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处处忍让,淑贵妃即便要害我也要费些功夫,最重要的是,我还要为弘历争夺皇位呢?眼下胤禛膝下只有弘历与弘昼两个孩子,我猜想若是吉嫔产下的不是皇子而是公主,只怕淑贵妃还是要去叨扰裕妃与弘昼,想着扶持弘昼来打压弘历的。
故此我还要在宫中看着吉嫔才是,只可惜她无论生下什么都对弘历不利啊?若是生下皇子,那淑贵妃必定要扶持这个幼儿,若是生下的是公主,淑贵妃必定扶持弘昼,到时候裕妃母子难以置身事外,弘历弘昼也不得不兄弟相争啊。
我苦笑一生道:“躲也不是法子,若是不想被斗败,还是得强撑着。”眼下,胤禛待我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没太过冷落我,不过对于政事却颇有松懈,如今朝中大事由张廷玉主持,这人是老臣了,颇为公正,却是油盐不进的人,弘历与淑贵妃都在极力想要拉拢,却都无用。
而此时苼瑶娘家富察氏,因为马齐年事已高的缘故,家族地位逐渐在朝中降落,许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而可娴的娘家乌拉那拉氏更是不行,唯一好点的是高采和的娘家还能稍微扛些事儿,故此此番弘历流放江南也将高采和给带上了。
另一方面,淑贵妃的娘家甄家人才济济,层出不穷,幸运的是,甄嬛自身只有两个妹妹,府中没得男丁,二妹甄玉姚在家中招了一个夫婿,是去年的状元郎,如今官拜礼部尚书,颇有用处。
小妹甄玉娆年方十三岁,还未出阁,听闻眼下正被甄嬛接来宫中居中,传闻也是美若天仙,小小年纪便是姿态千万,娉婷秀雅。另外谨妃沈眉庄的娘家也越发出息,朝中几乎被甄家与沈家拉拢架空。
裕妃行动不便,不能入宫,弘昼也以照顾母妃为由,加之五福晋又有了身孕,故此也很少入宫,但是还是命人给我送了书信,告诉我他们一切都好,说宝亲王府中女眷弘昼自然会暗中照顾,不会有事儿,让我独自一人在宫中要保重珍重之类的话。
另外,裕妃特意地嘱咐我,无论如何要保住皇后的性命,不要让人暗中下手,有机可乘,不然后宫一乱,我必定是性命不保,我又不敢正大光明的去景仁宫探视皇后,只是命人暗中打探情况,说是母子两人在景仁宫内日子还算是过得去的。
皇后日日教育七阿哥读书写字,很是惬意自在,我暗中会帮忙检查送到景仁宫的衣食住行相关物品,省得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俸禄虽然不是以皇后的分量给,但是按了贵妃的分量待之,这算是不薄的。
胤禛只怕也是被皇后那一句:“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你,我最好生死不复再相见。”给伤到了,连日来是闷闷不乐的,想着一个爱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否定,他似乎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连番地宠幸后宫妃嫔,其中谦贵人是最宠的,其次是吉嫔与祥嫔,待淑贵妃并不如从前那般宠爱,想必也是有了疲劳感的,可惜的是,经谦贵人与祥嫔如此受宠却并不见肚子有消息,这很是让淑贵妃心中不安,毕竟这些人都是她的门下,将后生下的孩子都能为自己所用。
从启祥宫出来之后,见天色不错,想着去御花园走走,刚刚牵着泽类的手到御花园,便听见女子嬉戏的声音,看见祥嫔正拿着扑蝶网在花群中扑蝶,胤禛半躺在远处的摇椅之上,旁边有高答应、意贵人、海常在、青答应等人簇拥在身边。
高答应拿着牙签沾了一块西瓜递到胤禛的嘴边娇滴滴道:“皇上,这西瓜甜得很呢?”
胤禛戏谑道:“咦,沅琪可是自个儿先行尝过了,不然怎么会知道甜呢?来,让朕吻吻你的嘴,尝尝还有没有甜味儿?”说着便将高答应搂在怀中,旁边众人都觉得羞愧,却依旧是嘻嘻哈哈玩笑不止。
意贵人娇嗔道:“皇上,您就知道与沅琪玩笑,怎么忘记臣妾几个还在呢?”
