是个大问题,若再不清除,怕是有生命危险。”古泰安道,“不过他的确是异于常人,我碰到过两个这样的情况,但是他们大多都是痴傻的,有的甚至不能自己吃饭穿衣,但是像你相公这种情况实在是少见,傻子考秀才,那可真是奇迹了。”
“文中他的确很聪明,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而且他尝药就能其中草药,连我也学不会。”
古泰安露出惊讶的表情,“这小子可真是奇才啊,我一定要收他为徒,一定要。”
等陶大夫知道古泰安要收周文中为徒,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因为这小子现在是他的徒弟。
“你收的是他媳妇,又不是他。”古泰安气呼呼的,“他给你敬茶,叩头了吗。”
陶大夫有两个不愿,其一,他早就认定周文中是他徒弟了,而且虽然嘴上骂着他傻小子,可是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厉害,其二,若是让古泰安收这个小子为徒,那岂不是...,跟他平起平坐了,这事儿,绝对不行!
古泰安非常的生气,跟陶大夫两个老顽童一样,吵了一架,最后还是陶三娘才劝和的。
“真是,本来你师傅一个老顽童就够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陶三娘摇头,“这怎么得了。”
“最后还不是败在师娘的手上嘛,最厉害的还是师娘了。”韩文姝笑道。
“看你前两日还愁眉苦脸的,我还在想怎么排解你,现下你倒是好了。”
“那时候知道文中脑子淤血的事情,所以有些担忧,不过古师叔说他能治好,我也就不瞎想什么了。”韩文姝道,“明日,古师叔就要开始给文中扎针了。”
“愿老天保佑文中一定平平安安的。”
“姝姝,你骗人。”周文中眼泪汪汪的控诉韩文姝,“你说过不扎针,不喝药的。”
“对啊,我说的是那天嘛,那天已经过了啊,现在是今天。”韩文姝抓住周文中道,“乖乖的,要不然我就生气了。”
“你还是骗人,骗人。”周文中捂着脑袋,“他要扎我的脑袋,我不要。”
韩文姝也是要翻白眼了,你说这老顽童帮他扎针就扎针,偏偏还喜欢恐吓他,好不容易才把周文中哄好,刚刚被古泰安又是一吓,直接从房里跑出来了。
“只有一点点疼,你想想之后就有好吃的点心了呀。”韩文姝连哄带骗的,“想吃什么点心都有的。”
陶源适宜的捧着一盘子点心出现,“文中,你看点心。”
周文中坐在石凳子上权衡利弊,最后还是摇头,“我不吃点心了,也不要扎针。”
韩文姝耐心的劝着,最后直接叉腰发火,周文中才不情不愿的跟着韩文姝进屋里去了。
陶三娘苦口婆心的劝了古泰安一通,可别再吓周文中了,古泰安也没想到周文中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连保证不吓他了。
周文中可怜巴巴的望着韩文姝,“姝姝,我要被扎了,好疼好疼的。”
韩文姝给周文中塞了一块牛乳酥,“很快就会过去的,啊,听话。”
古泰安扎针的时候把闲杂人等都请了出去,只留下了周文中。
韩文姝在隔壁的屋子有些焦急,不知道周文中会不会又喊疼,不肯乖乖配合。
“文姝妹妹,你就别担心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没事了。”陶源道,“坐下来喝杯茶,吃口点心,很快就过去了。”
“你啊,没心没肺的,文姝能不着急吗。”陶三娘拉着韩文姝坐下,“等会儿他们就好了,你别着急,啊。”
约莫一个半时辰过后,古泰安才从房里出来,周文中还在床上睡着。
“师叔公。”
“没事了,他睡着了,过会儿就醒了。”古泰安道,“我给你写张药方,等会儿就按着这个抓药熬药。”
陶家有专门的药方,所以不必还去外面药铺抓药。
韩文姝守着周文中,看他祥和的睡颜,刚刚的焦急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姝姝。”周文中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唔,我不要扎针了,感觉头皮好麻。”
“醒啦,不扎针可不行。”韩文姝看屋子有些暗,喊来翠儿电商蜡烛。
周文中揉揉头,“可是我不喜欢。”
“听话,你也知道你脑子里的淤血未散尽,若是不清除了,对以后也有危险的。”韩文姝坐在床头,抓住周文中的手,“你还想不想跟我共度余生,如若想跟我白头到老,就乖乖的扎针好不好。”
“好吧。”周文中点点头,“那能不能不喝药。”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正说着,翠儿捧着托盘进来,里面是一碟子点心,和一碗热腾腾的药。
周文中看见药就皱起脸,“这药看着好难喝,我不要喝。”
“听话。”韩文姝威逼利诱总算是让周文中喝下药了。
周文中抱着一碟子点心狂吃,“难喝,难喝,难喝。”
“不难喝就不是药了,良药苦口。”韩文姝拿帕子擦擦周文中嘴角的点心屑,“喝完药要待会儿才能吃晚饭,师娘可是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
周文中两天扎一次针,药也是天天都要喝的。
周文中这几天的脸都是苦巴巴的,根本开心不起来。
睁眼喝药,闭眼之前还得喝药,跟韩文姝撒娇打滚都没有用,让周文中郁闷的很。
韩文姝这次是硬下来心肠,不管周文中如何求他,她都不松口,这毕竟关系到生命安全,韩文姝可马虎不得。
“今天带你去街上看戏,好不好。”韩文姝拽拽趴在桌子上没有精神的周文中,“还有今晚不用喝药哦。”
周文中这才缓缓来了精神,“晚上真的不用喝药。”
“嗯,师叔公说的哦,怎么,你还想喝?”
