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曹清轩是可以做到的。

　　不可否认，他身边的人不乏有能力之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上曹清轩。

　　他说道:“你我同有夺取这天下的野心，攻破长安对你也有很大的好处，而且，我愿意给你三座城池做为交换，等攻破长安，冰蟾蜍也会是你的，如何？”

　　“五座！”

　　“……”刘聪。

　　他磨了磨牙，点头:“成交！”

　　他先将那小皇帝抓住，北方已经是他的天下。

　　等擒住那小皇帝，南方的城池早晚也会是他的。

　　再说他还有桓澈这个国师作为筹码。从曹清轩这里失去的，他都会从司马睿那里拿过来。

　　等曹清轩走了之后，他立即让人写了一封信给司马睿。

　　让他以十座城池换取桓澈的性命。

　　以一个月为期，一个月过后若司马睿再不回应，他就会杀了桓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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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羲之接到信鸽之后，唇角微微翘起。

　　用桓澈来威胁他们，看来曹清轩将刘聪逼急了。

　　曹清轩怕是谋取了不少的好处吧。

　　不过明日就是十五月圆，曹清轩身体将会是最虚弱的时候，他自身都难保，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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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凝儿过羊献容一面之后以为以后也不会相见了。

　　没想到羊献容直接带着她的儿子刘熙过来见苏凝儿。

　　苏凝儿看到门口出现的羊献容和她手中牵着的噘着嘴不太高兴的小娃娃。

　　她有些惊讶:“夫人，您是想找哪位？”

　　羊献容温婉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女郎，冒昧上门，很抱歉打扰您了。”

　　“不冒昧，不冒昧，”苏凝儿退后一步，伸出手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夫人，您里面请。”

　　羊献容含笑地点头，牵着刘熙往里面走了出去。

　　刘熙不太想进去，他站着不动，硬是被羊献容给拽了进去。

　　她一进去看到案前坐着喝茶的曹清轩，她微微一愣，颔首道:“曹郎君。”

　　她回去之后特意托人打听了苏凝儿的消息，她是以曹清轩的贴身婢女进宫的。

　　她没有见过曹清轩。

　　今日一见，她顿觉无比震惊。

　　听说那曹清轩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美男子，见过之后，才知道他远比人们所传的出色更多。

　　在曹清轩的面前，好像任何人都被他衬地失去了颜色。

　　他的容貌无疑是她见过的最出色的人，但是他卓越的气质远远地胜过了他容貌的吸引力。

　　让人不只是注意到他出色的外表。

　　“夫人，”曹清轩起身，也对羊献容点头，他对苏凝儿道:“阿凝，夫人可是贵客，招待好夫人。”

　　“好！”苏凝儿重重地点头。

　　曹清轩抬步向外走去。

　　他在经过刘熙身边的事故特意看了刘熙一眼。

　　刘熙一向任性妄为，但是被曹清轩看一眼，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年轻小哥哥实在是太可怕了。

　　曹清轩对刘熙伸出手:“跟我走。”

　　刘熙看着他，伸出自己的手。

　　乖乖地跟他走了出去。

　　苏凝儿和羊献容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刘熙第一次见曹清轩，就那么没有反抗，乖乖地跟曹清轩走了？

　　“夫人……”

　　“凝儿……”

　　两人反应过来，同时开口。

　　“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的，”苏凝儿笑了笑，对羊献容道:“夫人您坐。”

　　羊献容坐下之后，苏凝儿才坐了下来。

　　羊献容一个人面对着苏凝儿，神情有些拘谨:“凝儿，你……这么多年来，还好吗？”

　　她的女儿啊！

　　这么多年流落在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苦难。

　　她曾经让刘曜帮她找过苏凝儿。

　　但天大，地大，而且苏凝儿也不只可能在北方之地。

　　这几年来，南北战乱频繁，北方有点身份和财富的人纷纷南迁。

　　和平的年代，在全天下找一个人尚且不容易，更别说在这战乱的年代了。

　　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消息。

　　她也从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最后的绝望。

　　她甚至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默默地祈祷女儿，希望她的女儿下辈子能够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用再过这种颠肺流离的生活。