胤禛又是一手揽了过去,调戏道:“哎呀,这是明溪吃醋了呢?朕个个都宠爱,绝不会厚此薄彼的。”又是惹得众人哈哈笑了起来,不由觉得胤禛有了几分昏庸之态,他从前都是以国事为重,绝不会如此留恋胭脂堆的。
那便苏培盛喊道:“谦贵人到……”众人便自觉的离开了胤禛,好似有些畏惧谦贵人一般。
胤禛忙着招手让谦贵人坐在自己的身边问道:“朕不派人去请你,你也不舍得出来?”
谦贵人略带娇羞道:“你不来请我,我哪里知道你想我?我才不自讨没趣呢?”胤禛听了哈哈大笑道:“三宫六院都知道朕如今最宠爱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谦贵人道:“别人嘴里的话,我可一句不信,我只信你亲口说的金玉良言。”胤禛更为高兴,将她拦在怀中道:“小谦最合朕心意,朕就喜欢你的这个小性子。”
雍正8年8月份我重新回到紫禁城时,吉嫔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本该在雍正9年三月份足月产子的,但是就在三月初时,吉嫔这个大活人就在紫禁城内消失了,而且一点迹象也没有,这不得不成为紫禁城内的一桩奇案。
消失一个宫嫔无所谓,关键在于她的腹中还有龙胎呢?她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呢?若是自身便是没得这个能力,大腹便便的自己走路都不方便,如何能够饶过这层层高墙呢?
胤禛为此更是火冒三丈,将众人都唤道了永和宫查看,吉嫔的宫殿里什么都没有缺,唯独缺了这个人,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言语说:“吉嫔娘娘一直都好好的,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啊?昨天晚上还在屋内睡觉呢?奴婢一直在旁边守夜,并不见娘娘出门,可是今儿一早人就不见了,任何东西都没有短缺,甚至娘娘连外衣都没有穿,与娘娘一同消失的只有就寝的寝衣而已。”
越说越是离奇,不由想起雍正七年化为月光消失在永和宫的和妃来,淑贵妃道:“皇上,该不会是和妃……”自从和妃离开之中,胤禛便很少提起和妃来,这两年“和妃”这两个字很少在宫中出现。
见胤禛面色不好,淑贵妃忙着缄口不言,只听胤禛朝她道:“你这个后宫是怎么管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莫非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么?”
不等淑贵妃答话,谨妃便道:“三宫六院,这么多人,贵妃只有一双眼睛也看不过来啊?至于蛛丝马迹指定是有的,没得道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啊?”
我抬眼打量谨妃不由觉得这两年她的日子过得不错啊,容光焕发的,不如从前般死气沉沉,反倒精神抖擞,甚至脸上还洋溢着春波荡漾的笑意,果真是跟着淑贵妃春风得意啊?
淑贵妃忙着跪地请罪道:“都怪臣妾失察,才让后宫之中出了这等事儿,恳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给臣妾一点时间,臣妾必定能够查出个水落石出来。”
胤禛颔首道:“要查,必须查,若是让朕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她。”说着便起身甩袖离去,留下一群后宫嫔妃面面相觑,我想着眼下这后宫之中谁还有这等出神入化的本领?敢在淑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动心思?
皇后已然没得了自由,断然不会是她的,想当年皇后利用流朱害死六阿哥福宜的事情可算是高明到家了,怎么就想到了那种法子呢?不过与她用五行相克术来谋害我的手段,那也算不得是高明啊?
如此一个高深莫测,诡计多端的人落得如此下场,也不得不感叹她是遇见了弘历与淑贵妃这般聪慧无比的对手,若非她们两联手,未必能够如此轻松地将她绊倒的。
我心中思量这莫非这宫中还有高人不成?我问碧痕道:“此事,你可有看法?”碧痕仔细琢磨了一下摇了摇道:“奴婢倒是当真看不出什么来?的确蹊跷,但是若要追究这幕后主使人的话,便得从利益出发了,吉嫔娘娘身怀龙裔,她消失在紫禁城内,对谁最有益处呢?”
是啊?吉嫔消失了对谁有益处呢?淑贵妃巴不得借用她的肚子生下一个孩子来抚养,断然不会害她的,最重要的是,眼下她管理着后宫,出了这等大事儿自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没道理自己害自己的。
那吉嫔是威胁到了谁呢?若说威胁,吉嫔本身是没得的,有威胁的是她腹中骨肉,那她的腹中骨肉威胁到了谁呢?自然是膝下有子嗣的人了,那如今膝下有子嗣的人只有我与裕妃。
如果这样分析的话,不是我做的,那就只能是裕妃了,脑海之中闪过这个想法不由觉得可怕,裕妃,我子淇姐姐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何况她与弘昼从来都不会贪图权位的,不然也不会自断双腿而逃出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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