周文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几天喝药,感觉吃点心,点心在嘴里都没有甜味了,这让周文中很苦恼。
韩文姝捏捏他的脸颊,“我知道你这些天受苦了,但是等你彻底好了,咱们就可以不用再扎针喝药了,天天都可以吃你想吃的点心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都行。”
周文中抱着韩文姝蹭了一会儿,两个人才起身出门。
“我怎么不知道陶源哥哥还有看戏的习惯。”韩文姝双手拢在袖笼里面,“到底是去看戏,还是看人啊。”
这次她是约了柳如眉一起去看戏,周文中是看他最近你太过苦闷了,就带他出去散散心。
陶源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们不认得京城的路,这京城的路多复杂啊,总得有个熟悉的人陪陪你不是,再说了你不是我妹妹么。”
“哎呀,真没想到陶源哥哥也能说出如此让我感动不已的话呢,那么,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韩文姝笑笑,“我就带上你吧。”
一行三人上了马车,周文中还是蔫蔫的,在扎针跟喝药的路上萎靡不振。
韩文姝顺了一把毛之后,周文中才略略有了精神。
戏园里早就订好了包厢,马车直接停在后门,由戏园子的老板带着进了厢房。
“如眉,你来的可比我早。”韩文姝快步走过去,“本来我还说早点来的,竟让先等着我来。”
“我闲来无事,所以就来的早了些。”柳如眉跟周文中和陶源见了礼之后才拉着韩文姝坐下。
柳如眉让莺儿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这是我家厨子新做的点心,周公子爱吃点心,我就多备了几样。”
尝到好吃的点心,周文中才彻底恢复了精神。
“果然还是你家的点心好吃,你看他刚刚还没精打采的。”韩文姝道。
“听说周公子最近在喝药,喝药喝多了口里的味道都没了,搁谁都难受。”柳如眉笑道。
陶源道,“看文中每次喝药还是挺有趣的。”
韩文姝瞪了他一眼,“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哼。”周文中也抬起头瞪他。
陶源摸摸鼻子,故作伤心,“你看看你们夫妻两个,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啊,不知道以前是谁跟着我后面喊陶源哥哥的。”
“你要是早点成家,就有嫂子帮你了,是不是。”韩文姝看着柳如眉,柳如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陶源笑了笑,“是啊,不过我可不敢欺负你,回去跟娘这么一说,倒霉的还是我哟。”
“你知道就好。”韩文姝一笑。
正说话间,外面的戏台开始唱戏了,底下的看台都已经挤满了人。
韩文姝还是第一次看戏,之前陶三娘都是跟熟识的夫人去看的,韩文姝便没有跟着一起去了。
往日里看戏,都是有钱的员外和大户,家里办喜事请人来唱戏,不过韩文姝也都没去看过。
嗑着瓜子,吃着点心,看着外面的大戏,倒真是一种享受。
不过韩文姝看久了,又觉得有些头疼,“如眉姐,我出去转一下,马上就回来。”
“好。”柳如眉点头,“这是一字号,可别回来认错们了。”
“不会的。”韩文姝一起身,周文中就眼巴巴的望着他,“我出去转转,你和我一起吗。”
“嗯。”周文中点头,跟着韩文姝一起。
柳如眉这才意识到包厢里就剩下她和陶源了,骤然脸又红了。
韩文姝伸了伸腰,觉得舒服了一些,坐得太久,身子骨都疲乏了。
“喜欢听戏吗?”
周文中摇摇头,“听不懂,他们说句话好长时间哦。”
“不懂得欣赏。”韩文姝道,其实她也没怎么听得懂,不过还是觉得挺有韵味的。
随意的在走廊上面转了转,韩文姝就准备带着周文中回去,不过周文中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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