　　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沉浸在悲伤之中。

　　直到生下刘熙，她才慢慢地从过去的悲伤之中变得好起来。

　　觉得生活有了希望。

　　如今看到她的凝儿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真的太好了。

　　自从洛阳城破，她与女儿失去了联系，她成为了匈奴的俘虏，她一代晋国皇后被刘曜纳为了他的妾室，她觉得上天对她太不公平。

　　将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给了她。

　　现在她觉得她还是这个世界上幸福的人。

　　她的亲生女儿还活着，她虽然是刘曜的妾室，但是刘曜待她非常好。

　　他有不少的女人，却唯独宠她一人。

　　以前，她虽然身为司马衷的皇宫，但是司马衷是一个傻子，他根本不会疼她，护她。

　　只有在男女之事上才会表现地像个男人，其他时候都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她是最尊贵的皇后，可也是一个命运悲哀的女人。

　　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法嫁给自己想要嫁的人，无法过她想要过的生活。

　　和那时候相比，她如今的生活只好不坏。

　　“好，”苏凝儿眨了眨眼睛，“我挺好的，当初在洛阳的时候，一个宫人带着我逃难，让我远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但是很可惜她不在了，我只好一个人继续前行。”

　　“可是我一个孩子，想要生活下来太困难了，幸好路上遇到了一个叫苏大田的大叔，是他收留了我，让我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南方……”

　　“但是过了不久之后我们不小心失散了，我被卖做了钱家做婢女，直到遇到曹清轩……”

　　苏凝儿三言两语就将司马凝以及她来到古代所有的时候给说概括了一下。

　　如果真的司马凝还在的话，她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会想委屈地向她诉说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吧。

　　羊献容眼睛变得湿润。

　　苏凝儿说得很简单，可是就从这简单的字眼中，她知道苏凝儿过得并不好。

　　她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你受苦了。”

　　苏凝儿淡然摇头:“不，我很好，过去的经历也是我成长的一部分，我们不应该只看过去，过去的毕竟是过去的，你再遗憾后悔也不会再回来，不如珍惜眼前，着眼当下。”

　　她拿出一方手帕递给羊献容:“夫人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吗？”

　　“其实我有一个女儿，”羊献容接过苏凝儿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她说道:“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年纪大小，但是我们在战乱中失散了，我这么多来很想她。”

　　苏凝儿道:“不管她身在何处，肯定都希望自己的母亲幸福快乐的地生活着。”

　　羊献容唇角露出笑容:“谢谢你，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我希望你和我的女儿都能得到永远的幸福和快乐。”

　　她想到刚才的曹清轩，微微一笑:“你真的只是曹郎君的婢女吗？”

　　她看地出来，曹清轩看苏凝儿的眼神很不一般。

　　她只有从刘曜看她的眼神中才能看到这种眼神。

　　那是对心爱之人的眼神。

　　曹清轩是喜欢苏凝儿的。

　　看苏凝儿刚才与曹清轩说话时的情形，两个人不像是主仆，更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苏凝儿对曹清轩也不是毫无感觉的。

　　苏凝儿回答道:“他其实也是我师父。”

　　“师父？”羊献容微笑的唇角一僵，“你怎么拜他为师了？”

　　如果是师父，这两个人想在这一起，就要承受很多世俗的压力。

　　师徒和父女一样，都是禁忌的关系。

　　不为世人所容。

　　她原本还觉得曹清轩是个可以依托的可托付之人。

　　知道了苏凝儿与他的这种关系，她有些犯难了。

　　“我身为女子，想在乱世中生存下来，就要有立身立命的根本，我师父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如果不是他，我大概早就死了。”

　　“你对他？”

　　苏凝儿洒脱一笑，她坦然说道:“我想与他在一起，师徒又如何？我不在乎这些虚名，人生在世，本来就很短暂，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让自己开心吗？如果只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为了别人而活，那这一生也太累了。”

　　听了苏凝儿这番见解，羊献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还不如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看地通透，她问道:“他和你一样的想法吗？”

　　苏凝儿点头:“他和我一样，我们活着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天快黑的时候，曹清轩领着面上看起来特别坏的刘熙回来了，几人一起用了餐，羊献容才领着刘熙走。

　　自从跟曹清轩出去了一趟之后，刘熙变得特别乖。

　　也不再对苏凝儿针锋相对了，甚至还会叫姐姐，把苏凝儿和羊献容惊地不轻。

　　刘熙跟羊献容走出寝殿之后，神情异常地兴奋::“母妃，母妃，今天清轩哥哥教我射箭了，熙儿可厉害了呢。”

　　羊献容宠溺地摸了摸刘熙的头:“我家熙儿当然是最厉害的，没有什么能难得倒我家熙儿。”

　　曹清轩见熙儿这种调皮捣蛋，目中无人的孩子都能驯服。

　　让熙儿乖乖地听他的话，可见曹清轩真的是一个名不虚传的厉害人物。

　　毕竟熙儿可是连刘聪都无可奈何的熊孩子。

　　苏凝儿跟着他，他应该能保护好苏凝儿的吧。

　　如今她也别无所求了，只希望苏凝儿能安然地长大，长大之后找一个可以保护她，她又喜欢的人嫁了。

　　将来成亲生子，平安地度过这一生就好。

　　但是曹清轩应该不会为了苏凝儿放弃那至高无上的皇位的吧。

　　“母妃，你想什么呢？”眼前肥嘟嘟的小手挥舞着。

　　羊献容反应过来，握住刘熙的小手:“在想你啊！你很喜欢带你出去的清轩哥哥吗？”

　　刘熙纠结着一副表情:“也不是很喜欢他，我喜欢他教我一些好玩的东西，清轩哥哥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但是……”

　　刘熙说了半天，都没但是个所以然来。

　　羊献容笑着接着他的话道:“但是你很害怕他，对吗？你既喜欢他，又害怕他？”

　　刘熙点了点头。

　　“明天我们还来找清轩哥哥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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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这日，羊献容果然有带着刘熙来了。

　　但是却被告知，曹清轩今日不见客。

　　羊献容只好带着刘熙回去。

　　她转身回去的路上，回头看了一眼曹清轩住的寝殿，眉头微微一皱。

　　难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曹清轩留在寝殿之中打坐。

　　苏凝儿就留寝殿的案前写字。

　　几根蜡烛在烛台上燃烧着，偶尔随着风吹会晃动一下。

　　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因为心中惦记着曹清轩，她没有什么心思去写。

　　写出的字跟乌龟爬的似的。

　　一点都不好看，甚至有些地方都落了好多滴的墨水。

　　明显地心不在焉。

　　她暗暗祈祷今日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

　　就让曹清轩安安全全地度过这一劫吧。

　　打了一个呵欠，苏凝儿将毛笔放下，把竹简也给收拾了起来，走向床边。

　　掀开帐幔坐在床边，她侧着头瞧着盘膝而坐，神情安静的曹清轩，微微笑了。

　　就在这时，曹清轩突然睁开眼睛，一双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与苏凝儿对上。

　　苏凝儿心中一跳，脸色有些泛红，更衬地她面若桃花，妩媚动人。

　　“阿凝……”他磁性的声音唤了苏凝儿一句。

　　“恩？”苏凝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眸中像是盛满了烈火，他一个翻身将苏凝压在身下，瞳孔极深。

　　“师父？”苏凝儿有些慌了，她说道:“你先放开我。”

　　曹清轩不仅没有放过苏凝儿，还吻了下去，他低沉的声音在苏凝儿的耳边响了起来:“阿凝……”

　　“呜呜……”苏凝儿睁大眼睛。

　　心中激跳个不停。

　　眼中眼神既期待又害怕。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声音急促地喊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火！……”

　　苏凝儿仿佛从梦中惊醒，她将曹清轩推开，就要起身:“外面好像出事了，我们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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